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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都市 > 姜芙 > 第96章 局势

事情远远没有想像的那般乐观简单。

昔日毫不起眼的崔初白, 一如当年的崔枕安,蛰伏多年,也是后来崔枕安才知道, 原是崔初白早就暗中联络他的舅舅郑君诚做一些不耻之事,当年私宅少女案,崔初白也有份参与, 郑君诚与他暗中勾结,东窗事发之时便有了联手暗害崔枕安的念头。

虽当时未成功,却也因郑君诚对崔枕安的憎恨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那便是暗处的崔初白。

当年崔初白暗中敛财, 私财用来招兵买马, 只待他日归得北境,成为北境王才掀山而起。

一如当年的崔枕安。

可谓是扮猪吃虎, 手段高明, 连崔枕安亦不曾发觉过。

那群被崔枕安早就打散的乌合之众又全部簇拥到崔初白的身旁, 加之崔初白联络一直虎视眈眈的他国部落, 一时如同一只猛虎,当真给了朝廷不少打击。

好在崔枕安的身子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腿伤也好的差不多, 虽不及从前灵活, 但只要时日长久,总会痊愈。

晖帝身子每况愈下, 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崔枕安的头上。

一时也让他费了许多心血。

路行舟前夜未归家,近乎与崔枕安商量了一夜兵事,待次日回府时, 眼底灰黑色。

让他意外的事, 棠意竟也等了他一整夜, 且是在他房中。

两个人虽已经谈婚论嫁,路行舟也不是未经人事的人,可他在棠意面前从来都是循规蹈矩,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曾碰过她的,因而一早发现棠意在他房中,倒让他心生微妙之感。

“你怎么来了?”

一见棠意,他永远都只有欢喜。

“见你这阵子累的紧,想着给你送些吃的,倒没想,你一夜没回来,”棠意亦顶了一双乌黑的眼,指了指桌上的瓷盅,“这是昨夜都炖下的,眼下都不能吃了。”

听到这些,路行舟只有心疼,他忍不住上前,心中一暖,温柔的嗔怪,“傻不傻啊你,等我做什么?”

“前线战事如何?最近听闻不太好,是不是外面乱传的?”

一提战事,素来没心没肺的人也有了隐忧之感,路行舟脸色不由一沉,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道:“棠意,有件事,我必须要同你说明。”

“我.......我们的婚事,可能要延期了,如今动乱,朝事不稳,咱们若是这个时候成亲怕是不妥当,容易落人口实,况且家国危难,婚事也该往后放一放。”

原本想着待崔枕安将一切安排好两个人便成亲的,谁知竟半路出了这种事儿。

路行舟便觉为难,明明先前答应过棠意,这会儿食言,他总觉着对不起她。

本以为她或多或少会有些情绪,哪知听他这般讲说完之后,棠意不怒反笑,十分贴心的道:“我也正想同你说这件事呢,现如今朝廷正平乱,咱们成亲算什么事儿啊,总归是对你不好的。”

“反正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成了,成亲早一天或晚一天我都不在意的。”

“你且去安心做你的事,我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等你。”

一席话,当真让路行舟万分惊喜,他只知棠意善解人意,竟没想到她竟这般为自己考虑。

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反而是路行舟觉着是自己多思,有些不好意思。

这下,他笑的释然又感动,不由朝她张开双臂。

棠意心领神会,一头扎到他怀中,两个人紧紧相拥。

“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不常在家,需得往太子那里去?”

“嗯。”路行舟一手抚着她的后脑,一手环在她的腰间,认真答道,“这些日子怕是我不能常回来,前方战事吃紧,我要住在太子府中,与太子商量对策。”

“嗯,我知道了。”这正中棠意下怀,他不会回来正好,正好方便她行事。

路待云好不容易归京,她又如何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一夜未曾眠,待小眠了一会儿,路行舟又起身回了太子府。

崔枕安却不若他,始终没有休息过。

才与一批朝臣商量过,这会儿书房中很是安静。

“你多少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若是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路行舟看不下去他这般不眠不休,于是劝道。

崔枕安充耳不闻,“你来的正好,这是刚呈上来的急报,你瞧瞧。”

路行舟顺势接过,只瞧上一眼,眉目便紧紧皱起,“崔初白动作竟这样快。”

连他也不禁感叹道。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工夫,他先是攻下明州,而后又攻下阳州。

明明已经派兵前去,谁知根本敌不过他。

“是我们小瞧他了。”路行舟沉叹一口气。

“明州一破,接下来就是黎阳。”

阳州离北境相近,明州兵力不足,这两座城守不住早在崔枕安意料之中,毕竟发兵前往需要时限,且崔初白有备而来,这结果一点不意外,而今他怕的,只有黎阳,黎阳有谁,可想而知。

