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为这件事发脾气呢,宜哥就是宽容大量啊。”
“得了吧,这屁大点的事发什么脾气啊,人家不是有意的。”
“也是,乱发脾气倒显得我们无理取闹了。”张狭义正给陈宜之扒橘子皮。
陈宜之的母亲最喜欢的花就是月季花,在陈宜之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房子里摆了数不清的月季花。
以至于陈宜之一看见月季花就想起了小时候狠心抛弃他的母亲。
张狭义自然是不知道陈宜之的过往的,张狭义只知道陈宜之见不得月季,他也很疑惑为什么,陈宜之对花粉不过敏,为什么偏偏讨厌月季,但张狭义很识相从没有问过一句。
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想问一下陈宜之的伤情况如何。”江淮月问道。
“你是?”王医生觉得这俩人眼生,陈宜之都住了几天院了,怎么才来问伤。
“我,我俩是陈宜之的同学。”
“哦,同学啊。”王医生扶了扶眼镜。“陈宜之的小腿伤到了要害,以后,走路会与正常人不一样,但也不算瘸。也得避免剧烈运动。”
“什么?”听到王医生的话,江淮月犹如晴天霹雳般,身体开始颤抖。
贺念辰见状赶紧搬了把椅子,让江淮月坐下,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没事,别紧张,放松。”贺念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安慰她没事。
江淮月不敢相信,心情难以平静,又听见贺念辰这么不负责的讲话,瞬间来了脾气。
“你懂什么,他会因为这个伤毁了他的梦想,前途!”江淮月接着询问医生:“医生,真的只能是这样了吗,别说是腿不正常了,留个疤也不行啊,他梦想是成为保家卫国的军人。”
“哎,现在说不准,先看恢复情况吧,小伙子志向好,但就是命不好啊。”王医生也对未来的栋梁感到惋惜,军校是上不了了。
江淮月感到很自责,出了办公室透了口气。
贺念辰心里也清楚了,难怪江淮月那天看梦想大学看得那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个人。
贺念辰也跟了出去。
“念辰,你说如果念检讨的是我,如果我之前跟他没有过接触,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了?”江淮月只恨自己只能在这哭诉。
“如果那样陈宜之就不会觉得他欠了我的情,完全可以不用在我身后保护我,替我挨一刀!”江淮月崩溃了,自己只是因为害怕留下不好的名声,导致现在陈宜之梦想破碎。
贺念辰本想着让江淮月自己发泄一下,看着她把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不下去了。
“淮月!他是自愿的,我们可以为他伤心,甚至悲哀,但不能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没有错。”贺念辰听人说过,陈宜之在暗中保护江淮月上下学,贺念辰那时只觉得扯,便没在意,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贺念辰极力地控制江淮月的心情。
陈宜之住的病房离医生办公室不远,只有十几米。
陈宜之听见了一些细微的争吵声,女孩在哭。
陈宜之想下床杵个拐杖去看一眼,张狭义不同意,但还是拗不过陈宜之,把他扶下床开了个门缝朝那看着。
面无表情的陈宜之此时脸上有了些担忧。
他见江淮月无力地哭着,贺念辰在旁边哄着,江淮月并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孩,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碰见这种事只能用眼泪抚平自己的情绪。
陈宜之嘴上不说,但还是有些心痛,他压根没指望过江淮月能来看望他,不恨他就行了,没成想江淮月为了自己偷偷溜了这么多眼泪。
陈宜之的奶奶很有钱,虽然他从小抚养他长大,给了他不一样的生活,但是饭吃的是厨师做的,等等的一切陈宜之的奶奶都没有操过什么心,自然就没有感情,话也很少说,基本上除了早安晚安没什么话说过了。
陈宜之的心理问题,奶奶带他走访了很多名医,但最终结果只能是自己走出来了,再加上一些药物治疗。
江淮月抹了把眼泪,还是去跟陈宜之好好道歉。
看见江淮月回来了,陈宜之赶紧回到了病床上。
“陈宜之同学,医生都给我说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治疗的,尽量让你恢复到最好的情况。”江淮月面色平静带些愧疚,内心早已炸了锅,忍不住的想哭。
“你知道这是什么医院吗?这医院都说没办法了,还能怎么样。”陈宜之说话还是以往的刻薄。
陈宜之的内心还是很柔软的,他阴暗刻薄刁钻只是小时候受过伤后形成的保护色。
他自己都不相信还会有人走进他的内心,突破他的躯壳。
“我······总会有办法的,西医不行,还有中医,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这其中有我的责任。”
“负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不是我被骗过,我还真就信了。”陈宜之死盯着江淮月,眼神凶狠。“我再说一遍,我是自愿的,没有你的责任。”
江淮月被这不善的语气吓了一跳,但她必须要说清楚,只能强忍着害怕。“你最近一直在偷偷地保护我,那天要不是你为了我晚去了聚会,躲藏发现了李狗子的动机,然后才······”
“够了!”江淮月被吓一跳,身体险些没站稳。“满嘴胡话。”
贺念辰刚想上前去跟陈宜之理论,被江淮月拦住,“你还记得那天你被堵得时候在你旁边那个男生吗?在你救我的第二天他告诉我的,他不想让你这一善举被埋没。”
“艹,真该死。”陈宜之气的面部扭曲。
“他说的是真的喽,所以我就要对你负责。别反抗了,对你负责不是件好事吗?”
“滚,去你的负责,鬼都不信。”
“走吧,再不走宜哥要发飙了。”张狭义说完劝起了陈宜之。
江淮月看着眼前的陈宜之只能无奈地走了,改天再来。
走出医院,路上江淮月一个字也没说。
“淮月,之前我觉得陈宜之性格奇怪,但在今天看来之前的奇怪都不算什么了。”
“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