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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蛇蝎庶女 > 第一百四十章大结局(上) (2)

惜:“看来我的好儿子,终究是没能踩着母后的尸体坐拥天下啊。”

殷玖夜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将沐寂北搂在中。

可轩辕凝尘却忍不住了,满眼伤痛的道:“母后…我处处听命于你,为你鞍前马后,我甚至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够留在母后身边,可为何,母后还是这般心狠!”

他不是看不懂她的野心,只是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去帮她,那么他始终都会是她的好儿子。

殷绡听后,却是莞尔一笑:“既然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倒是也不介意你叫我一声母后,只是好孩子,不得不告诉你的是,你不是母后的亲生孩子。”

轩辕凝尘整个人都愣住了,沐寂北和殷玖夜也是十分惊讶,轩辕凝尘怎么会不是殷绡的儿子?

“当年,我所生之人唯有凝霜一个孩子,可是没有儿子对于我而言实在是一大阻碍,便命人在宫外寻了一个男婴,和女婴一同昭告天下,所以真是可怜,你竟然不是我的儿子。”殷绡嘲讽的开口。

轩辕凝尘整个人都好像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摇摇晃晃的看着悬崖上华贵的殷绡说不出话来。

曾经,这个女人对他悉心教导,教他武功,教他识字,甚至带着他四处游玩,虽然他始终觉得她是那样深不可测,可是他分明看得出她眼中流淌的温柔。

所以,他才始终舍不下这份亲情,甚至比起轩辕凝霜他对殷绡更多了一份信任。

“我不信!我不相信这是假的!”轩辕凝尘失控的对着殷绡大喊!

殷绡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殷玖夜道:“我的好儿子,母后给你一次机会,杀掉你身边的女人,母后就带你走,并且让你做天下唯一的帝王!”

沐寂北忽然间觉得无比气愤,并不是因为殷绡让殷玖夜杀了她。

而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实在不配做一个母亲,她杀死了她的丈夫,却还想逼着他的儿子杀了他爱的女人,逼迫他的儿子走着和她一样的路,来证明她是对的!

“若是你跪下向我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去帮你,不然你一个女人,难不成要始终靠着帮人暖床来守住帝位?”殷玖夜的言语忽然间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沐寂北有着莫名的心疼,毕竟他咄咄相逼的人始终是他的母亲。

殷绡的脸色一变,看了满山狼藉,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来:“动手!”

原本停下的笛声再次奏响,而且变得比之前更加凶猛,所有的猛兽以最凶恶的嘴脸向人奔腾而来,呈现出一种摧枯拉朽之势。

殷绡冷冷的看着山崖下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去。

这场仗,终究是她赢了,她不信有人会逃得过这场劫难。

西罗,即将落入她的手中!

不肖片刻,殷玖夜身上就受了几处很重的伤,尖利的爪子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掏空。

而因为要护着沐寂北和老太妃,他更是处处受到阻滞。

沐寂北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在有朝一日成为他的累赘,眼中露出森然的寒意,拿起刀也走上前去。

殷玖夜正对同一头猛虎和一头狮子争斗,可后面却迎面奔来两头凶猛的野猪。

眼看男子分身乏术,小心翼翼奋战的沐寂北一下子就冲了过去,野猪尖利的獠牙狠狠刺进沐寂北背脊,一瞬间沐寂北身上就多出两个血窟窿,鲜血如注,不停的喷洒着。

殷玖夜有些发狂,一脚踢飞了那凶猛的野猪,紧紧抱住沐寂北:“北北!你怎么样?怎么样?”

野猪凶猛,那尖利的毒牙甚至带着毒液,强大的冲击不知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

沐寂北只觉得那痛像是要抽走自己的生命,紧抓着殷玖夜的手,却还是笑道:“你。你。素来。是个。是个小心眼的,我。我若是救。了姑母。而不救你。你又。该吃醋了。”

殷玖夜慌张的捂住沐寂北身上的两个血窟窿,想要让它不要再流血,可是鲜血却依旧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男人的脸上是少见的苍白。

“我没事。”沐寂北看着男人的样子十分心痛,轻声安慰道。

殷玖夜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带了药。有药的。北北,你不会有事的。”

殷玖夜慌乱的从袖口中拿出几只玉瓶,可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却一直让他抖个不停,甚至几次拔下玉瓶的塞子都没有拔下。

沐寂北安静的看着男人的动作,仔细描摹着他的容颜。

殷玖夜慌乱的将药粉洒在沐寂北的身上,不少因为他的抖动却都洒落在了地上。

伤口铺洒满了白色的药粉,可是那血却依旧没有止住的迹象。

殷玖夜的手上的血水和药粉甚至混合成了血浆,可是那两个窟窿里依旧是鲜血如注。

“怎么会呢。怎么会止不住呢。”看着面前这张染血的娇颜,男人滑下一滴泪珠,滴落在女子脸上。

沐寂北缓缓抬起小手,想要为男子擦去泪珠,可后肩上的两个血

窟窿却让她的动作一滞,殷玖夜轻轻拿起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却是紧紧的揽住她不肯松手。

“殷玖夜。也许。今天。我就要死在这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是那么幸运。可以遇见你。你。你可要好好活着。我。”沐寂北的嘴里不受控制的吐出不少血来。