“你不是已经派兵驻扎黎阳了,”路行舟眼珠子一转,“你担心她吧。”

“我已经给闻会明发了一封密信,让他将姜芙送出来 ,可他说姜芙不肯。”

原来他一早便有安排,只是以姜芙的脾气,如若她不肯,谁也治不得她。

这结果,一早崔枕安也料到。

“事情可能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崔初白来势汹涌,却也不是无懈可击。”

如若真像路行舟说的这般简单那是最好,可事实如何,崔枕安心知肚明。

他养病的这段日子,晖帝重用崔初白,竟轻而易举的将他放归北境,无异于放虎归山。毫无疑问,这又是他父皇留下的烂摊子。

若是他,根本不会将这般重要的地方轻易放出去。

可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只能尽力挽回。

“朝中可用兵将不多,若真到万不得已,只怕我要亲自去一趟。”崔枕安忧思道。

“若如此,我陪你。”

二人一直是并肩作战,只要崔枕安有所要求,路行舟

本来路行舟打定了主意,这段日子都留在太子府,谁知才到夜里便来了家厮,急匆来报信。

来时却也不说何事,只说有要事让他先回家去。

前方吃紧,路行舟不愿因家事耽搁,只让那家厮直言是何事。

小厮来时受路行舟的父亲路青云格外叮嘱,此事不得外传,他入门吱吱唔半晌,也只有一句话,便是劝着路行舟回去。

路行舟这才有些恼火,扬声骂道:“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在这里添乱,你倒是说家中出了何事。”

那小厮不敢多嘴,只抬眼瞧了他一下,而后又将头低下。

路行舟没了耐心,直言道:“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你这般放肆,是想要被治罪?”

他自是认为,没有什么可瞒崔枕安的,便命着小厮直言。

那小厮胆子小,经不住吓,他既这般说,也就硬了头皮道:“回少爷,是沈娘子,和二老爷......”

此事来传话的小厮也不知该如何讲说,只挑了干净的道:“是一个丫鬟无意当中撞见的,本来那丫鬟是给二老爷送东西,谁知一进门,便瞧见.......沈娘子和二老爷在榻上......”

“老爷和夫人已经知晓此事,将沈娘子给暂关起来了,老爷的意思,沈娘子是您的人,让您回去拿个主意.....”

一提沈娘子,路行舟头都大了,他与崔枕安对视一眼,自是知晓这旁人口中的沈娘子,就是在路府中不上不下的沈珊,随即骂了一声,“这个贱妇。”

沈珊名声不太好,先前这门亲事就是她使了手段,而路待云又不是个安份人,两个人搞到一起也不奇怪。

“我早让你将她处理了,”崔枕安轻笑一声,“你偏不听,非要留她性命,此女无耻至极,有今日不是奇事。你回去处理吧,干净一些,别留活口。”

路行舟无言以对,更觉着府里出了这种事儿,着实无脸。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在路行舟的心里,他家的这位二老爷路待云,也就是他的亲叔叔,真是色中之恶鬼,尤其沉迷酒色,从前因为此事惹出多少祸端,到头来都是路青云给他善后。

随着年岁渐长,本以为他不似年轻时,却仍旧如此,甚至到了此种地步。

沈珊不是好东西,他更不是。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那沈珊见嫁他无望,转而去勾了路待云也说不定。

家中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路行舟一个头两个大。

一回到家中,只见他那已入中年的叔叔路待云,正在堂中同路青云一脸无辜的解释。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哥,你可得信我说的,我一进门,那个沈珊就过来扑我,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真的是他勾我.....哥,你可得信我啊,不是我的错啊.....”

路待云此生最大的靠山就是他的兄长路青云,他才能平平,若非是路青云一路扶持,他哪里是能当官的料。

只瞧路青云紧锁眉头,坐于厅堂之中,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解释。

有这么个弟弟,着实头疼。

“这么多年,你一点长劲都没有,沈珊再不济,是曾经许给过行舟的人,你枉顾人伦,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当真是要丢尽我路家脸面!”

越说越气,路青云回忆自小到大,这个弟弟闯出的所有祸事都是他来善后,从未吸取过教训,一次比一次离谱。

“你身为朝廷命官,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为何总是要碰那些碰不得的?”

“要么就是旁人之妻,要么就是自家女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回路青云已是气极,手掌重重拍于桌案之上。

而那路待云一见兄长发火,吓的不敢再说一个字。

“父亲,我回来了。”路行舟入了堂中,此时路待云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回来了。

一听到路行舟的声音,路青云将眼睁开。

虽说沈珊未嫁给路行舟,可路青云仍觉着此事丢尽了他的老脸,甚至面对着自己儿子已经到了难以启齿的程度。

“行舟,想来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你也别怪你叔叔,他就是这么个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沈珊,不能再留了。”路青云再次看向路待云时,伸手直指了他的鼻子,“你也滚出京城去,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惹祸!”

