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尚到的时候,阮姨娘正在院子里品茶,好不自在。
待看到世子远远走向她时,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天哪,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嘛?这可是世子第一次来她这,怎么办?她还没有好好打扮呢!会不会很丑呀?
就在她想入非非,含羞带怯之际,只听世子爷冷冷地质问道:“阮容烟,你可知罪?”
阮姨娘见世子兴师问罪的口吻,吓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就直喊冤枉。
“爷,妾一直乖乖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您何出此言啊!是谁在您耳边污蔑妾的?”
阮姨娘装得那叫一个柔柔弱弱小白花的姿态,眼泪汪汪做出惹人怜惜的模样。
裴云尚不耐与她纠缠,开口即是残忍戳人心的话,“不必狡辩,你的丫鬟翠儿已经交代了你恶毒的行径,如此人品败坏之人不配留我侯府!你且自去郊外别院反省,此后莫踏入侯府半步!”
“世子,不要这样,妾只是因为在意您,怕您被外面不三不四的妖女魅惑了,下做下错事!”阮容烟见世子要将自己赶去别院自生自灭,一下慌了神,瘫倒在地,只哭喊着求原谅!
手脚并用爬至世子身前,抱着裴云尚的大腿不撒手,眼泪鼻涕流了满面,这次是真的怕了。
裴云尚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告知她好自为之,若安分守己,在别院也能过得不错!
说罢,大步离开了这个初次踏入的院落。
刚要去书房,结果母亲手下的大丫鬟来请,说是夫人有事相商,他便只好调个头去拜见母亲。
“尚儿,据说刚刚你发落了阮姨娘,可有此事?”裴夫人一脸的焦虑样儿,直盯着难得一见的儿子。
“回母亲,是的,阮姨娘心肠狠毒,儿子已经让她去了别院。”
“儿呀,你这院子本来伺候的人就极少,现下还要赶出去一个,一说说,我的宝贝孙子啥时候能出生?”
裴夫人为这件事愁得头发都白了,儿子大婚十年尚未有一子一女,这样下去偌大的侯府未来该由谁来继承!
偏生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自个儿不上心,又不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给他后院塞女人,真真是犟种。
“娘,儿子心里有数,您犯不着生气的,子女缘分强求不得!”裴云尚好声好气地应着母亲的日常催婚,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好像早已习以为常。
“你这次休想敷衍我,必须给我一个承诺,啥时候要孩子,你得经常去后院呆呆,不然孩子从哪儿来呢!”
“现下赶出去一个,尚儿,你必须再纳几个进来,否则这件事过不去了!”
裴夫人这次的态度十分强硬,不会再由着儿子打马虎眼,主要是馋孙子馋得不行!
“听到没,给个话,不然过两天我直接给你纳几个大家闺秀进来,可不管你喜不喜欢,嗯?”
“儿子知晓了,母亲不必着急,儿子自有打算,一会还要去看望祖母,儿子告退。”
裴云尚抓住机会,趁着母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大步流星地跑路了。
“你这逆子,天天诓骗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主意,休想拉着老夫人一起,她如今只会比为娘更盼望你有子嗣!”
裴夫人遇着这事儿,也顾不及形象,对着糟心的儿子就一顿喊骂!
裴云尚火急火燎逃来了祖母这,因为方才母亲最后所说的话,又陷入了更深的愁思。
对啊!祖母只怕……
裴老夫人见宝贝孙子苦着一张脸,在知道他刚从儿媳妇那过来之后,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尚儿啊,怎么的,什么事惹你娘生气了,我孙子最是聪慧过人、能力卓越之人,还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裴云尚见祖母连连打趣着他,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下也知道睿智如祖母,只怕早就猜到,只好诚实汇报了。
“祖母,您帮我给母亲那说说,放过孙儿吧!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我真的不感兴趣!”
裴云尚拉着祖母的手,颇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老夫人听到这话,当即气笑了:“你这混小子,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怎么叫祸害了?”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先前你母亲和我通过气了,我是赞同的。”
“尚儿啊,你已经25了,该有个孩子了,不管你如何说的天花乱坠,必须至少再纳个姑娘进来,一年之内我要看到曾孙的影子,否则继续纳!”
老夫人强硬着态度,这次无论裴云尚怎么讨好劝说,都是油盐不进的!
最后的最后,以被老夫人赶出门收尾。
裴云尚此刻觉得自己可悲可叹,带着一家人的期待活着,实在疲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