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洗手间的灯被关闭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芒。
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喘息声。
还有那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其实楚沫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夜半子时,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独自一人点亮蜡烛,对着镜子削苹果。再加上《阴阳簿》上的种种暗示........
楚沫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摸出了打火机。
黑暗的洗手间里,很快就亮起了微黄的火苗,看起来如此渺小,轻轻一吹就会熄灭。
楚沫不敢耽误,连忙把左手边的红色喜烛和右手边得白色丧烛依次点亮。
随着蜡烛的烛光亮起,原本黑暗的洗手间里,恢复了些许黯淡的光芒。
楚沫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苹果和削皮刀,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昏黄黯淡的烛光中,镜子里的男人披红戴绿,脸色发白,眼窝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而深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镜中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楚沫却觉着无比的陌生,似乎这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我踏马的估计是疯了”有些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楚沫又看了一眼蜡烛,两根蜡烛一左一右的缓慢燃烧着,跳动的小火苗给了楚沫一些安全感,看着这两个火苗楚沫心里莫名的有些安定了下来
他拿起苹果和削皮刀,开始缓慢的削皮
同时口中轻声道呢喃着一个名字
“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
这个曾经最爱他的姐姐的名字,亦是他噩梦中出现的女鬼的名字
夜深人静的时分,他独自一人在锁死的洗手间里,点燃蜡烛,对着镜子里削苹果皮
哪怕什么都没发生,这种诡异的气氛和环境,也让楚沫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楚沫握着苹果和削皮刀的手在颤抖,但是他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厘米的都不敢移开
昏暗的烛光中,镜中的他披红戴绿,像是古代的那种新婚中的新郎,在古时的传统习俗中,红是喜庆的颜色,同时也是辟邪的颜色。戴绿,一般指新娘头上戴的青柏,而不是现代的那种戴绿的意思,一般来说,新郎是不需要戴绿的,戴绿的是新娘。
《阴阳簿》却要他穿红戴绿,意思是让他当新娘角色?还是说.......新娘来不了,让他帮娘戴绿?那么....新娘是谁?
看着镜中的自己,楚沫咽了咽口水。他的动作很慢,为了不中途削断,削的皮也很厚。
随着他的喃喃低语,安静密闭的洗手间里,好像刮起了一阵冰冷的凉风。
那静静摆在洗手台上的两根蜡烛火苗猛然的跳动了两下,接着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楚沫的耳边,听到了一种低沉的、沙沙的怪响。
明明是安静无人的洗手间,那沙沙的怪响声却在他耳边响起,似乎有什么在他身后用指甲刮墙。
楚沫仿佛一瞬间身入冰窖,冷的颤抖。
但是他不敢停下,依旧缓慢的削着手中的苹果皮,嘴唇依旧喃喃低语着同一个名字
“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
低沉的呼唤不满整个房间,渐渐地,他身后的那种用指甲刮墙的沙沙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似有似无到回音。
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楚巧七.....
昏暗的洗手间里,似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楚沫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知道这还不是他的错觉,但他恍惚中貌似真的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似乎在黑暗里,以后另一个人在悄悄的应和着他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但是披着衣服的楚沫已经感觉在冬天雪地一般,凛风刺骨,他握着削皮刀的手越来越僵硬。他的内心泛起一种强烈回头的冲动。但是他想到了《阴阳簿》的告诫,他的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被两侧的烛光照射的脸色蜡黄。
客厅里,突然传出来了古怪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那种“刷——刷——刷”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异常的清晰。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了另一种低沉声“笃——笃——笃”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外面啄着洗手间的门。啄??楚沫想到了客厅里那只鸡。那个已经被割断了喉咙、流干了血被丢在地板上的鸡.......的尸体
楚沫不敢停,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他手中的苹果已经削了一半。
门外的笃笃声,开始急切起来。
原本是啄一下顿一下,如今却已经是一下接一下的疯狂响起。那密集的声音,像是门外有一只发疯的啄木鸟疯狂的的啄着洗手间的门板、想要进来。
那力道之大,甚至就连反锁的门板都有些晃动了。
楚沫手上的动作不敢停留,继续盯着面前的镜子,动作僵硬而缓慢的削着苹果,口中继续呢喃着楚巧七的名字。
耳边那个不断应和他的诡异的声音,开始离他越来越近了。似乎那个躲在角落里发出声音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从阴暗的角落里缓缓爬出来........
洗手间的窗户,开始猛烈晃动,那个不断应和楚沫的声音,变了。它不再是低低的呼唤楚巧七的名字,而是变成了——“楚沫.......楚沫......楚沫......楚沫......”
那诡异而恐怖的低语,在他身旁不断的响起,全程开始呼唤着楚沫的名字
每一声,都像是重重的落在楚沫的心头,隐隐的想回头看去,但是手中的苹果、黯淡的烛光、还有镜中诡异的身影,全都在提醒他同一件事——不能回头!
楚沫死死的咬着牙,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声音、继续低声喊着楚巧七的名字
他手中的苹果皮,已经削的只剩三分之一了,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一瞬,然后,一阵凉风拂过,镜子旁蜡烛上的火苗猛地抖动了一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