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程家。
“圆圆,小澈还没回来吗?”辛珑女士敲了敲房门,缓缓把门打开,只伸进一个头。
“还没呢。”孟圆已经坐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这小兔崽子,都结婚了还不知道规矩点。”辛珑女士去外面打了通电话,回来后便叫孟圆换好衣服,陪她出去一趟。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孟圆关心道。
“去捉拿逆子。”
“您知道他在哪吗?”孟圆话刚问完,便觉得不妥,心里紧张得害怕辛珑女士会发现问题。
“打个电话就知道了。”辛珑女士此时专心开着车,没有其他心思去深究刚才那个问题的破绽。
冷冷的风,淡淡的月,婆娑的月影,是夜晚的主旋律。一辆黑色宾利在马路上飞快行驶。
辛珑女士带着孟圆直接走进Tipsy state酒吧的VIP包厢。打开门只见程澈和周允琛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酒精味充斥在包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周允琛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程澈醉得跟死人一样。
包间里还有一位女生坐在两人之间,见到情况不对,便匆匆离开了。
辛珑女士不带一点犹豫,上去对着程澈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发出响亮且浑厚的声音,把沙发上的两人都惊醒了。
程澈感受到疼痛,一下从沙发上弹起,看见辛珑女士带着孟圆来,瞳孔里充满震惊,结结巴巴道:“妈...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打算夜不归宿啊?”辛珑女士随手举起一个酒瓶,要往程澈摔去,被他躲开了。
“妈!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辛珑女士又拿起一个酒杯,追着程澈满房间跑,“结婚前你爱玩就算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都结婚了,你还这么放荡,我就要替圆圆出气!”
“妈!她都没说什么,你怎么比她还激动!”程澈一会儿跑到孟圆身后,一下子又跳到沙发上,躲在周允琛身后。
“她是给你留面子,我看你这面子,要不要无所谓!”
“我错了,我错了。”程澈扯了扯孟圆,一个劲地和她使眼神。
“阿姨!”孟圆把程澈护在身后,连忙制止道:“既然他知道错了,我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我相信他也不会再犯了。”
辛珑女士胸腔高低起伏着,对着程澈喘着气说:“把我上次给你的卡拿出来。”
“妈...”
“拿出来!”
程澈不情不愿地交出上次才拿到手里,还没捂热的银行卡交给辛珑。
“圆圆,这张卡交给你保管。”辛珑女士把银行卡交给了孟圆,“以后他如果要用这张卡,就找你要。前提他要跟你报备清楚,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否则,就不给他用。”
“行,我知道了。”孟圆收下银行卡,看了一眼程澈。看着他郁闷的样子引得自己直发笑。
周允琛被刚才的一幕幕场景给吓呆了,还有几人的对话,令他一时难以接受。他礼貌地和辛珑女士打了声招呼,晕晕乎乎地离开了,好像场梦一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户,屋内被映得一片金黄,温暖而充满朝气。程澈因昨夜醉酒,现在还在熟睡。
突然,手机传来阵阵声响,他四处摸索着,最后从地上捡起,“谁啊?”显然是被打扰到了好梦,随之头疼也伴随而来,程澈语气有些不快。
“你结婚了?你结婚了?”手机里传来的质问声把孟圆也吵醒了,“好家伙,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又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你藏得挺深啊!”
“周允琛,你有病吧!”程澈怒气冲冲道。
“程澈,你别跟我整什么反客为主,你有什么套路我清楚得很!”见程澈没有回答,对方继续,“要不是你妈昨天带着人来抓你,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居然还一直瞒着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怪吵的,大清早你不睡觉吗?你就醒酒了?”
“睡觉?我昨夜前思后想,左思右想,你这事我一晚上都没想明白,我一晚上没睡着!”
“要不是你昨天非得带着那个像婉黎的女人,我倒还不至于被我妈误会,我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揍了!”
周允琛像是失去了听觉一样,只顾着自己,说:“你今天带着小娇妻一起来吧,老地方,我请客。”
“不去!我妈昨天才揍了我一顿!喂?喂?喂?!”手机里响着挂断电话的声音,程澈再拨回去,却一直是占线的状态,他清了清嗓子,略作迟疑道:“孟圆,你醒了吗?”
“嗯。”
“那个,今晚我带你去见见我朋友吧,昨晚你和我妈来抓我的时候,你们匆匆见过一面,他很想认识你。”
程澈的声音很没底气,他害怕孟圆会拒绝。她拒绝的话,周允琛是不会罢休的,又得折磨他好长一段时间,天天吃不好,睡不好。
“知道了。”
“真的吗?你同意?”程澈不放心,又询问了一遍。
“同意了。”
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吵得全然没有睡意,孟圆早早洗漱好准备出门上班。程车这次像是吃错药了般,主动提出要送孟圆去上班。
“把地址发给我,或者到时候你来接我。”孟圆往嘴里一边塞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和程澈说话。
“行,我发...”程澈突然止住话语,瞥了眼正在看报纸的母亲,用浑厚的声音故意大声地重新说了一遍,“那当然是我来接你啊!”
“你有病啊,这么大声。”孟圆揉了揉耳朵,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快点送我,上班要迟到了,你给我付工资吗?”
早晨,阳光晒得大地镀上了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
车内,孟圆忍不住好奇,问:“你整天就这么游手好闲吗?”
“什么叫游手好闲,不要把我说得那么难听好吗?”程澈故意狠踩油门,车就像被刺了一刀的烈马。疯狂地弹射出去,“我平常也会看看基金股票,跟朋友四处转转,很累的。”
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像风一样飞速地从眼前飘过。孟圆没再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