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荷跳下了车,一步步走向那个瘦弱的身形,时荷看着她认真的一下一下挥舞着锄头,锄头带起了干燥的土壤,扬起一把小小的沙,
时荷低下头,瞅了好一会,才看出来这种的是一块麦田,哩哩啦啦的长着,麦苗黄绿黄绿的,显然是种田的人没用心,时荷想她的家人可能是不善耕种。看旁边别人家的地,地里的麦苗绿油油的。
时荷看着前面的身影,慢慢的停了下来,她怕自己吓到那个认真锄地的人。
于是,“咳咳,”时荷假意咳嗽了一声。
前面的身影停下了,她愣了一下,把锄头立在自己的腿边,缓缓的转过了身。
当她看到时荷的那一刻。时荷看到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呆呆的看着时荷,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你不会是忘了我了吧?”时荷笑着说道,
“公子大恩,安诺没齿难忘,”
“你叫安诺?哪两个字,是安生的安吗?”
“嗯,安生的安,诺言的诺。”
“好名字,真好听,”
安诺的脸微微发红,不知道是太阳晒的,或是什么,
“从这名字就能看出,令堂一定是位学识渊博之人。”
爹爹确实是学识渊博,可惜爹爹不在了,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保护诺儿了,想到此处…… 安诺不禁泪如雨下,
“你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时荷急忙从袖子里拿出手帕给她轻轻的擦拭,安诺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不关公子的事,我只是突然想爹爹了,”
“多大点事,也值的你哭鼻子呀!你想他回家看他不就行了吗?”
“安诺再也看不到他了,爹爹年前的时候得重病过世了。”
时荷满脸愧疚急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口无遮拦,惹你伤心了。”
时荷心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忘带脑子了,把脑子放在家里了。
安诺看着时荷急的就差抓耳挠腮了,突然就低低的笑了,
“太好了,你终于笑了,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你要是再不笑,就真是我的罪过了!”时荷也轻轻的笑了,
安诺的脸因为时荷的一句话又变的红彤彤的了,
时荷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这么热的吗?她怎么不觉的呢?
“那你家里现在还有些什么人?”
“现下家里就我与妹妹俩个人了,说起妹妹,还要感谢公子当时在点心底下,放的那五百文钱呢,不然妹妹恐怕早就……安诺也不会再苟且偷生。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安诺边说边冲着时荷行礼,
“不必多礼,以后和妹妹开开心心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对了,你这地怎与别家的不同?我看别家麦苗都是绿油油的,你家麦苗怎么发黄了呢?是种子不同吗?”
“公子有所不知,并非是种不同,而是这湖边的田地,每年春天需上一次湖里的淤泥,别家的地都是上够了淤泥,自然麦苗就长的好,我家没有壮劳力,春天的时候没捞淤泥。没有淤泥里的肥料,而且因为爹爹病重,我家的地已经两年没有上过淤泥了。麦苗自然比不上别人家的地,”
“哎,我就说嘛,你这么勤劳,这苗怎么长的这样差,原来是这样!”
“走吧,带我去你家坐坐,我想看看你妹妹,”时荷说着向地边走去,安诺跟在她身后,
“上车,扶着我的胳膊上,要小心,”
“谢谢公子,”
“架,”一辆马车飞奔而去,
这还是时荷第一次到南城的巷子里面来。越往里走,房屋越破,时荷心想这县郡大人也爱搞面子工程吗?
马车越往里走,时荷感觉路越来越难走,房子也越来越破,放眼望去都是茅草屋,破烂的房子比比皆是,突然路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小贩也在奇怪,这种地方也会有马车来,会不会又是人牙子来买那哪家的孩子了?时荷看着那红溜溜的糖葫芦,眼睛一亮,她正愁给安诺的妹妹带点什么呢,这下好了,正瞌睡呢送枕头的来了。忙开口道:“糖葫芦怎么卖的?”
小贩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问你糖葫芦怎么卖的?听见了吗?”
“五文钱两串,公子,”小贩心想到,我就说嘛,我都在这破地方住了十年了,这地方的穷鬼们一次也没有与我买过糖葫芦,原来是不知哪里来的贵公子呀!
“给我来两串最大的,”
“好唻,给您公子,这是果最大的两串。”小贩殷勤道,
“给你钱,”时荷从荷包里数出五文钱放到小贩手心。
时荷转手就把糖葫芦放到了安诺手里,
又走了一段,路上坑坑洼洼,颠的时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到游乐园里去了!时荷不禁在心里道,在这种路上坐马车,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找虐么!反正是不正常。
“公子,前面就是,”
时荷心想太好了,苍天呀!终于到了。
“就是此处公子,”
时荷抬眼望去这房子比其他的房子更破,整个房子和围墙都是拿土坯垒成的,屋顶也是茅草顶,可能因为年久失修。墙上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的细沟,时荷害怕一场大雨也许就会让它轰然倒塌,
“公子,请,”安诺拿出身上的钥匙把木街门打开,
时荷走进院子,迎面便是三间土房,左手边是一个巴掌大的菜园子,里面满满当当的,种着各种水灵灵的蔬菜,右手边整整的码着一摞柴火,
“公子请”安诺把正门推开了,
时荷抬脚就走了进去,怎么这么黑,她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急忙一把抓住了安诺的手,安诺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外间的黑暗遮住了安诺微红的脸,又往前走了几步,安诺打开了一扇门,微弱的光线射了进来,时荷急忙大步上前进了正屋。
抬眼看去,右手边是一个破旧的大木箱,左手边是一盘土炕,炕上铺着些干草,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光着脚坐在那,她穿着一件明显是大人衣服改的,补丁落补丁的衣服,干瘪的小身子顶着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