此事虽不光采,却也不是路行舟能管的了的。

自己的叔叔就是这么个德行,他自小看不惯,因而自打入门,一个好脸也不曾给他。

他虽不喜欢沈珊,却也觉着此事荒唐,不由抱怨了两句,“既父亲已经定好,何必让儿走这一趟,您自己拿主意便是。”

“儿子还有要事待着和太子殿下商量,就不多留了,先回去了。”

这种肮脏事,他甚至不愿听由前因后果,亦不想插手。

跑这一趟,他尤其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回来,当真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他父亲虽明面上斥责自己的弟弟,让他离开京城,如何不是一场袒护。

“也好,”此事总得有个了结,这等难堪,也好解决,路青云一早便想好了路子,“沈珊不检点,一条白绫送她上路也就罢了。”

自打沈家出事,路青云也觉着沈珊是个累赘,早就想找个由头给她处理掉,今日这事儿虽然难看,也好歹算个机会。

路行舟未再发一言,扭身出了门去。

深夜里,路府寂静,路青云已经打算将这件丑事打扫干净。

沈珊自是不肯赴死,路青云最后也没了耐心,最后派了两个人入室,只听沈珊在屋里惊叫两声,而后再没了气息。

听闻被勒死的人死相可怕,眼珠子都将突出来。

棠意未见过,可她想象的出来。

只怕那沈珊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入了路待云的房中,又是如何与他行了苟且之事。

一缕发梢绕在棠意纤长的指尖儿,从前她在玉峰旧宅待过许久,亦知姑娘们出去服侍,有的会带些东西。

那些都是不外传的秘药,棠意用起来,颇为顺手。

她身手灵敏,只要在那两个人的饮食中下上那么一点儿,再将意识不清的沈珊带到路待云的房中去,二人好事便成。

做此事,一是为了她自己,二是为了姜芙。

她在路府的这段日子,时常想起沈珊对姜芙的欺压。

她忍不得。

左右自己也要报复路家,不如就此先将她料理了,且当个开胃前菜。

随着朝廷动乱,北境军一点点接近黎阳,黎阳的百姓怕受战乱之苦,一步分人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离开了黎阳。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步战事会不会也牵连到黎阳来。

朝廷军队节节败退,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几日的工夫,黎阳城空了一半,医馆一日也进不了几个人,因前方战事吃紧,许多药材无法供应,连姜芙这里也是时常缺药。

这日姜芙在睡梦当中,是被敲门声所惊醒的。

一睁开眼,便听到玉书隔着门板唤道:“芙姐,快醒醒!”

敲门声使得人心慌,姜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披了衣裳下床,将门打开。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住在医馆里,不常回家,因府中常有人往来,她生怕给闻叔叔添麻烦。这个节骨眼上,她着实不敢跟着添乱。

“怎么了?”姜芙问。

且看这玉书一惊一乍的,“芙姐,北境军打到黎阳河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天一亮就会攻城了,咱们要不要躲躲?”

“听人说北境军凶残,入城便屠,阳州的人被杀了一半还多,听人说朝廷的援军还未到,若是再不走,只怕来不及了!”

这是一开始连姜芙也没料到的,当年崔枕安带着北境军攻打朝廷未伤百姓,可崔初白不是崔枕安,若他们入了城,谁也不敢保证会如何。

可闻会明还在这城中,他誓死会留到最后一刻的,姜芙又如何能自行逃脱,她忙推了玉书一把,“你们快些收拾东西走吧,我是要跟闻叔叔在一块儿的,闻叔叔不走,我也不能。现在我的亲人只有他一个了。”

姜芙重情,玉书清楚,可还是想劝道:“芙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能少丢一条命是一条,咱们又不是一去不回,只是暂时出去躲躲,等朝廷援兵一到,咱们就能回来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闻叔叔待我如亲生女儿,这天下哪有女儿不顾自己父亲自己跑了的。”那种事儿姜芙是不会做的,生死她早就看淡,“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这一身的医术也派得上用场,生死由命,我和闻叔叔一样,与黎阳城共存亡。”

“芙姐.......”玉书眼下都快要急死了。

反而是姜芙比任何时候都要淡然,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快回去收拾东西,能走就走吧,别担心我,我有保命的法子。”