“北北…北北!”殷玖夜运起内力,想要为沐寂北度送真气。

可是沐寂北却突然轻声道“殷玖夜,再亲亲我吧。我怕下辈子我找不到你。”

怀中的女子一直在笑,可是男子却不可抑制的留下了两行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殷玖夜仍旧执着的帮沐寂北擦去伤口上的血迹,直到连他的手都开始滴血。

殷玖夜一把扯下自己的袖子,不断的帮她擦去伤口的血迹:“一定可以擦掉的。一定可以的。”

沐寂北看着这样的男子,心痛不已,都说,死了是一种解脱,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

“殷玖夜,别管了。没用的。”沐寂北轻声劝道。

“不会的!”殷玖夜近乎嘶吼着。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希望他可以活着,去看看还不曾看过的山,去走走她们没有一起走过的路,去看看远山的夕阳,或者,建一艘大船,去远航。

“路。路。那么长,我一个人会害怕的。但是。你若是。若是来陪我。我会难过的。殷玖夜。我想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杀光。那些。”沐寂北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到最后,她甚至失去了知觉,只觉得面前的男子都开始变得模糊,开始麻木。

“我会找到你的,你等着我就好,我会陪你一起走,一起走的。”殷玖夜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终于不再去管那流个不停的鲜血。

“那。那万一你没找到我。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尼姑。”沐寂北帮他擦去泪水,笑道。

老太妃在一边潸然落泪,紧紧的捂着自己的最,没有说话。

“那你就不要等我,我找到你时,若是你未嫁,我便娶你过门,若是你嫁了人家,我就杀了他再娶你。”殷玖夜缓缓道。

沐寂北缓缓勾起嘴角,轻叹道:“还是这么霸道啊…”

殷玖夜小心的轻吻上女子的樱唇,品味着那点点咸涩还有淡淡的血腥。

就在这时,几只野猪已经将两人团团围住,不远处更是跳过来一只凶猛的老虎,纵身一跃,扑向两人。

可是两人谁也没动,仿佛世界都定格在那一刹那,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太阳那一刻升起,火红色的天际像黄泉路上盛开的曼陀罗花,铺就成一片花海。

刺眼的光芒划破天际,阳光普照大地,仿佛昭示着黑夜将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

男子始终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女子,纵然她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周遭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不再重要。

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陪着她到永远。

那一刻,众人只觉得他化作了一座丰碑,纵然是漫天风雪,也没有一人能将他撼动。

就在那猛虎即将落在两人身上的时候,凌空一道利剑飞出,一招将老虎掀翻在地。

清凉的笛声乍然响起,让薄雾弥漫的山林劈开一道曙光,那笛声悠扬清冽,让人精神一震,瞬间就好似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而原本凶残的猛兽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尽管依然躁动不安,可是却不再伤人。

驭兽者的笛声浑浊而萎靡,让人头痛欲裂,心烦意乱,可是此刻,他的笛声却好似离众人很远很远,稳稳的被这后来的笛声压制住。

驭兽者面色一凛,他自己的本领他知道,天下之间,驭兽之术能够超过他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人,就算没有沐寂晗做引,他也会完胜东榆圣女,可是此刻吹笛的是谁?竟然能将他压制至此!

驭兽者忽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收敛了情绪,集中精力,重新吹奏了一曲,可是这次,无论他如何努力,他的笛声都像是被隔绝在外了一般,根本无法影响到林中的众人。

那清冽的笛声越来越大,一点一点穿插在驭兽者笛音的缝隙里,像是温柔又清凉的水,渐渐的,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给包围,却让他好似陷入沼泽,无法抽身。

驭兽者心头升起一种恐惧,不再隐瞒一丝一毫的实力,瞬间将自己所有的能力都暴露出来,却不知,这正是他死期的到来。

吹笛者似乎很快就感受到了驭兽者江郎才尽,悠扬的笛声瞬间凌厉了起来,那驭兽者只觉得头痛欲裂,双手甚至连笛子都已经拿不稳,一瞬间,天旋地转。

所有人都警惕的凝望着四周的变化,气喘吁吁不敢妄动。

成群的猛兽渐渐变得安稳起来,少了之前的戾气,变得懒洋洋的,若非那残留的血迹,一定想不到刚才的艰难。

驭兽者终于忍受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双手捂着脑袋,发出剧烈的嘶吼:“是谁?到底是谁?出来!

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树梢,衣袂飘飘,迎风飞舞,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哼,雕虫小技罢了,竟然如此害人性命!”女子神情中带着不满和愤怒,却没有一丝折损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这些经历九死一生的人听见驭兽者声嘶力竭的嘶吼,非但没有同情,眼中升起熊熊的烈火,若非是因为这个人,他们也不会有此遭遇。

不少人自发的向驭兽者传来声音的方向跑去,一个个扔下刀剑,对他拳脚相加,仿佛只有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会让他们心头出上一口怒气。

那驭兽者不一会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加上不断涌入脑中的笛声,一点一点在抽干他的生命。

没一会,那驭兽者便被生生打死,身上青红交错,脸上更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眼睛甚至都要被人给打了出来,足可见这人到底是有多么让人痛恨。

在白衣女子的笛声下,被安抚下来的猛兽成群结队的像山林中退去,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哥!”一男子走到殷玖夜身边。

