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老脸一红，没否认也没承认，缓缓回道：
“东欧的医疗技术实力很强，华夏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我们完全可以联合开发这个解决静脉曲张的新术式，
我听说这个术式可以帮助到很多被疾病困扰的人，虽然它不算痛苦，但是会给带来很多绝望！”
这话明显是按照毛熊那边的语法说的，侯楚缕了一下才明白里面的意思。
话糙理不糙，从生理上说，不能生育的确不会很痛苦，但会给人一个很大的精神上的压力，比如易忠海，许大茂两人，平时承受的压力都是挺大的，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行为。
侯楚最近查阅了很多资料，也准备了功课，脱口而出道：
“阿廖沙同志，这把这个疾病暂时命名为‘精索静脉曲张，也就是患处上端连接到腹股沟管腹环间的柔软圆索组织里面的静脉血管，因为回流问题，导致了静脉丛的异常扩张、伸长和迂曲。”
“亲爱的侯，其实我不懂医学，我只想知道结果是好的就行，
所以我可以调动懂医学的人过来，我相信，如果这个术式能成功，会在泌尿外科领域翻过一个新的篇章，而且是属于我们的新篇章。”
好家伙，这是求自己的节奏啊，侯楚想了想，瞬间狮子大开口道：
“科研结果，术式提出者、论文撰写人，第一第二作者、通讯作者必须归属我们，因为你们是后来者，属于分享学习的人，而且你们要承担一部分的科研经费！”
阿廖沙很爽快的答道：“这是自然，但我们有扩散这个术式的权利，比如在东欧的医院进行扩散，
作为交换，我们会承担一部分手术的经费，也会空运专门的泌尿外科医生、先进的器材过来，我相信这对术式的研发很有帮助，至于华夏这边，我相信的是你！”
“成交！”侯楚举起手和阿廖沙击了一个掌，他说的没错，毛熊那边医学技术的确很发达。
除了有点偏科，但水平是很高的，比如他们的卫生保健、微生物学，神经病学方面就有非常深的造诣，甚至比鹰酱他们还强。
有时候，合作的达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只要能拍板的人商量好了大概的方向，其他事项就交给属下就行了。
阿廖沙很爽快，两人击完掌后，又商量了下大概的对接细节就想回去，说是去打电报喊人，申请经费。
侯楚哪里愿意，拦住道：“你最好给我讲讲，是谁告诉你，我们在泌尿外科领域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这是秘密！哈哈！”阿廖沙笑的很很诡异，见侯楚面色有点凝重，也乐了，
“诶呀，我就告诉你吧，你那个傻手下说的，我和她最近在对接红星特饮的事情，她说你最近正在搞什么手术的事情，
我一问细节，又找专家咨询了一下，发现有点意思，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如果有你支持的话，我是放心的，所以...........”
“我知道了，合着自己人乱讲呗，你要走就快走啊！别在这烦人！”侯楚佯装替阿廖沙，就把人赶走了，
看着他急速快走的样子，侯楚心里倒是明朗了一点他的意图。
这个家伙肯定有私心在里面，要么是他自己，要么就是他亲戚朋友确诊了这个精索静脉曲张，甚至到了急需治疗的地步。
比如阿廖沙，他走路就很直，双手规律性的摆臂，明显经过长期的队列训练。
侯楚记得他在后世上班的时候，隐约看到过一篇论文，说是精索静脉曲张的患者，主要集中在久坐，久站的人群中。
比如需要长期站立进行体能训练的军人，患病率就比正常人高一点。
这家伙，真的有可能是得病，要么就是周围得病的人不少。
不过这也是好事，毛熊人不图实惠，也不图名，就图能学到术式，还会投钱进来。
侯楚想了想，走到了家里的书房，直接摇起了电话：
“接线员同志，请帮我接东单医院.........喂，韩医生嘛？我是侯楚啊，我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人，他愿意投钱投人进来，
对，是外国人，他们只想学这个术式，算是联合开发，成果归属我们所有，论文也是我们写，他们在东欧地区有术式的传播权，
打电话干嘛？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多报一点研发经费，让我找来的冤大头把项目经费都出了，
哎呀，韩大姐，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他们财大气粗，然后加上我们自己申请的经费，至少给参与的医生发点工时补助，营养补助啥的，大家做事也更有积极性，
我太坏了？搞科研的事情，能叫做坏吗？你就说你手下的人愿不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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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帽儿胡同109号的饭厅里，正传出来一种饭菜的香味，王主任，侯楚一家四口正在吃着饭，三个大人才从扫雪现场回来不久。
因为配了个红烧肉，软糯入味，所有人都吃的很香，吸溜一下就入肚了，然后露出一种味蕾被满足的高兴感。
今天下大雪，果然停了工，两个孩子也不用上学，在家取着暖。
俞璐璐还是没劝住，夫妻两人带着铁锹就去出义务义务劳动了，也就是铲雪作业。
侯楚比较心疼人，见媳妇怀着孕也强行要过来，就和王主任商量，给俞璐璐安排一些煮姜汤，登记表格之类的活计。
王红梅很支持，还表扬了俞璐璐一番，意思是不愧是窗口主管，需要的时候能够主动的站出来。
其实她这个年纪的干部，基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的，在她眼里，怀个孕没啥，怀孕八个月都有上班的呢，大不了不干体力活呗。
只是后来也没侯楚夫妇啥事了，因为办事大厅集合扫雪的群众越来越多，很多都是自发的过来的。
还带了工具，甚至还有些七八岁的小孩子，卖力的帮着大人清理主路附近的积雪。
