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陆景州把手还给她,问道。
“好......好多了。”
“我按摩的手艺还不错。”
“确......确实不错。”赵落矜抿着小嘴唇,软乎乎地开口,岂止是不错,简直不要太好。
按摩的手法可以说很专业了,甚至可以开班了她觉得。
怎么又结巴了。
她发现她好像每次跟面前少年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结巴。
赵落矜手放在抬起的膝盖上,撑着脑袋,嘟起小嘴,碎发勾起她的耳朵,微微发红。
她好像在发呆,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地面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很快很快,像是脱了缰一样。
他掌心的温度很凉,手指又纤长,替她揉手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他凸出的骨节,还有清晰的青筋。
不时,在想什么呀她?!
赵落矜突然就回过神来,脑袋晃了几下,眼睛呆呆地眨着。
要命了。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乱想了!
而另一旁的陆景州头靠着墙壁,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手自然垂落在身侧,定定的,只有胸腔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到她说疼,他就下意识想帮她揉揉手而已,但现在再想想,他突然感觉有些口渴。
白白软软的小手,怯生生伸着,像只乖巧的小猫,耳后的发梢轻轻拂动,连清风都为之青睐。
这是他们第二次遇见。
两次遇见,一是猝不及防,二是始料未及。
说不上是巧合,还是缘分。
陆景州一边想着,一边望着外边的月亮,天空下的湖水幽蓝,捞起一弯皎洁的月亮,萤火虫提着金色的灯笼,在四处摸瞎。
“这里好像像仙境一样。”
赵落矜忍不住感叹,眸中盛满了光。
一路颠簸的疲惫,仿佛都在此刻得到消散。
可惜她没有带照相机,不然就可以摄影留恋了。
“喜欢?”
陆景州见她欢喜,问道。
“嗯嗯。”
赵落矜点头,同时捕捉到他的表情,很平静,脸上都没有什么激动的情趣,清清冷冷的,看得她五味杂陈。
陆景州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如云烟之景,终是留不得长久。
就跟他一样,现在存在,并不代表一直存在。
他眼含沧桑,仿佛窥到了时间尽头。
“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看吗?你看这辽阔的天际,还有这迷人的月色,微风拨弄着沉静的湖面,宁静致远,悠然自得......”
多美丽的人间美景啊。
她睫毛轻闪,求着认同。
就冲她这么一番富有诗意的话,不加关注也好歹给个好评嘛。
“听你这么形容,还挺好看的。”陆景州对上她的星星眼,话头一转,抬起头时,发现确实好看了点。
他想,也许是因为她形容得很好,很有画面感吧。
这才对嘛,赵落矜心想。
突然,外面起了大风。
一阵接一阵刮进了洞穴里面,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赵落矜窝成一团,两只膝盖并拢着,又搓了搓手心,取着暖,也不忘提醒旁边的陆景州:“你衣服穿好喔,有点冷。”
“受了伤,没力气穿......”陆景州看她一眼,故作虚弱,手臂很有灵性地软软地滑下去。
“你胡说......”赵落矜狐疑地打量着他,又继续说道:“我刚刚还看到你伸手弄了一下衣领呢......”
又想到什么,她越说越小声。
他眼神含笑:“观察我啊?”
“没有观察,只是...只是无意中瞥到的。”话毕,她还迅速地点了下头,表事情示就是这样。
“哦,是吗?”
“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偷看你吗?”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尾音上扬,装作思考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赵落矜噎死。
幸好她没喝水,要是她现在在喝水,自己绝对能喷到他脸上,赵落矜无语凝噎,也发现自己的嘴皮子越发不利索了。
“你......我......反正我没有偷看。”
她傲娇地别过头,忍不住打一下自己的嘴笨,反正就算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在偷看他这个事实的。
“但我现在确实两只手都没有什么力气,可能是药效发作了......”陆景州下弯嘴角,语气有些无奈。
言语间,还故意染上一丝楚楚可怜。
枪伤确实不是小事,再加上他那么真挚的语气,他应该没有骗她,就帮他穿个衣服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闭上眼睛。”
陆景州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见他乖乖闭上眼睛,赵落矜先是等待了几秒,发现他没有睁开眼睛后,才偏过身给他系上外套的扣子。
陆景州半眯着眼睛,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她的头顶,圆圆的脑袋上扎着一个高高的丸子头。
突然的,陆景州想到什么,看向自己环在手腕处的一根橡皮筋,正是他上次替她解头发的那根。
回去的路上才发现,自己忘记还给她了。
此时,赵落矜不知道其实他已经睁开了眼,她还在乖乖地给他系上扣子,系扣子的同时,她还偷瞄了两眼,这一瞄,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肌理分明,八块腹肌!
她可不是垂涎美色,这叫正当研究人类的骨骼。
生物老师说了,要多观察,才能实践出真知。
她一向热爱学习,所以再看两眼并不过分吧。
陆景州眯着眼,看破不说破,想了下,橡皮筋他就先不还给她了,他也得占点便宜。
“好了。”
她见好就收,系上最后一粒扣子,再坐回原位时,风头也已经过去了。
“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