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个热水澡后,身体的乏累才算是消除了大半。
精油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穿衣服的时候好像没那么酸痛了。
阮情看着镜子里面泛桃花的脸,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视频里,那个醉酒后发疯的自己……
不!
她一脸惊恐,那个疯婆子不可能会是她!
反正视频删掉了,她死不承认就行。
不过……
她到底为什么会在餐厅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蒋东越表演那么一出饿虎扑羊的戏码?
呜呜呜呜。
救命,那不是她!
她对着镜子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阮情摇摇头,喃喃自语,“快忘记,快点忘记……”
忘记就不存在了!
她就这么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分钟,才收拾好情绪走出浴室。
门一开,就看见男人靠在门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在笑话她!
虽然她从来也没刻意的营造人设,但是……但是也不代表她会愿意被人看见那样的一面。
阮情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生气的说,“你想笑话就笑个够好了!”
蒋东越挑起她的下巴,将她带进怀里,亲密的搂着,“我为什么要笑话你?”
她撇撇嘴,“我是个疯子啊,那么荒唐的画面,估计用不了多
久,整个维也纳……不,全世界都知道小提琴公主是个喝醉酒会扑倒男人的疯婆子了。”
“……”
蒋东越盯着她懊恼生气又可怜的小表情,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最后,他忍不住,俯首吧唧一声亲在她的脸颊上。
阮情,“……”
她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是困惑,“你干什么呀?”
“喜欢啊!”他抱紧了她,“喜欢到不行,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带走!”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油嘴滑舌,你就会说些好听的哄人。”
他拥着她,低头将脸蹭在她的发心处,“这辈子就哄过你一个女人。”
她抬起头,“骗人,我都认识你多少年了,你从以前开始就是中央空调,对谁都好。”
他笑了笑,目光专注而深情,“那我以后只对一个人好,行吗?”
“我管你呢,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还是可以谈恋爱的。”
阮情有点无语,“你都不觉得自己说话矛盾吗?”
哪有前脚刚离婚,后脚就在一起谈恋爱的?
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蒋东越蹙了下眉心,抱得更紧了几分,“怎么,你占了便宜想不认账?”
阮情,“……”
沉默了几秒。
她盯着男人英俊的脸,好奇
的问,“有没有说过,你就是个无赖?”
“除了你,还有谁敢说我?”
蒋东越叹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结论,我给你时间考虑,多久都可以,我会把欠你的时间都还给你。”
把欠她的时间都还给她……
这真的是一句动听的情话。
阮情莫名心酸,“你欠我的岂止是时间。”
“还有什么?”
她伸手推开他,“没什么,既然要给我时间,那就别拦着我离开,晚上我还有演出,得回去排练了。”
蒋东越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她也没拒绝。
昨晚都发生了那样的事,再矫情这些好像也没多少意义。
何况……
她知道他失约的原因后,心情再乱,也还是理得清自己已经没那么排斥他了。
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有的人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
而有的人,即便数年如一日的陪伴,也始终走不进她的心里。
阮情想到了谢承安,心里难免有点压抑。
虽然她一直都在拒绝他,但是……
这次她忽然有个预感,她大概真的要伤到谢承安了。
蒋东越是挤出时间来看她的演奏会的,现在将她送回去,就得去赶机场了。
他不舍的摸
了摸她的脸,“宁城的事处理好,我再来看你。”
阮情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帮我看着蔷薇,别让墨锦棠欺负她!”
“锦棠不会欺负她的。”
“抓着蔷薇给苏宛宁输血,这还不叫欺负的话,什么才是欺负?”
“……”
蒋东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觉得说什么都会引火烧身。
阮情松开他的手,表情凉凉的,“蔷薇要是被欺负,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蒋东越,“……”
男人不能理解。
这关他什么事?
阮情想了想,又迂回道,“如果你能帮蔷薇的话,说不定我能对你也好一点。”
“多好?”
“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盯着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我要是能安排她跟沈赞见面,你能跟我再好一次么?”
阮情,“……”
色一情一狂!
气归气,恼归恼。
她还是按着自己的性格,勉强自己笑了笑,“能见面再说。”
蒋东越凝视着她的小表情,看破不说破,“好,一言为定。”
美人计,他还是很受用的,不管她是不是敷衍,他都喜欢。
……
墨锦棠跟沈蔷薇的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虽然新娘一直兴致缺缺,倒也没有明显的抗拒了,如果苏宛宁的戏
能再少点,蔷薇的心情可能也不会这么烦躁了。
阮情最近在电话里听到苏宛宁这个名字的概率,比以前翻倍的增长,或多或少也能理解蔷薇恼恨的原因。
担心蔷薇冲动上当,所以她结束演出后,第一时间就飞回了宁城。
之前蒋东越说要安排蔷薇跟沈赞见面,这件事她也得好好问问才行。
没想到的是,她连蔷薇的面都没来得及见到,就率先见到了钟菱。
要说这位钟大律师,那可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阮情在维也纳上飞机前,还收到了陌生的短信,矫情暧昧的文字跟半年前几乎如出一辙。
她是脑子不会转弯吗?
不是都教过她这招没用,怎么还来呢?
唉。
阮情现在是真怀疑,以她的智商是怎么考上跟大公子同一间学校的!
但是,对方都上杆子来机场接她了,不谈谈似乎也说不过去。
见归见,这笔账她可是会算在蒋东越头上,谁叫他尽招些阴魂不散的烂桃花。
钟菱在接机口等着,看见阮情出来,堆着职业的笑就迎了过去。
阮情瞧她笑的这么开心,毫不客气的就将行李箱递了过去,“麻烦钟律师了。”
“……”
钟菱眼底的笑意凝固,盯着行李箱好一会儿都没有接过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