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一个小竹筐,盖上一层布,我把那两个海鬼鹰纸人以及几个普通纸人一股脑塞了进去,最后小心翼翼的将麒麟淬刀放了进去。
一看时间才九点,我慢悠悠的出了门。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别逞能。”
师父慵懒的声音传出来。
“知道了。”
这条街冷冷清清,行人并不多,但到了晚上却是热闹非凡。
在这住的久了我也才知道,原来这条街白天是做白事生意的,到了晚上就是一条鬼市。
各个店铺换下商品,摆上各种阴间玩意。
我小时候因为好奇还到处逛过呢,看到一朵花美得很,伸出鼻子嗅了嗅,后来直接满脸通红的倒在人家店里耍赖,还是师父来把我提了回去。
那是断零花,一种生长在阴暗环境里,能使人产生幻象的花。
除了这种奇珍异宝,店铺里全都是一些法术武器,或者阴间来源的东西,更有甚者还有卖小鬼的。
我曾经很想养一只小鬼玩玩,却被师父骂的劈头盖脸。
师父说那都不是一般的小鬼,全部都是母子煞里的鬼胎,邪的很。
“我不也是鬼胎吗,跟他同种族了,那他是我哥还是弟啊?”
我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又挨了一顿骂。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村里的小孩不跟我玩,说我孽胎,大人们见到我也跟见了瘟神一样。
现在长大了,见的多了,奶奶也把我的身世在我临走前说了,一切都能理解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才七岁的我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在奶奶告诉我身世后,我竟然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选择自己去扛起这个劫难。
我就这么在街道里晃晃悠悠的往车站走去。
“娃娃,零安纸扎店在哪?”
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驼着背,头上还戴着村里妇女们经常戴的头巾,我看不见她的脸。
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出这个问题。
我一听,这不是我师父的店铺名吗?
找师父的。
也不怪这老妇人找不到地方,师父的店在这条街的最里面,一个小旮旯里。
我当即就手指店铺方向,对老妇人说:
“婆婆,你顺着这条路直走,在第二个拐角处左转,再走50米后右转,有个醒目的大红灯笼,经过那家店后右转,再走两个店铺后左转,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两个人站在外面的就是……”
那老妇人听完我说的后微微点头,依旧没让我看到她的脸。
“给你,谢谢你小伙子。”
她从随身挎着的竹篮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宝石,递给我。
我看的稀奇,这一看就是什么大物件啊!
但我也不敢收,只不过是指了一个路,就送我宝石,这哪是老妇人,这分明就是一阔太。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好看些罢了。”
老妇人看我不收,就知道我心里所想。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老妇人伸出干枯的手拉起我的手,将宝石拍在我手上就走了。
老妇人冰凉的手握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像在冰柜里的雪糕一样凉。
没多想什么,我转身继续往车站赶。
我却没注意到,在我转身的时候,那老妇人也转身了,露出她绿色的下巴。
她那一双藏在黑暗下的阴冷眼神死死盯着我背在身后的竹筐。
来到灵泉路公交站,陆九和早早等在那里。
“你小子拿着个什么,看入迷了是吧。”
陆九和迎上来,用他的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缓过神来,将那颗翠绿色的宝石举到半空,借着太阳光细细打量。
“刚才有个老妇人问我路来着,完了给我颗宝石,这颗宝石拿着总感觉有点凉。”
我眯着眼迎着光,这颗宝石晶莹剔透,里面好像有液体缓缓流动。
怪新奇嘞。
陆九和凑上前也盯着这颗宝石看。
“齐霖……不是我说,你这宝石上有一团墨绿色的气啊。”
陆九和天生有一种能力,他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气。
比如一间房间里围绕的黑气,又或者月亮周围散发的淡光,它们飘向不同的地方。
“尊嘟假嘟o.O?”
他一说有气,我手里这颗宝石瞬间变得扎手,我险些扔出去。
“那那个老太太岂不是不是一般人?她要谋杀我啊。”
我又回想起老妇人的样子,突然回想起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明明是六月大夏天,她却穿了件棉袄,还用头巾把脸紧紧包裹在一起。
“小心为慎,你最好是把这块宝石扔了。”
陆九和劝我道。
“可是拿上它之后我感觉浑身清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扔了有点舍不得,我目前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感,反而全是好处。
“那你随便吧,等回来让你师父看看,走,车来了。”
我将宝石扔到后面的竹筐里,跟着陆九和坐上车,这路程实在是颠簸,我俩逐渐睡着了。
在我们这里,公交车通常一站都要跑好久,短则十分钟,长则半小时。
没办法,这周边全是村子,交通并不是那么发达。
平日我都是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三个小时后,我们站在槐山街的入口处。
这是一整个村子,名叫槐山村。
师父让我来了之后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能找到那户人家了。
放眼望去,整个槐山村看起来死气沉沉,明明现在才下午一点多,村里却没有一点动静。
“可能跟刚死了人有关吧,那户人家去世的人还那么邪乎,走吧,去村里看看。”
陆九和观察了一会继续说道:
“我看见有一个地方的上空,有一团团黑气。”
“走走走。”
我们踏进了这座村里。
路上真是一个村民都没看到,走了几步路,路边的几户人全都大门紧闭。
“直接去你看到的那团黑气那吧。”
既然找不到人打听情况,那就直接去异常的地方看看吧。
“这还好你跟来了,如果就我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我无比庆幸的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我去敲门,没有人搭理,或是把我轰走的样子。
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