大家透露出的意思也很有趣也很淳朴，说这个办事大厅帮了大家大忙，省了很多时间，主要是给四九城很多地方开创了一个新模式，一个方便大家的新工作模式。
现在王主任这里有困难，大家就赶紧出来，众人拾柴火焰高，赶紧把道路畅通起来才是好事。
搞的王红梅连连感谢，此时的她倒是明白了，对大家好，大家也会对你好。
来帮忙的人很多，所以附近几条街的雪两个多小时就扫完了，侯楚夫妇见时间还早，干脆就拉王主任过来吃中饭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小侯，你倒是个全才，不仅会做饭，还会带项目。你王姨也是沾了你的光，哈哈。”王红梅吃的差不多了，直接开始了吹捧模式。
侯楚倒是很谦虚：“什么沾光不沾光的，肯定谈不上，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这也是今天请您吃饭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这顿饭不好吃，哈哈！”王主任很爽朗，三下五除二吞下一个杂粮窝窝头，“平日里总是我求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帮你！”
侯楚也吃了一块红烧肉，回道：“不是什么大事情，也不违纪，初代计算机的显示器可能要出来了，大概两三个月后，
我的想法是，交道口能不能第一个去尝试，为其他地方摸索出一套成熟的经验，最后在全四九城，甚至整个华北进行推广。”
原来，最近隐约传来一点消息，攻关了小半年的显示器，已经有了不错的进度，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能定型量产早期型号。
这玩意吧，不算先进，国外已经有相关尝试了，比如最近问世的Uniscope 300，它就内置了一个非常小型的CRT显示器。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显示器，但的确能辅助显示一些信息。
而华夏这边的技术路线，其实是参考了侯楚的建议，将电视机改造了一下信息输入源，使其能显示一点计算机的机械语言。
主要是黑色的屏幕显示绿色的文本，然后显示对应语言，
然后由计算机的软件方面的开发团队进行小规模的指令集汉化。
现在显示解决了，问题就转到了将各种计算机语言汉化，现在计算所各路人才正在加急马力进行编译，有充足粮草，没有后顾之忧的科学家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等到编译好，能显示汉字了之后，还要针对性的设计各种专门的工业软件，办公软件，这都是些巨大的挑战。
侯楚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可没有初代客户，哪里来的后续的不断升级，没有客户，他就找呗，一代一代升级下去，总是会到很高的应用水平的。
提前和王主任打个预防针，说说这事，看看他们到时候能不能开个好头，开始这方面的摸索。
王主任脸色有点犹豫，办事大厅现在开的头其实很好，交道口在东城，甚至整个四九城都出了名，而且是大名。
大家都带着审视的目光揣摩这个新模式，可研究过后，惊奇的发现，这好像是个鬼才般的主意。
所以，很多地方计划在年后，也开始建设对应的集中办事点，让各家单位搞派出机构去里面，搞集中办公，一口气解决掉群众办事难的问题。
但她对电子计算机在办公上的应用，其实是有点拿不准的，可侯楚又不会害她，毕竟这玩意听上去，的确有很大的应用空间。
手指点一点，显示器就能出现对应的信息，的确是方便不少，她咬咬牙，还是排版道：
“小侯，这事吧，我之前答应过，也找我侄女打听学习过，所以一定会打报告第一个采购的，
但是这玩意啊，是全新的概念，大家也没真正见过，总是要做好失败的准备才行。”
侯楚看出了王红梅的犹豫，他笑了一下，直接打断道：“王姨，您就放心好了，到时候就看我的咯，说不定到时候像是红星特饮、红星可乐一样，各个老饕，酒馆里轮流抢着买呢，
所以吧，这事就先这样，等过几个月，成果真正出来了再说。”
“好，不过你还真好意思说，”王红梅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道：“你搞的那个什么红星特饮兑伏特加的喝法，搞的大家都很感兴趣，据说喝醉的不少，
昨天街道里，还有高达他们，在路上收容了好几个醉鬼，高达怕出事，晚上还组织人转了好几圈，别说，还真捡到一个。”
俞璐璐见丈夫表情有点不自然，开口劝解道：“楚哥可是尽了提醒义务的昂，昨天冒着夜去了各个小酒馆提醒，
今天也紧急登了报纸，说了这事，真要喝醉了还出去瞎走，就只能怪自己了！”
“诶呀，小俞，你先别急，我发现你两夫妻感情是真的好，我就调侃调侃，开个玩笑，”王红梅掩嘴笑了一下，说道：
“大家都有闲钱去喝酒，这才是好事，说明大家荷包里都有了闲钱，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苦哈哈的过日子。”
侯楚微微颌首，倒是挺赞同这个观点的，无风不起浪。眼看就要到年底，王主任说这个话肯定是有根据的，他故意捧哏道：
“您是哪里看出了端倪？说大家都有闲钱？”
“昨天高达说的呗，往年临近年关，偷鸡摸狗的，小偷小拿的，因为点三核桃两枣的事情争风吃醋的可不少，
都是为了家里人过年能吃上点好的，真没办法，才不会外出干这些事的，
而今年，高达他们，还有我们，纯纯上街处理醉鬼的事情了，您说说，这难道不是大家兜里有闲钱了呗？”
好家伙，貌似是这个说法没错，侯楚疑惑的看向自家媳妇，她是做片儿警的，应该比较有发言权。
“楚哥儿，王姨说的没错，今年招工多，新建厂子也多，学校也招生多，失学少，很多很多因素加起来，就造成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也许这背后有你一份功劳吧！”
“这是所有人在努力的结果，不单单是我一个人，”侯楚摇摇头，他最多就是在局部有点作用，对于大局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等过了这个年关，我们努力要多做点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