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挑了挑眉,“老先生的病也可以用针灸处理一二,要试试吗?”
老道哈哈一笑,“那就试试吧。”
两人到针灸室里,苏软软取了针包,老道脱了上衣趴在床上,苏软软用火烧了针,刺入了老道背上的穴道中。
老道稀奇道:“明明在被用针刺,却半点不痛,还有点舒爽感是为何?”
“这就是针灸的魅力所在了。”苏软软微微一笑,“您看,这里是一处最为敏感的穴道,刺这里,与您的病情也有好处。”
苏软软扎下去,老道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更为惊讶,“神奇!太神奇了!”
随着苏软软继续几针,老道惊奇极了,化身老年版十万个为什么,问了苏软软许多问题,苏软软倒也耐心解答,二人一见如故,老道也发现苏软软其实有许多医理知识不明白,收徒的心思立马就活络起来。
可苏软软年纪轻轻就会这么多,说没有老师也不太现实……
老道又犹豫起来。
“软软?”
正当此时,来送饭的沈隽进了医馆,一眼就瞧见趴在榻上做针灸的老道,眸底掠过一丝诧异之色,“温老?”
“你们认识?”苏软软一怔。
那被沈隽唤为温老的老道抬
起眼皮子看向沈隽,“你认识我?”
沈隽拿着食盒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回身不动声色的一笑:“温老是京城有名的医道圣手,盛名远扬,不认识您的人怕是极少。不过您最擅长养药,又喜好远游找药,能在这里碰到您,晚辈也是很惊讶。”
温老哼了一声,“极少?这小娘子就不识得我。”
洗好远游找药?
苏软软心思一动,给温老扎下去的针用力了几分,疼的他龇牙咧嘴,“这丫头,做什么呢!”
苏软软笑吟吟道:“谁让师傅开玩笑寻我夫君开心?”
温老顿时愣住了。
同时愣住的还有沈隽,他诧异道:“你那远用游在外的师傅,就是温老?”
温老回过神后,看着苏软软那张笑脸,回味着那师傅二字,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你师傅我就这么点兴趣爱好,你也不许吗?”
苏软软冲沈隽无奈一笑,一副师傅顽劣她也没办法的乖徒模样。
“师傅,你既然难得来一趟,不如去徒儿开的饭馆吃顿便饭?”苏软软伸手,拨弄着温老的白头发,笑吟吟的道。
她这自来熟的模样,仿佛二人不是什么半路师徒,好在温老也配合,“没想到你这丫头还开了
饭馆?那自然是要去的。”
沈隽唇角微弯,“我倒是白带了饭。”
苏软软将食盒提起来,“拿过去也是一样吃的。”
给温老把银针取了,三人一起去了饭馆,饭桌上,沈隽不动声色的再次问了一句,“温老当真是拙荆的师傅?”
温老再次乐开怀,没什么比刚想收徒弟,结果徒弟自己送上门来的让人高兴,不过他没贸然开口,而是笑吟吟的看着苏软软。
苏软软点头承认,“是,温老就是我师傅。”
温老笑容愈盛。
嘿,白得一徒弟!
沈隽笑了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意味深长道:“若温老是拙荆师傅,先前的事情,倒是都能解释了。”
苏软软怕沈隽继续问下去露馅,岔开了话题。
晚上,为了不露破绽,苏软软主动邀请温老住到沈家,温老自然乐得如此。
沈婆子一听对方是苏软软师傅,便激动起来,“当初若不是他教软软各种技能,我们家也不能过得像现在这样好,你去问问,可有哪里缺的少的,我们好添补上去。”
说完,就把苏软软往温老住的屋子门口一推。
苏软软哭笑不得,只好敲了敲房门,里头传来温老的一声请进后,苏软软
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苏软软转过身,将沈婆子要她带进来的吃食放在桌子上,诚恳道谢:“多谢温老肯陪我演这一场戏。”
“只是演戏,我可不干。”温老扭头。
苏软软笑起来,“师傅又闹别扭。”
听到这句话,温老才开心起来,重新转了回来,“算你还有良心会说话。”
“温老就不问我,为什么让您陪我演这出戏吗?”苏软软问。
温老听了这话,反而笑着摇了摇头,“有何好问,你命格不凡,根本不是此处的人。”
苏软软脸色瞬间大病,惊骇至极!
“别紧张。”
见她如此神态,温老反而笑了笑,“不管你是不是此处的人,如今的你是苏软软,这便够了。”
苏软软神情复杂之极,“可如今这世道最怕妖魔鬼神之说,您就不怕……”
“无稽之谈罢了。”温老摇了摇头,“你若是说我为什么不怕你,可你要害我,早在一开始我就没了命,你何苦要等到现在,既然不是要害我,你悟性和医术皆过人,收你这个徒弟,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亏的。”
苏软软张了张嘴,面色复杂,“多谢。”
温老笑开,“你我师徒,何须言谢?”
从
温老那离开,苏软软回到屋子里,沈隽捧着一卷书垂眸在看,听见动静,将书收起,“原来你的师傅就是神医温老,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
苏软软想着刚才和温老对好的台词,道:“师傅他名声太甚,我早早报出,怕旁人第一反应不是相信,而是嘲笑我痴心妄想,况且他本人也不是爱招摇的性子,不想收了个徒被满世界知道,是以让我瞒下他的名号。”
沈隽微微颔首,“倒是也在理。”
苏软软见沈隽不像是没有相信的样子,略松了口气,又听见沈隽道:“可我不是旁人,我是你夫君,为何你对我也不能坦白以待?”
苏软软抬眸,撞进沈隽幽深的墨眸中,似乎她还从中探得一丝不被信任的伤感,使她心脏微疼,有苦难言。
“我……”
苏软软张了张嘴。
沈隽别开双眸,略有些冷淡道:“罢了,你我之间也不过只有个夫妻之名,你不信任我,倒也正常。”
“……不是!”苏软软涨红了脸,“我很信任你,只是不将师傅告诉你,实则是有难言之隐,你原谅我,好吗?”
沈隽双眸微动,忽然笑了笑,仿佛刚才的神态只是苏软软的幻觉,“傻姑娘,我从未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