殷玖夜听见他的声音没有一丝反应,目光始终放在了怀里的女子身上。

殷玖笙也是一阵心痛,自己的哥哥他是知道的,若是沐寂北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

“玖笙,快点带他们离开。”白衣女子站在殷玖笙身侧。

“跟我走,快点走她也许还有救。”殷玖笙带着众人走向了一处在山中开凿出的隧道,若非是知道的人,一定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殷玖夜心中一颤,是啊,也许北北还有救,当即起身,紧紧抱着沐寂北,步伐坚毅,快速离开:“北北,撑住。”

白衣女子看了眼沐寂北,走上前帮沐寂北把了把脉,而后从一个白色的瓷瓶中拿出一颗丹药,给沐寂北服下,同时安慰殷玖夜:“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云启一直在洞口前等候,初一等人也早早被他发现,并且拉到这里来,一行人瞧见殷玖夜等人走来,眼中都流露出欣喜。

“快点走,离开西罗,去南乔。”云启也少收起了往日的尖酸刻薄,变得十分严肃,足可见如今的形势十分险峻。

一行人穿过隧道,跟着云启一路向前走,拐了几个弯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直接就到了西罗一个偏僻的小城。

而在这里,早已经准备好了数匹马车和快马,还有几名大夫。

一名大夫想要给沐寂北包扎伤口,殷玖夜皱了皱眉,抱着沐寂北上了马车,轻轻揭开她的衣衫,粘稠的血液和她的皮肤粘连在一起,殷玖夜的扯动,让沐寂北抿紧了双唇,嘤咛了一声。

殷玖夜的手有些抖,安抚道:“乖。”

在男人的腿上,沐寂北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殷玖夜将衣服扯掉后,连忙撒上伤药。

那两个刺目的血窟窿让他万分心疼。

沐寂北微微转醒,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可是那一刻她真的清楚的感受到了生命在流逝。

手轻轻摸上肚子,她知道,孩子还在,当初替殷玖夜挡下野猪的袭击时,她怕伤及孩子,所以刻意用的后背去挡。

一抬头,整个人便落尽了一双温柔的眸子,沐寂北脸颊一红,马车里无端的生出几分暧昧。

男子狠狠撷取住女子有些干涸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宣泄,撬开女子的贝齿,灵活的舌头便滑了进去。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在他的心头,再也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女子。

女子的小舌赶忙闪躲,可是却躲不过男子的纠缠,触及到软软的舌头,一阵脸红。

直到沐寂北快喘不上气来,殷玖夜才松开她,只是却一直黑着脸,让沐寂北不敢说话。

她知道,她让他担心了,他一定生气了。

可是,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受伤,也许当自己陷入爱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自量力吧。

马车中有干净的衣服,沐寂北穿好衣服后,勉强已经能走了,刚刚迷迷糊糊之中,她隐约察觉到那名白衣女子给她服用的药丸,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一瞬间,便让她觉得灵魂一下子回来了。

“殷玖夜,你别生气了。”

男人不理,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心头更是压抑着无端的怒火。

沐寂北有些心虚,挽着男人的手臂道:“殷玖夜,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

殷玖夜还是不理,沐寂北只好继续道:“殷玖夜,我这可都是为了你,这正是说明我爱你,你以后就可以安心了。”

殷玖夜一双黑眸有着隐隐的火光,可是看着女子那可怜的模样,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他何尝不知道她是为了他,可是这天下间,不管是谁,都远远没有她来的重要。

沐寂北看着那火光,有些瑟缩,却也知道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殷玖夜!你再不理我,我就找别人去!”沐寂北有些赌气的开口。

“你敢!”殷玖夜一声低吼,带着浓浓的危险之气。

沐寂北扁扁嘴,没再说话,却是讨好的对殷玖夜笑了笑。

因为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两人没有再多腻歪。

殷玖夜率先下车,而后将沐寂北给抱了下来。

沐寂北打量起殷玖笙身旁的女子,一席白衣十分出尘,带着与世无争的淡然和宁静,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原来,这名女子是居住在巫山的圣巫一族,长久隐居避世,族人众多,却少有纷争。

没人知道巫山在哪,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不过沐寂北曾经研究东榆秘术的时候曾经了解过,在《巫史册》一书上,曾经看见过圣巫族的传言。

据说在巫术初现的时候,便有了圣巫族,因为圣巫族使用巫术治病救人便被人赋予了圣字,因为圣巫族的巫术汇集了不少百姓,便有不少人纷纷拜入圣巫一族门下。

圣巫族本是想着教导出更多的弟子,让巫术得以绵延,也好世代造福于百姓。

可谁知,这一切却在圣巫族第六代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在第六代的时候,圣巫族出现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叫做旭日,旭日学习很刻苦,为人也很诚恳,十分受人喜欢,第五代族长将全部衣钵都交给了他。

可谁知,这才是灾难的开始。

至于后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旭日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的,只是道行实在是太深,竟然瞒过了所有人,带到学会了高深的巫术之后,便开始害人,为自己谋利,甚至妄想坐拥天下,使得天下生灵涂炭,遭此大劫。

