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方问于分行:“或行圣事者,皆似自无而有,人德浑然天成,真当如此耶?看诸师兄之文序,是如此也。”
分行笑言:“你也岂不是?大善大德,为者长存,有者于记,自是从贯而往,简而言之,人长之时,众思且乱,不易描绘也,而录书成系后,才能悟出此番道理。”
筑方在问:“也就是,人可为意之高下为层定?意未高,圣未成,而意之长过为形而上学?”
分行言曰:“好问,其中有道,我不甚明,但分雄小之法以此类断不妥,改日见原初,我问之。”
——《古卷神书》圣人(筑方大圣)
“这下我被绑到你的贼船上了啊,幻象教主”龙邪看着丰厚的条件,不得不答应,幻象教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本来就没有要挟你的意思,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和你说。但你这个人吧,太自我了,甚至怎么说呢,太小心谨慎了,我本来便是一个不情之请,去不去都随你,东西先不给你,我们还有事情要谈。三日后在雨落城见,我那道童会给你带路的。”
“哦对了,你家侄子乱跑,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多半是去找那孩子了,最近大事虽然多,但也大可不必那么紧张啊,可惜没能与你讲讲那次事件之后的事,啊,当然,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个你懂的。东西我就拿走了。”仙师挥挥折扇,消失于云雾之中,炽晶石与无上律典已经消失不见。
龙邪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刚想坐下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跑至后院,那扇通往后山的门大开着。
“不好啊,他去了后山。”
龙邪倒吸一口冷气。随后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出去。
龙歌背着手下山,半截龙心戟倒拿在手中,每走半步,就仔细的端详两侧的林间,秋风撒撒,穿林声响,却无生机,倒是显得十分寂寥,雨诗墨在身后五十步开外跟着,好似一个被俘获的囚徒,走了一响左右,龙歌停了下来,他发现了竹林中的一片空地,那是一片乱葬岗,这是形容这里的外观,因为和乱葬岗不同的是,每块碑上,都有龙歌认识的,曾经处在龙邪山庄内人的名字。
龙歌挥手示意雨诗墨不要再往前走了,然后自己走入了这片乱葬岗。凌乱的石碑瘫倒在地上,这片墓碑林经常有人来,刚刚割过的草还有股新鲜的味道,不用说是他的叔叔割的,龙歌很快在墓碑中发现了他自己的名字,因为这是两块最新也是最显眼的墓碑之一——另一块上有他叔叔的名字,所有的墓碑上除了死者的名字之外,都还有一个名字——本杰明罗伊斯,而在两块最显眼的墓碑后面,这个名字加了一个后缀:——大仇得报。
龙歌无言,开始半跪着刨起土来,这片地很肥沃,中午的阳光很晴朗,龙歌猜测尸体是被活埋而死。
龙邪风驰电掣般冲向竹林间,透不过光的林道阴气森森,龙邪在刚刚没使出来的两个系现在用在了跑步上,阶梯很长,幻术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见到了雨诗墨,雨诗墨远远的看着龙歌刨地,龙邪冲进墓园,越过一块块坟墓,来到了龙歌面前。
与此同时,龙歌的动作也正好停下,他见到了他应该要见到的东西:一支手绝望的指向天空,五根手指展开,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尸体的脚大概是被捆起来了,只能双手绝望的乱抓,似乎这样就能爬出这个坑,尽管龙歌只挖出来了一根指节的骨头,但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叔叔,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满面尘灰的龙歌抬头看向龙邪,他的脸上挂着惨笑,双手扒着插在地上的龙心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问道。
“你认为你还能再活多久”龙邪只能转问道。
“你没有做到你对我父亲的承诺,我这一年做的事情毫无意义,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那我还能乘着劲头死个痛快。”龙歌又无力的跌回地面,然后把龙心戟丢给龙邪。
“我没有辜负过你父亲,无归之路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世界要大变了,另一个我没有完成这件事,我会去尽力完成这件事。而我也不会对你和龙家问心有愧。”龙邪板着脸回答到。
“我可以走吗?就在这里和你撇清关系,我脑袋里的这片芯片中的东西也足以让我活下去,至少多活几年。”龙歌指了指后脑勺的接口
“你想出世?龙家可没一个人会这么做,我认为入世还能活的更久,归根结底,你对这些和世界并行的东西懂的太多了,却忘了爱这个世界,你现在起来和我走,抛弃掉你从你父亲和别人谈东西时你理解的什么命运,太阳在这里很晒人。”
“我被时代碾死,被自然杀死,抑或是被一个被你惹怒了而仇视我全家的人杀死,这些事情我都没有选择权,这个世界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看的清楚,前无出路后无归途,我是龙歌,不是你的孩子,我父亲告诉我,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龙歌无力的摇了摇头,他想站起来走开,却做不到。
“没有选择权也更合你的价值观?我说你们父子也太让人难懂了点,你要选择什么样的叙事模式来说服自己随你的便,但故事情节不会发生变化。总之,你必须得爱上这个世界,你是龙家唯一的血脉,你的存在就是意义,你不去见这个世界,不去感受,这是不行的,这是我父母,你的爷爷奶奶对我们一辈的期许,我现在要把这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东西交给你,就不算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东西了,这算不算意义?如果这是我的归途的话,我已经找到了,我必须尽全这个责任。龙歌,你得改变自己的心态,跟我走。”
龙邪转了个身,挡住了高照的艳阳,向龙歌伸出了手。
“那又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