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林间,偶尔有风声吹过,吹起树叶的沙沙声响,给人带来了一丝凉意。
在距离山鬼庙百丈开外的一座坟墓前。
云岫的娇躯笔直而立,目光冰冷且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消失了!
那一丝妖气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云岫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坟墓,心中暗忖:坟墓四周并无的荒草,显然有人经常打理。
她蹲在墓碑前,仔细端详墓碑上的碑文,字迹虽算不上美观,但胜在端端正正。
显然写此碑文的人虽不通精通文墨,但却写得十分用心。
‘徐琇琇’三个字映在云岫瞳孔中,她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喃喃道:“竟然是徐河之女的墓。”
“那么......这座坟墓里埋葬着的女子应当是她的母亲,徐河的发妻。”
云岫端详着隔壁的坟墓,自言自语,秀丽的柳眉微微蹙起。
她移步至第三座坟前,一眼望去,只见这座坟墓上并未覆盖土壤。
“这是......一座空坟。”
她轻声呢喃,目光随意的在四周扫视:土壤松散,明显是新土。
云岫垂眸沉吟片刻,心念电转,一个念头涌上脑海。
蓦然抬首,精致的眉眼间染上几许肃穆。
林中的鸟儿突兀的发出凄厉的鸣叫,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出茂密的树冠,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拼命的扇动着肉翼,逃窜而去。
“云岫姑娘!”
“云岫姑娘......云岫姑娘......”
村民们焦急的呼唤声响彻在寂静的黑暗中。
云岫收敛思绪,快速回到村民身旁,问道:“怎么了?”
阿旭指着山鬼庙的方向,回答道:“刚才,似乎有阿悦姑娘的求救声传入我们的耳中。”
闻言,云岫怔了一下,黛眉微蹙,美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凝重,立刻朝着山鬼庙所在的位置飞身而去。
她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一众村民也跟着跑了过去。
“难道……”
云岫的心中涌起不好预感。
......
山神庙中。
巨大的山神石像前,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男子跪倒在地上。
他的头发乱糟糟地垂落,蓬乱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但是,依旧可以隐约地看到他露出来的左边脸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徐大山,你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吧?”
一旁,一个身披黑袍、戴着斗篷帽的男子站立着。
他的嗓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股莫名让人胆寒的阴冷气息。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闻言,徐大山缓缓抬起头,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泪花在眼中凝结,双眸之中的血丝浑浊而明显。
黑斗篷男子缓缓地取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寒光闪烁在其利刃之上。
他毫不留情地割破了阿悦的胳膊,一声凄厉的哀嚎顷刻间从阿悦的口中迸发而出。
鲜血顿时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地上。
徐大山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痛苦地挣扎着,身躯不停地颤抖。
他的嘴唇干裂,艰难地张开口,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哀嚎。
锁链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双手,他的挣扎只能引发铁链的哗啦作响,但束缚并未得以解除。
“是不是很气愤?很无奈?很痛苦?”
黑斗篷男子看着那殷红色的液体,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沾染了鲜血的刀尖,脸上浮现嗜血的笑容。
徐大山双目通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当年的我更甚!”
黑斗篷男子左手死死地按住阿悦的脑袋,右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悲愤。
“我的阿绣一遍又一遍喊我救她,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们抓走。”
他话音刚落,又毫不留情地在阿悦的胳膊上划过一道刀痕。
“啊——”
阿悦痛苦地哭泣着,泪水和鼻涕不断地流淌,整个人蜷缩在一团,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怎么样?这种滋味如何?哈哈哈......”
黑斗篷男子凝视着徐大山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疯狂地放声大笑。
他再次举起匕首抵住阿悦的胸口,欲对着她的肩胛刺下去。
一道淡青色灵力突兀地射向他的手腕,将他的匕首击飞,匕首掉在地上,叮咚一声脆响,匕刃已经折弯了。
黑斗篷男子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门口方向。
一袭黑色衣裙女子迈着优雅而平稳的脚步走来,她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