而另一种说法则是说,旭日得到了权力之后,野心开始逐渐膨胀,认为天下再也没有人人能够阻挡他,便开始四处作恶,只寻开心。

而因为巫术崛起,而没落的法家,便开始一一声讨,趁机对圣巫族发起了战争,再加上旭日觊觎皇权,皇族也开始趁机打压圣巫族。

一时间,大战爆发,山河震动。

最终,圣巫族的十几名弟子合力将旭日至死,却也因此而受到重伤,同皇族议和之后,便退隐巫山。

所以,可以说圣巫族是巫术的始祖,无论是东榆还是驭兽者的法术,都来源于圣巫族。

只是没有想到,圣巫族隐没多年,世间却再次有人用它为祸,实在难以想象,当初全盛的旭日和圣巫族,到底拥有怎样毁天灭地的力量,而那场大战,又将会是怎么样的惊天动地。

原来,殷玖笙自从落崖之后,伤势极重,昏迷不醒。

正巧遇见的圣巫族的现任族长之女,也就是那名白衣少女。

少女见着他伤势极重,便将其带回了巫山,以至于后来,两人日久生情。

殷玖夜对着那些修整了一段时间的杀手和士兵们开口道:“你们都散去,各自找地方藏身,不要久留于此。”

那些人都离开后,殷玖夜看了受到极大打击的轩辕凝尘一眼道:“你最好也不要留在西罗,若是让殷绡发现蛛丝马迹只有死路一条。”

轩辕凝尘微微动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殷玖笙这时对着殷玖夜开口道:“我们之前已经同沐正德会和过,他的意思也是让你立即启程去南乔,云启会助你在南乔登基为帝。”

殷玖夜微微蹙眉,沐寂北轻声开口道:“我爹是否可好?”

殷玖笙对着沐寂北温和的笑笑:“一切安好。”

那个叫做一一的白衣女子开口道:“你爹的死还是我们帮的忙,才没有人怀疑。”

沐寂北有些惊愕:“你们早就见过他了?”

一一点点头,继续道:“山上我已经善后过了,即便殷绡派人前来,也只会以为你们已死,不过殷绡向来警觉,怕是不会隐瞒太久,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前往南乔夺回南乔的帝位。”

沐寂北有些忧心道:“南乔如铁板一块,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完成。”

云启这时接道:“我会证明他是轩辕帝的儿子,而轩辕帝当年也曾留下圣旨,在他死十年后,若是找到了他的孩子,便立刻废黜殷绡,让南乔皇族回归轩辕氏族血脉!”

沐寂北有些惊愕,难道轩辕帝就这么肯定他的儿子不会死吗?

“轩辕帝在朝中埋下的棋子,自殷绡走后,就开始动了,想必只差你回去继承帝位,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云启的语气有些焦急。

沐寂北点点头,和殷玖夜上了马车,这番他们逃出生天,殷绡便注定失败了!

沐寂北想起殷绡,不由得觉得她有几分可怜,更多的应该是可笑。

她一直以为自己处心积虑多年,一点点掌控了权势,甚至一统天下的愿望也即将实现,可惜,在最后,却发现,自己依然不过是处在轩辕帝的掌控里。

而更加致命的是,轩辕帝在将她推上云端之后,却会立刻让她跌入深渊。

这种感觉,只怕是殷绡毕生都难以承受。

殷玖笙和一一没有跟随一同前往,据说是圣

巫族发生了叛乱,有人不甘避世,随即打算逼死圣巫族长,所以殷玖笙和一一必须要赶回去。

沐寂北和殷玖夜一辆马车,云启和初二等人在后一辆,老太妃和几名侍卫留在了西罗一户农家,并不惹人注意。

马车都是极大的,不过到底是殷玖夜煞气太重,加上沐寂北受伤最重,没人愿意去找晦气。

马车走在一条不太平坦的小路上,十分颠簸,震的沐寂北伤口生疼,殷玖夜一阵心疼,将沐寂北拉过来,让她侧躺在自己腿上,尽量减缓马车的颠簸。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最终在男人的目光中睡去。

沐寂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一行人到达了一座小镇,因为马车所走的是僻静坎坷的小路,所以这一路并没有遇见太多的人,这座小镇也无法同繁盛的帝都相比,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显得安全。

一行人找了镇上的一家酒楼,酒楼的条件在当地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只是对于几人来说是实在是只能算作勉强凑合,好在不是出来玩,而是逃命。

倒是也没人挑剔。

“店家,四间客房,再送些好酒好菜。”初一付了银钱,小二的态度也很是热情。

殷玖夜将沐寂北抱上了楼,惹得沐寂北将脸藏在了殷玖夜的胸前,不敢抬头。

殷玖夜让人送了热水,自己先洗了个澡,看的沐寂北眼馋。

在林中这一天一夜可是脏死了,可是自己后背上的伤实在太重,应该沾不得水。

殷玖夜洗完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男人只穿了条黑色的亵裤,赤裸着健硕的胸膛,在沐寂北面前来回晃悠着。

沐寂北脸颊微微发红,却不知该怎样和他开口。

殷玖夜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挑眉道:“想洗?”

