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要……救我……”
宋月拼命挣扎，双手不断用力地捶打身上的人，想要把他推开，但是男人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狠狠地罩着她。
唇齿间满是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她。
第二天，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扉照在屋子角落的草堆上。
一睁眼，孙富贵就看见一脸惨白的女子未着一缕地躺在自己身边，这人还是个熟脸，是街上卖菜干子的宋月。身体的异样提醒着他，昨晚玷污了她的清白。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唇上还有一道刚愈合的口子，劲间满是红色的印记，一直往下延伸至被衣物盖住的地方，是一副被蹂躏惨了的样子。
孙富贵一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天下值后，他和知府衙门里的另外一位师爷刘云一起在老林家酒馆喝酒。两人一起互相商量着要如何解决一起密室杀人案，你来我往地互相敬酒，醉醺醺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店家因家事提前打烊，两人这才起身歪七扭八地往外走。夜色正浓，正是妓院赌坊这些三教九流之地营业的好时刻。
孙富贵二人因在衙门担职，怕人说嘴，且家资不丰，故而不曾私下逛过这些地方。因此不清楚这些地方，多的是招揽顾客的旁门左道之术。
两人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往家走，在经过桃花河上的渡桥时，正好碰到桥下经过的花船。
衣着暴露，涂脂抹粉的妓女们在船上嬉笑打闹，有饮酒的，唱曲的，抚琴的，好不热闹。
众人远远地瞧见孙富贵二人，大声吆喝：“孙师爷，刘师爷，两位大人欲往何处去。下来与我们姐妹这消遣一番呀。”
更有那胆大的妓女扯落身上的薄纱外衣，在船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臂膀，对着孙刘二人吐露淫词艳语。
孙富贵和刘云二人虽已喝醉，头脑不甚清醒，但是仅剩不多的理智让二人低头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正巧，这花船上有一人之前因一起伤人案被刘云抓入大牢，此刻见他脚步凌乱，满脸通红，心知他此刻怕是醉极了。于是，她转身进入船舱，拿了一个小纸包出来。
旁边有人劝她不要生事，有人撺掇她赶紧下手，看不惯知府打压妓院的人占多数。因而，她不消一会儿就站在船头，待靠近渡桥时，众人托举着她奋力往桥上撒了一堆粉末。
随后，那花船顺水而下，孙刘二人吸入大量粉末在桥上不住地咳嗽。
刘云家比较富裕，住在桥那头的巷子里，而孙富贵家则还在一里之外靠近田郊之地。
两人分开后，孙富贵一人摇摇晃晃地接着赶路。
夜色一会儿像一块浸满了水的湿布，闷得他透不过气。一会儿又像火炉，烧得他浑身直冒热气。
好渴，好渴，嗓子眼要着火啦，为了缓解这份燥热，他不断撕扯自己的衣裳。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使他觉得更加难耐，有一种像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今天的收成好呀，收成好……”
“蘑菇香，香蘑菇……蘑菇好……”
“蕨菜多，多蕨菜，蕨菜好……”
一阵悦耳的哼唱声飘入孙富贵的耳朵，这清脆甜美的嗓音犹如那天山上的雪水，冲散了他的燥热。他站在那里呆愣了一会儿。
然而，那人只唱了那三句，后面就没有啦。
就像快要渴死的人，喝了鸩毒，虽解了一时之渴，但是却要了命。
于是，他就像是拼命要抢解药的人一样，双眼赤红，疯狂地往前冲。
依稀记得，有一扇不甚结实的木门。
院子里空空的簸箕。
撒了一地的蕨菜干。
昨晚，是他中了那花船妓女的招，玷污了宋月的清白。
他穿好衣物后，在院子里扯了一件她的外袍，裹着她，把她抱回了睡觉那屋。
孙富贵把宋月挪了一个窝，但是她依旧没有一丝醒来的痕迹，可以想见昨晚累惨了她。
作为一个参与过科举考试，且正在知府衙门做事的小官吏，孙富国内心是非常内疚和自责的。
因而，他决定娶宋月为妻，不然污了清白的女子在这时间怕是难以存活。
他知道宋月家中的状况，幼年时双亲因病去世，由祖母拉扯长大。十三岁那年，祖母也因病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她的祖母是当年从北边逃荒来到这的，因而也没有什么亲戚。祖母过世后，有人觊觎她的房子，想要霸占，她举着火把站在房子前面，恶狠狠地说：“谁要是敢不怕死地住进我家的房子，我就一把火把自己和这房子给点了。”
没有亲人牵挂，旁人敢欺负她，她就敢拼命，也丝毫不在意女儿家的名声。因而，她也平安无事地活了下来。
是以，要想娶宋月，他只需要待她醒来，跟她一人商议即可。
孙富贵守在宋月炕前，等她醒来。
宋月睡得很沉，一直到日晒三竿才慢慢睁开眼睛。
孙富贵正坐在床头，听见她醒来的响动，急忙问道："宋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宋月眼睛未睁就想伸手拿枕头底下的砍刀。
但是手一动，她立刻发觉不对劲。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马车辗过似的酸疼，尤其是腰肢，似乎不属于自己。
自祖母去世后，宋月一直靠在街上买菜干子养活自己，因而她不像普通人家的的姑娘那样不通世事，反而对于男女之事略有涉猎。她知道自己失身了，而且还是跟孙富贵，知府衙门的师爷。
“你先出去等一下，我穿衣服。”宋月睁开眼后，波澜不惊地看了孙富贵一眼。
他见过不少女子失身的案件，没有一人在失身后还能淡定地跟犯事人淡定地交谈。孙富贵被她的镇静给镇住了，下意思地照着她的吩咐退出门外，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孙富贵出去后，宋月瞪着眼睛望着头顶布满蜘蛛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