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毯子盖在月身上,再抱着她走向营地。
钱兰心中不喜,以为这条龙还想搞事,却见‘她’只是抱着月去捡了一本掉在地上的书,便张开‘她’那仅仅只有一支的灰烬羽翼,飞去了西南方。
“竟然放走了她……钱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浑身湿漉漉、胸口还插着一把长剑的孙奕推开人群踉跄走了出来。
“六个开府九重天都留不住她,甚至没让她受什么伤,你觉得——”钱兰皱眉看着孙奕,额头焦脆的皮肤簌簌而落,“我们两个废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若不是许儒云一开始就被那什么玉米弄死,凭他那恶心人的功法,或许能直接缠住那条龙,陈方也不必使出那最后的杀招,让自己这边一瞬间就失去三个战力。
最主要还是……
月你究竟在想什么?
“那你想想要怎么跟上面交代吧。”孙奕嘴角扯了扯。
“灵枢没建成,貔貅还给它跑了,最后竟只剩下这一群不久之后就要交给通天府的兵卒,我们净土门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啊……”
“受死!——”王大柱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抡起黑铁钉耙砸向孙奕的脑袋,身后人群瞬间暴动,一个个修士都朝那些穿着百褶白袍的门徒扑了过去。
“肃静!——”钱兰瞪着暴动的众人,红眼一闪,瞬间,王大柱庞然的身体如山一般重重摔在地上,肥肉乱颤,所有修士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咬人的停下咬人,掐人的停下掐人,揩油的停下揩油。
咚,揩油的被一记撩阴腿踢到了天上。
“把你们身上所有的灵石都丢到这里。”钱兰指了指身边的空地。
灵枢已毁,貔貅已丢,净土门的众人就没有继续留在这沙漠里吃沙子的必要了,这几个月发出去的灵石自然到了收回来的时候。
这些苦力接着会被送去通天府接受那什么军事训练,成为那些大人计划当中的一枚棋子。
“……”众修士纷纷上前从芥子戒里拿出自己所有的灵石,将其丢到钱兰身边的地上。
“还完灵石的,就自己去拿麻袋过来把这些灵石装好,少一枚,你们今天晚上就都没有饭吃!”
“……”众修士眼角纷纷滑下不甘的热泪。
……
灯草抱着月缠着黄道索的焦尸回到了壶天镯里面,眼泪汪汪地看着香烛。
因为心神大乱,从刚才接住月开始,他就没有继续维持魅的神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香烛……香烛能不能再下一个蛋给月啊?”
“不能,有了银女那一遭,吾第二枚活蛋得两千多年后才能自己下了。”香烛走过来戳了戳月的焦尸。
风雨也放下掌机,满脸迷茫地从床上飘过来,抬手帮灯草轻轻抹了抹脸上被泪水打湿的焦灰,再看一眼他怀里的尸体。
她没有灵觉,没办法直接观察壶天镯外面的情况,刚才全靠香烛转述,才知道灯草在和人战斗,都做好了出去帮忙的准备,却很快又被香烛告知战斗结束了……
“这是。”
“怎么。”
“了?”
她不知道灯草为什么要抱一具焦尸回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
“月……月她……”灯草吸了吸鼻涕,把又要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一句简单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她……”
“这傻女人自己乱来,以为汝的草儿挡不住人家的雷击,帮他挡了一下,喏,就变成这样了。”香烛没好气地看着月的尸体。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汝这傻瓜玩到一块儿的也都是傻瓜。”香烛捏了捏灯草苦兮兮的小脸蛋。
风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
“如何。”
“救她?”
风雨知道灯草的黄道索有拘束灵魂的能力,只要及时被它缠上,灵魂没有溢散,就都还有救。
“嗯嗯,香烛救救月……”
“汝先把她的灵魂抽出来,”香烛揉了揉灯草的小脑袋,让他不要着急,“有些事情得看她自己的意见。”
“嗯。”灯草抓着黄道索,先使其虚化,再把它拉起来,让它离开月的尸体,也扯出了她虚幻的灵魂。
若是对付普通的灵兽,灯草一向会用实体的黄道索扯断它们的身体,简简单单地扯出灵魂,对月自然不能这样,即使麻烦也不能。
“月……”灯草低头看着躺在她自己尸体之上的月,光溜溜的,只有黄道索缠在她身上。
灵魂自然是这个样子。
月并没有害羞,只是闭上眼睛,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还张嘴轻轻说了一句话。
但灵魂自然也是说不出话的,灯草与风雨就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香烛会读唇语,但如今对缅青州这边的语言还不熟,便也看不懂她的话。
‘月你在说什么?’灯草马上用秘术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