沐寂北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只觉得浑身难受。

“不行。”殷玖夜拿着棉布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便将棉布一扔,不再理会。

殷玖夜盛好了饭,看着床上发呆的沐寂北道:“过来。”

沐寂北不情愿的坐了过去,虽然肚子很饿,可是她还是更想洗澡,自己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还在老虎身上被甩来甩去,全是泥土。

男人看着沐寂北头几乎都要埋在饭碗里了,一口菜也没夹,不由得探了口气:“好好吃,吃完洗澡。”

沐寂北这才笑了,殊不知自己被男人宠溺的越来越像是个孩子。

吃过饭,殷玖夜帮着女子调好水温,不过桶中的水却放的极少,以往的水都会到肩膀左右,这次却被殷玖夜给降低到了胸下。

沐寂北的脸色憋的通红,正要将殷玖夜赶出去,却见殷玖夜一脸揶揄的道:“洗不洗?”

“你出去。”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

沐寂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背对着殷玖夜解开衣衫,走进了木桶。

男人看着女子后背上那两处狰狞的血洞上,眸色暗了几分。

水只到沐寂北的胸口,男人隐约能看到那呼之欲出的可爱,不由得存心逗弄起来。

大手游走在沐寂北身上,帮她仔细清洗着,惹的她一阵轻颤。

屋里很静,静到能够清楚的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暧昧不已。

殷玖夜的眼中闪过两缕火光,轻轻吻上女子的后颈,小心翼翼避开了后背上的伤口。

沐寂北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感觉到男人越来越不老实的手不敢睁开眼睛。

“北北,三个月了。”殷玖夜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沐寂北自然知道男人的意思,耳根一下子染上了两抹红润。

不等沐寂北说话,殷玖夜直接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拿着浴巾裹上,便将其侧放在了床上。

湿漉漉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不自觉的迷醉。

女子的脸颊微红,一双眼透着迷离的水雾,微微嘟起的粉唇,让殷玖夜一阵失神。

翻身上床,男子一把将沐寂北带到了自己身上,惹来女子一阵惊呼。

“宝贝,今天你在上。”殷玖夜的大手很快就游走在了女子身上,光滑的肌肤宛若凝脂。

沐寂北脸颊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宝贝两个字更是让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他顾忌她的伤势所以让她在上,可是这不意味着她就能坦然接受。

感受到触在自己胸前的柔软,男人一手揽住女子的腰身,一手扣住女子的脖颈,亲吻着她的双唇。

女子的喘息渐渐加重,男人的大手更是不老实的滑上她的qiao臀,像她的腿间探去。

沐寂北垂着眼眸,连看都不敢看身下的男子,只觉得有什么触的她生疼,殷玖夜轻轻咬住女子的可爱,惹得她一阵轻颤,整个人都瘫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手指触及到女子的湿润,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分开女子的双腿,挺身而入。

“唔…”沐寂北不受控制的发出一丝轻

呼,却让更是激起了男人的兽欲。

“宝贝,动一动。”殷玖夜调笑着开口,毕竟他在下面很不方便。

沐寂北整个人只管着脸红了,哪里敢动。

殷玖夜只觉得难受的要死,可身上的女子却恍然不知。

“北北,乖。”殷玖夜循循善诱。

沐寂北微微抬眸看向身下的男子,却还是很快躲闪了目光,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玖夜无奈,翻身将沐寂北侧放在床上,还是自己采取了主动权。

“真害羞。”殷玖夜喷吐着热气,看着垂眸的女子忍不住化身为狼。

沐寂北凤眸微瞪,殷玖夜却是吻上了她的锁骨:“不专心?”

沐寂北正要说话,谁知男人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到嘴的话却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呻吟声:“啊…”

殷玖夜狡黠的一笑,沐寂北却死咬着唇,觉得没脸见人。

“北北,说你爱我。”殷玖夜对着沐寂北开口道。

沐寂北不敢说话,可男人却不依不饶,沐寂北只好隐忍着道:“爱。”

“说你爱我。”

“我。啊。爱你。”

“你爱谁?”

沐寂北带着哭腔,紧闭着双眼:“殷玖夜。我爱你。”

半响,男人才从女子的身体退出,许是因为沐寂北有了身孕,所以只是行了一次房事。

沐寂北看着他火热的目光,心有戚戚,一言不发。

殷玖夜吻上女子肩头上的伤口,小心的将她揽在怀里。

沐寂北感受到她依然依然火热的身下,不由得一惊:“北北,帮我。”

沐寂北一动不动,男人却将她翻过来,面对着他忍不住道:“禽兽!”

殷玖夜可怜的看着她,沐寂北看着他隐忍的汗水,沐寂北忽然就心软了,殷玖夜拉着她的小手抚上他的坚硬,红着脸,用手帮他解决了两次。

许是因为这一路睡的太多,沐寂北一直没有什么困意,窝在男人怀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殷玖夜,如果爹真的一统了天下,我们去哪呢?”沐寂北轻轻发问道。

“你说去哪就去哪。”

“想想真美好。”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继续赶路了,因为走的是偏僻的小路,所以路程比较近,到第四日的时候,几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南乔境内。

云启直接带着众人入住在宰相家中。

而此刻的殷绡,依旧处在西罗帝都之中。

“有什么消息?”

“殷玖夜和沐寂北等人都已经死了,驭兽者也因为耗费过多,重伤身亡。”

殷绡点点头,将人挥了下去,对着身旁的神婆道:“你看看,她们是否都死了,哀家称帝的路上还有谁是阻碍?”