这话也不过是说给她宽心罢了。

姜芙擅长用毒,她所谓的保命,便是在敌人逼到眼前时,先给自己一个痛快,也绝不会受辱。

见她执拗,玉书知道她是不会走了,可十万火急,自己也不能耽误,见她心意已决,也只能狠下心自己跑了。

直到最后一刻,那玉书和小锦仍在劝她,可她就是铁了心不肯走。

直到最后,这沣元堂中仅剩了她一个人,后半夜她便没再睡过,一番梳洗后,坐在堂中待天明。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着好似坐在这里能听到城外的厮杀声,时隐时现。

崔初白远比她想的还要厉害,短短数月间夺下了几座城池,而黎阳,亦是从北境上京的必经之路,守得住,便万事大吉,若守不住,只怕整个命都要搁在这了。

望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还有街上奔逃的行人,姜芙此刻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若崔初白胜,崔枕安的结局,可想而知。

自打二人由爱生恨,这还是她

原本料定了这辈子都不在想这个人,自打离京这些日子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人。

奇怪的是,念的竟然都是他的好。

直到天光大亮时,街上彻底乱了起来,百姓都急着逃命,还时不时的有人在街上嚷嚷着,北境军已经渡过了黎阳河。

这意味着什么,姜芙已经清楚了,过了黎阳河,便是黎阳城,城中的守军能撑多久,全靠造化。

天亮的太早,一切来的都太快,姜芙摊开手心,掌中还躺着一只精致的瓷瓶。她只瞧了一眼,而后重重握住。

日光缓缓上移,照入堂中,打在她的绣鞋上。

她闭了眼,独自坐在那里喃喃,“崔枕安,你我来世,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她已经准备好赴死,与闻会明一样。这里是她的家乡,是她最后的归宿。

抬头再看一眼日光,无论这世间如何纷乱,好似唯有她得以安宁。

此刻的黎阳城上,守城士兵正随时待战,闻会明手持长刀,死死盯着前方黑压压一片,他知道,前方慢慢逼近的,就是北境军,决一死战的时刻也正要到来。

可闻会明不怕,从前他便是武职,不知杀过多少匪,平过多少乱,何曾畏惧?

北境大军压上,黎阳守城兵士相对单薄,无疑是以一对百。可他仍旧临危不乱。

他多拼杀一刻,城中的百姓生的机会便多一分,他若逃了,城中百姓哪还有可倚仗之人?

如今明明是如火炎炎的盛夏里,闻会明却寒森似冰,漫身上下无一点生气。

就在北境军兵临城下之际,放哨的官兵扬声高喊,“大人!是援兵!是援兵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闻会明立即瞪大了双眼,单手扶住楼墙,朝远处巴巴望去。

起先不显,后细细看出,果真有在北境军后,有一队兵马缓压而上,两伙撞在一处。他大手重重拍在砖石上,见着远处的旌旗,这无疑是给闻会明绝处逢生的希望!

竟没想到最后生死一线,竟等来了朝廷的援兵,闻会明几乎热泪盈眶。

马背上的人立于将士正中,时而遥望前方黎阳城,他从京中赶来亲征,就是为了以振士气,还有保护黎阳城里的那个人。

他说过,会保她百岁无忧,无论何时。

这几场战役朝廷不占优势,节节败退,士气大消,如今太子殿下亲征,重壮气势,将士们浴血奋战,勇猛无比。

长刀自腰间拔出,寒剑指天,崔枕安的目光坚定勇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持剑奔向人群中厮杀。

路行舟紧随其后。

他心疾好了七分,腿伤亦然,虽不如从前那般拼杀有力,却也不输旁人。

马入兵群,崔枕安剑剑砍人要害,路行舟则带着人做掩护。

城楼之下拼杀惨烈。先前气势高涨的北境军在与朝廷军队交锋之际终吃了败,眼看着被人吞没,渐渐消散。

最后剩下的残兵跑的跑,伤的伤,何其狼狈。

此一场交锋,胜负已定,崔枕安仍冷面居于马上,看着众人收拾残局,此刻黎阳城城门缓缓打开,听着城门沉重的声响,崔枕安调转马头,只一瞬,脸色异常的惨白,心口突发绞痛,与以往每回心疾复发时一模一样。

眼前一阵黑影飘过,耳畔似唯能听到风声,单手紧紧握住缰绳,坐于马上,任由马蹄反复打转。

突有诈死的叛军瞅准了时机,趁人不备拾起身边的弓箭搭上,只听羽箭破空一声响,直直奔向崔枕安所在的方向。

且听路行舟尖叫一声,而后崔枕安自马背上跌落下来......

城中的姜芙无端右眼皮一跳,这一跳怪让人心惊。她坐在那里,忽闻有百姓兴高采烈的在街上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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