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我还青涩，经常被琴姐取笑，转眼过了三年，我也不是那个轻易脸红的小毛孩了。
“琴姐，你又误会我了，我说过了呀，第一次肯定给你的，要不我今晚去你家，打消你的怀疑，我好证明自己。”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我刚才看了下，虽然你这个月单子不少，但提成太低了，往后多花点心思，别跟个菩萨一样。”
琴姐的警告显得无痛无痒，其实她也知道我的态度，佛系的一批，客人想花钱就花钱，我也不去引导。
或许正是我的佛系态度，一些手头不充裕的客人经常点我，她们知道我不会引导促进消费。
有好有坏吧，主打的就是薄利多销。
曾经的我那才叫拼命，为了攒钱还债，对客人使劲压榨，不带一点温柔。
直至去年，长期的煎熬下终于把所有债务还清，之后才变成这副样子。
我经常问自己，是刚进会所时候的我像个赚钱机器，还是如今的我更像？
当年为了攒钱，别说今晚答应客人的裤里丝，当年我穿着丝袜，什么裤子都没有遮挡。
听起来很恶心，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比这更恶心的是连夜催促还钱的亲戚，那张嘴脸，就差把我抓去卖了。
未经他人苦，莫他人善。
我恶心我自己的同时又表扬自己，两年的拼命赢来了今日的宁静，不然还要被亲戚们继续砸门讨债。
嘈杂的低音炮震耳欲聋，空气中掺杂浓郁的烟味很是呛鼻，再加上前不久周柔雨的事，心情越发惆怅，今晚难得早早下班。
周柔雨那边一时半会醒不来，我给她发了消息，将她老公出现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告诉她，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顺便给小荷转了一百块钱，今晚客人突然提出的要求让我措手不及，一个大男人哪会有裤袜，所以临时找小荷借了一条。
她是个大学生，趁着暑假来这里当服务员，也不懂的推销，靠着底薪过日子。
裤袜什么价格我并不清楚，干脆就给一百块，总之不要让帮助自己的人吃亏，这是我的原则。
做完两件事，正要回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琴姐发来的。
琴姐【心情不好的话今晚就去我家吧，省得又让人打。】
我摇头苦笑，还是被琴姐看出来了，估计她以为我偷吃被人抓住了吧。
想想也好，到琴姐家里过夜，就当给她看家。
我有琴姐家的钥匙，可以自由出入，琴姐的家很大，光是房间就有四五间，而我拥有专属一间，并且离会所近，偶尔心情不好或者懒得回去就跑到琴姐家里住。
踏入屋门，放眼宽敞整洁的客厅缺少了一点生气。
阳台上挂着琴姐换洗的衣服，估计没预料今晚我会过来，敞亮的映入眼帘中。
我回到属于我的房间，将黑袋子随意扔在一边，心情不好，脑子不够清醒，回来的时候还把东西一起带回来。
周柔雨应该还没醒，不知道明天醒来后的她看到信息，回到家后会是怎样的绝望。
我问心无愧，至于她那个处在破碎边缘的家庭，早散早解脱。
睡前我习惯的清点当天的收入。
今晚两个台，每个台是五百，因为我是琴姐的直系下属，没有妈咪赚差价，六四分，两个台子到手六百，还有五百块的消费，总共是一千一百块钱。
看看，两个台子，一般来说得花上一晚上的时间，得喝多少的酒，才勉强六百块钱，而满足客人的要求，轻而易举，就有五百块钱小费。
换做是你，这双裤袜，你穿不穿？
我是肯定穿的，因为我渴望钱，说句难听的，眼里只有钱，因为我被钱逼到绝望过。
曾经有人跟我说，你需要那么卑微吗？客人点了那么多酒，足够你赚了吧。
能说出这话，证明就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小白。
关于酒吧会所中，外界的人对男模蜜蜂这一类都有不少的误解。
其中最大的误解就是消费提成。
客人消费，买酒，男模抽成？
试问，营销经理赚啥？
服务员赚啥？
蛋糕就那么大，每个人只能拿走自己所属的那一份。
男模出售的是人，是自己，想要赚更多的钱，肯定是围绕自己来展开的，跟酒水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电视剧中有些情节倒是属实，例如有客人看中果盘小姐，想要她来坐陪，果盘小姐会说一句我坐下就要多少钱之类。
没错，不管是男模还是公主，这是最常见的赚钱方式。
以自身来提价，说白了还是推销自己。
其实这只是小白误解的其中一点，还有更多的地方他们还没见识过。
来会所的前两年，我为了还债，那叫一个拼命三郎，一晚打底三个台，花言巧语更不想现在这般坦诚，可以说，那时候的我或者纯粹就是为了赚钱。
或许是麻木了，又或许是厌倦了，我不像以前那么卖力。
就算如此，我的收入依然凌驾大部分人之上。
琴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这是我正常作息时间，日夜颠倒，睡醒就叫外卖吃午饭，几年来成为习惯。
琴姐的房间紧闭着，我上前开门，扑鼻而来的淡淡香味闻着很舒服。
“出去。”
“哦。”
好巧不巧，琴姐在更衣，我口头回答，双眼直勾勾盯着曼妙的躯体。
琴姐没有再赶我，任由我细致观察。
她知道我最多只是看而已。
我却不知道，如果我冲进去动起手，她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由着我。
“看看看，看几年了，不腻啊。”
琴姐从我身边走过，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笑着回应道：“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琴姐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