神婆领命,拿出了占卜的东西,在屋子里点燃了熏香,铺上一块虎皮,坐在地面上,拿出了几根象牙牛角一般的东西,便开始占卜起来。

神婆有一种本事,可以看到人的过往和未来,只是不同的是所看到的过往都是真实细致的,但是所看到的未来却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神婆终于站起神来缓缓道:“殷玖夜和沐寂北并没有死”

“没死?”

“是的,山上的一切不过是别人所造出来的假象。”神婆开口道。

殷绡眼中闪过一抹幽深:“这次所用的时间似乎比以往要久。”

“是的,这次奴婢分别看了殷玖夜沐寂北还有娘娘的未来,所以用的时间很久。”神婆恭敬的道。

殷绡生出一抹喜色:“那你看到的如何?”

“娘娘必然千秋万代,一统江山。”神婆跪在地上为殷绡送福。

“好!很好!立刻派人去追杀殷玖夜和沐寂北!”殷绡吩咐道。

神婆却是摇头道:“不必,娘娘只需要快速占领西罗,天下大势便无法逆转。”

殷绡听后,没有反驳,神婆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只是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娘娘在这条路上很可能会有所波折,甚至需要凤凰涅槃。”神婆开口道。

殷绡微微一怔,凤凰涅槃那不就是死后重生吗?

“娘娘为女子,女子则为凤凰,想要凤舞九天,自然是需要涅槃重生的,也方有如此,娘娘的成就才会无人能及。”

殷绡被神婆的说法说服了,不过似乎却忘记了,若是她真能为帝,那么便不该是凤凰,而是龙,既然是龙,又怎么会需要涅槃重生,岂不是笑话?

“明日,便以殷玖夜生母,前朝长公主的身份占领西罗皇宫。”殷绡淡淡的开口。

“是。”

次日,殷绡一身大红长裙,上面绣着金龙狂舞,头上戴着龙簪,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了西罗皇宫的大殿。

“她怎么会在这?”

“难道她要做皇帝?”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许多大臣的议论声响起,虽然殷绡说动了不少人,可是毕竟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拥戴这样一个女子为帝的。

”本宫既为新皇生母,又是前朝公主,如今西罗无主,哀家前来代理国事,不知诸位爱卿有何不满?“殷绡淡淡的开口,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唯威武之气。

”你是女子,怎么可以代掌朝政。“

”就是,我西罗怎么会无主?“

殷绡道:”,沐正德和殷玖夜相继驾崩,难道还不是无主?“

”殷太后此言差矣,你乃是南乔太后,又凭什么干涉我西罗内政?再者,陛下离去前曾对我等言明,乃是微服出访,不出半月,便会归来,朝中诸事也已经分派给众人打理,一切井井有条,不知殷太后何故说我西罗新皇陛下驾崩?莫不是心存歹意?“赵于江不温不火的开口。

殷绡脸色微微一变,是她太心急了,没想到殷玖夜在临走前竟然留了这么一手,难道他真的要再等十五日?

众大臣群起而攻之,殷绡一时难以站稳脚跟,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么哀家就暂住在西罗皇宫,若是半月后,新皇未曾归来,此事再做商讨。“

殷绡暂时住在了西罗皇宫,一面加派人手暗中潜入帝都。

她来的时候派遣了不少南乔士兵暗中潜入西罗,以备不时之需。

殷绡住在了凤翔宫,倒是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她便暂时安置了下来。

只是刚一会去,她便大发雷霆。

殷玖夜竟然给她留了这么一手,不过冷静下来,殷绡却是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既然殷玖夜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有去无回,为何又要故意对人宣称十五日后归来,他拖住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殷绡的心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此刻的殷玖夜和沐寂北已经在南乔宰相的帮助下,住进了南乔皇宫,得到了绝大多数大臣的支持。

而在这其中,不得不说还是轩辕帝安插的棋子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当年,看似是殷绡一手提拔起的小树苗,却已经长成了难以撼动的参天大树,而这些大树虽然是殷绡浇灌的,可惜却偏偏是轩辕帝所栽种的。

殷玖夜在南乔的登基大典在次日举行,而就在这之前,殷绡终于得到了消息,一颗心气的乱颤。

”怎么可能!南乔到处都是哀家的眼线,朝中也都是哀家的人!他怎么可能登基为帝!“殷绡厉声质问。

来人有些唯唯诺诺,却是开口道:”江大人,李大人,宋大人等都倒向了他们,朝中只有少数人不愿意,却都被拿出罪证,满门抄斩了。“

的确,轩辕帝安插了不少人,可是这朝中自然也有另一些殷绡的人,平日里这些人打成一团,看起来相亲相爱,可是实际上殷绡的人在明,轩辕帝的人在暗,时刻暗中搜集着殷绡人马的罪证,只等着一朝易主,便可以利用这些罪证,铲除逆党。

殷绡气的不轻,南乔是她苦心经营了十余年的大本营,如今却瞬间落入他人之手,而她西罗尚未拿下,岂不是如丧家之犬一般要四处流窜。

殷绡不知道的是,打从她踏入西罗的那一刻开始,这辈子已经过了最为辉煌的时刻。

殷绡有些狼狈的叫去了神婆,她明明算计好了一切,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也都是她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成功。

殷绡当即决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控西罗内政,否则她甚至会一无所有。

神婆来后,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那日所说的话可是真的?“殷绡打量着神婆。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若是奴婢所见并非是娘娘一统天下,那么奴婢也不会留在娘娘身侧,早该另投明主。“神婆不急不缓的开口,倒是让殷绡信了。

”那你所说的凤凰涅槃可寻得了办法?“殷绡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却也带着浓浓的忧心。

”凤凰涅槃所需的是火,所以。娘娘也该死于火,而后重生。“神婆恭敬道。

殷绡沉默了许久,最后对着神婆道:”明日准备登基。“

”是。“

次日一早,发生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那就是西罗的皇帝被南乔众臣所拥戴,成为了南乔的皇帝,而南乔太后也力排众议,在西罗要登基为帝。

这一日,殷绡一身金色的龙袍再次出现在大殿上时,以赵于江为首的人都沉默着,今日几乎没有人再反对她,殷绡也是一脸笑意的一步步走上高座。

原来,昨日夜里,她连夜派出无数杀手,控制住这些大臣的家眷,甚至于到现在,刀还架在他们家人的脖子上。

如今西罗无主,没有一个皇室成员,她以前朝长公主的身份,以殷玖夜生母的身份,暂代朝事,名正言顺。

至于百姓,只要减免赋税,给他们一些实际的好处,殷绡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忘了谁是皇帝这件事,而至于那些个奴才,大多都是谁给她们银子谁便是主子。

西罗无主,就是最大

的软肋。

”新皇登基,全体跪拜!“太监尖锐的喊声响起。

顿时满堂鸣乐,喜庆不已。

金色的龙袍穿在女子身上,勾勒出曼妙大多曲线,上面欢腾的几条大龙,隐隐在昂首咆哮。

全体大臣无论甘愿的,不甘愿的大多跪拜了下去,有些硬骨头的或被同僚拉扯,或者被人摁下,总之,整个大殿中的人全部臣服。

一名公公手捧着玉玺走上前去,双手将其呈现在殷绡面前。

殷绡打开盒子,却是神色一僵,里面放着的哪里是什么玉玺,分明是一块石头!

殷绡一把将石头打翻,神情冷峻的看着下首的大臣:”既然朕新登为帝,那么玉玺也就需要重新刻制了,不要也罢,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有的老臣见此实在忍不住道:”陛下。这玉玺是数代传承的,怎好说换就换,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哼,于理不合?是不是你也还想说朕登基为帝也是于理不合?这天下间于理不合的事情多了,可是规矩却是成功者定了,朕这样说,你们可还有意义?“殷绡毫不掩饰她对全场的威胁。

下首的大臣大多被气的不轻,却也没人傻真的喊出来。

”好了,还不跪拜!“殷绡厉声道。

可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呦,这是真热闹啊,几日不见,是不是没人记得我这糟老头子了。“

一名男子一身龙袍走了进来,发丝整齐,头戴龙冠,不及殷绡那般的张扬霸气,似乎也少了一些君临天下的大气,但是那一脸的温和和笑意,却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殷绡看着背着光走进大殿的人,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却不断反驳着自己的猜测,手指也微微蜷起。

因着男人背光,所以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是随着他的每一步走进,每个人的心都重重的被敲动着。

等到男人完全处在光亮之中,众人看清看他的容貌,忍不住一阵欢欣,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熟悉沐正德的人还是都围了上去。

殷绡脸色发白,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会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大臣纷纷围了过来,接近之后更加是确定了这人就是沐正德,与他共事多年,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并不好模仿,那是一种高深莫测,却更是一种诡诈。

这世上被成为鬼才的人有很多,可是沐正德却可以被成为一个玩弄权术的鬼才,从一个落魄豪门的庶子,一直到位极人臣的宰相,再到最后推翻帝位的新帝位,甚至到以后的一统天下。

始终没有人能够真正摸清这个男人心中所想,他的心思就像是海一样难测。

确实,殷绡精于算计,甚至每一步都安排的很好,可是到最后,她却依然逃不出沐正德的手心。

”陛下…你不是。你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大臣忍不住开口。

沐正德也没有理会站在上面有些无所适从的殷绡,眼中闪烁着精光,一步步走上去,没有理会她,只是对着发问的大臣道:”哦,只是朕偶然发现有人觊觎帝位,图谋造反,就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然也看不出谁对朕是忠心,谁对朕是不轨,你说对不对。“

沐正德随意的一句话,就让下首的不少大臣都提起了心,不知道沐正德心中的审核标准到底是什么,他们又被划分为哪一类。

至于那些因为家人被控制,而被迫受到威胁的人也一时间忐忑不已,不敢说话。

”你们可都看好了,面前这个人只怕是假的,沐正德早已在众人的亲眼所见中埋入黄土,如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一回来,可是就要拿你们开刀呢,是真是假你们可要好好看看清楚。“殷绡见缝插针,指尖的指甲已经狠狠扣入肉里,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会这样?

殷绡此刻对神婆的话不由得有所怀疑,她非但没有成功,甚至开始一步步溃败。

如今南乔成了殷玖夜的天下,而沐正德竟然回了西罗,那她到底要立足于何地?

而此刻众大臣一时间面面相觑,殷绡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提醒他们,若是真的承认了沐正德,这些拥戴过她的人,只怕会被划入不忠的行列,即便是沐正德暂时不动他们,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得到重用。

更有甚者,若是沐正德对此事心怀芥蒂,只怕重新为帝之后,立刻就会处置了这些心怀二心的人。

所以此刻,不少人都动摇了,如果她们选择拥戴殷绡,虽然说是于理法不和,但是却可以说是开国功臣,这以后的日子决计是两番光景。

所以,此刻朝中的局势呈现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变化,两派大臣分列两旁,分别拥戴不同的人。

拥戴沐正德的人自然是指着反派大骂狗腿,而拥戴殷绡的人则字字铿锵只道沐正德是假冒的。

殷绡的心紧紧揪着,沐正德却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是在看什么笑话。

殷绡想要坐到龙椅上,可是沐正德就在一旁

,她心中多了几分忌惮。

可沐正德却十分自然的就坐了上去,看的殷绡牙痒痒,因为她知道,如今的这把龙椅,绝不意味着是西罗的帝王,而是问鼎天下的龙椅!

”诸位爱卿真是好心情,朕一回来,就让朕有好戏可以看。“沐正德笑眯眯的扔出一句,远不及殷绡字字铿锵。

支持殷绡的那些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一个个铁拳头却打在了棉花上,让你觉得无力反驳,更可怕的是,这棉花还十分可不,让你根本无法抽身,直到一点点把你吸食进去,让你窒息而亡。

殷绡看着此刻的情景,心中大怒,立即开口道:”叫曾副将立刻给我包围皇宫,今天一个人也别想出去!“

殷绡身边的人很快就退了下去,沐正德也没阻拦。

而下首的大臣却纷纷有了忧心之色,这帝都的兵权如今就是掌控在这个曾副将的手里,曾副将在军事上十分有天赋。

令曾副将闻名的一件事便是当年,他凭借三万兵力,据守庸关,最后却歼敌二十万,一战成名。

至此之后,名声一路高涨,又打了几番不小的胜仗。

不过要说这曾副将最擅长的,还是防守,也正因为如此,沐正德当初才将帝都的兵权交给了他。

只是这曾副将的人品却并不高,常常欺民霸女,贪恋钱财和美色,沐正德当初为了笼络他,赏赐了大笔的金银财务,更是寻找了十余名美人赏赐于他。

他当即感激涕零,甚至发誓此生绝对效忠于沐正德,沐正德十分高兴,又加派了不少兵马给他,他的名声一时大噪。

曾有忠义之士,苦苦劝诫,可是沐正德始终无动于衷,甚至于最后痛斥那人心胸狭窄,不能知人善任。

如今,想不到这曾副将竟然真的投奔了殷绡,这让众人一时间都愁眉不展。

殷绡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道:”若是有人追随于哀家,哀家可以在此许诺,赏赐每人黄金万两,官加三品。“

这么大的诱惑,让不少人心动,再加上意识到沐正德此刻已经是光杆司令,当着有几人被殷绡所古惑。

一名跟随沐正德多年的老臣上前怒道:”陛下手中精兵良将上百万,虽然不在帝都,可是一旦知道帝都事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殷绡嗤笑道:”你们西罗的陛下不是死了么?太子殿下不是都已经极为了么?怎么还会有陛下,莫不是你这个人为老不尊,觊觎帝位,蛊惑军心,想要自己做皇帝?“

那些被动摇的人一瞬间又定下心神来,是啊,即便是沐正德手中有百万精兵又如何?可说到底,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除了他们,谁又知道,沐正德还没死?

只要他们一口咬定面前的人是假,只怕没人会帮他。

那大臣被殷绡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沐正德则是开口道:”张大人,难道你不知你面对着的这个女人,不仅抛弃了亲生儿子,而且追杀了他二十年,就以你的仁善,只怕终其一生,也难以学得一星半点。“

被称作张大人的人,点了点头,看向那些叛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即便是今日他追随着沐正德没有好下场,可是要知道依照殷绡这种心狠手辣的性子,就是追随了她也一样只会身首异处。

殷绡一时间气的不轻,今日沐正德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一切计划,让她措手不及,本就失了先机,再加上沐正德如此难缠,让她无端生出一种不安之感。

”既然你们如此忠义,那么哀家就成全你们名垂千古的心愿,李进,还不动手!就先从张大人的家人开始吧!“殷绡对着身后的一名侍卫开口道。

那侍卫走了出去,发出了一个什么信号,很快就回来了。

张大人脸色一白,腰杆却是挺的笔直,可是想起自己家中的儿孙,他的心头便痛不欲生。

众人这才想起,殷绡已经控制看他们的家人。

殷绡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都不肯臣服于哀家,那么也不能怪罪哀家心狠,李进,让人将他们的家人都带过来,让他们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男人,是怎么眼睁睁看着她们惨死,却无动于衷的。“

大臣们一时间对殷绡展开了谩骂。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妖女!“

”你连亲生儿子都杀,你不得好死!“

……

不一会,曾副将的人便押着各位大人的家人出现在朝堂,殷绡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老爷…“

”大人。呜呜。“

各种激动声哭泣声不绝于耳,看见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好似一瞬间看见了救星。

”殷太后果然是大手笔,正德实在是万分佩服。“沐正德忍不住一脸的赞叹,却成功的让殷绡的心情更坏了起来。

”动手!“殷绡冷声道。

可是那些押解的人却一动没动。

殷绡看着曾副将再次道:”你还在等什么?“

”你们做的不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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