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元宵大宴注定不安生,而远在东南角的冷宫更是鸡犬不宁。
随着柳莺莺拼死告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冷宫门口,还未进门就发现了蹊跷。
“冷宫看守的侍卫呢?”
“如此玩忽职守!朕的皇宫不养闲人!”
江凌的隐怒众人不敢言语,皇帝身旁的太监利索的让人办事,并把冷宫的大门给推开了。
冷宫荒芜、阴冷,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众人皆是蹙了蹙眉,却没有人敢进去。
“皇上,冷宫湿气重,恐伤了您的龙体。”
“……”
无人敢应。
“额……啊……哈……”静若无人的空间忽得传来一阵低吟。
不过几步之遥而已,可里面传来的声浪不可忽视,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叫人羞红了脸。
江凌脸色铁青,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手心,忽得大步而去,顺着声源咚地踢开了大门。
昏暗的殿中,四个男人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奇形怪状的姿势,极具冲击的出现在眼前,叫人难以忽视。
跟着进来女人们惊声大呼,更是直接捂住了那些还在待字闺中的少女的眼睛。
非礼勿视,里头的画面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皇……皇上!”那四个侍卫大惊失色地爬了起来,七手八脚地拿着裤子往自己身上套。
这场景,别说是皇帝了,就是这群大臣、官眷,脸色都难看的宛若土色。
“母亲,这……”忽然间,人群中传来一道稚嫩细微的声音。一个看上去是有七八岁的少女满脸天真的问。
“这冷宫里关的是谁啊?这里头的听说都是皇上的妃子!”
“可这声音,怎么怪怪的,那几个侍卫又在干什么?”
“闭嘴,别乱说!”
……
江凌的脸色渐渐变得青黑,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凝滞了起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了里头的人。
“柳萋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江凌怒火中烧,大声质问。
尤其是那一声声的“啊哈哈”,外头的人只听得见、感觉得到。
里头的人却实实在在地听了个全部,而且清清楚楚!
众人惊恐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去,江凌更是大怒,他几个箭步冲了过去,扬手就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胆敢对朕不忠!罪该万死!”江凌龙眼圆瞪,怒不可遏。
“皇……皇上……”
柳萋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本以为此生没有机会再见眼前的男人,泪水顿时飙了出来。
而江凌的怒吼还在源源不断冲向着她:“柳萋萋,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好大的胆子!”
江凌气的咬牙切齿,他堂堂一介九五之尊,竟然被一个女人给……
“皇上,臣妾冤枉!”
柳萋萋泪流满面,情绪激动。
“冤枉?朕不瞎,朕看得见你做的好事!让你待在冷宫是叫你反省的,不是让你来享受报复朕的!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啊!”
江凌质问,怒火中烧。
柳萋萋被打得踉跄了一下,跌靠在了墙上。
唇角立时渗出血丝,肿得老高,她却仍是不知悔改地大声嚷嚷,“皇上,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是被……!”
“闭嘴!真不想听!”
江凌气急败坏,冲过去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
柳萋萋被打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砰地撞上了一旁的墙上。
“皇上!柳庶人的状况好像不太对!”还是李德全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柳萋萋的不同。
如今的她,就像一个被折断了翅膀的纸鸢,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
那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江凌也在愤怒的情绪中,清醒了一些,眉心狠狠一蹙。
“皇上,长乐宫的琳琅带到了。”身后的太监带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宫女走了进来。
“长乐宫杂役琳琅见过陛下。”
看着琳琅的模样,江凌眉心一拧。
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这人应该是长乐宫长御女官,何时成了这幅德行?
“已死的柳莺莺状告皇后,为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琳琅闻言,周身大骇,然后抬起了充满怨恨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阮白薇。
“奴婢要告发皇后,迫害冷宫废妃,先是夹断了柳庶人的手,又打断了她的四肢,最后还叫来了几个冷宫侍卫,蹂躏柳庶人!奴婢看不过去,劝诫了一番,就被皇后如此对待……”
阮白薇血色全无,两只手无助的紧紧拽着。
低声下气道:“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这么做,都是这贱人污蔑我的!……”
琳琅收起了那副柔弱样,两眼冷冷地看着柳萋萋。
“是真是假,问一问、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阮白薇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江凌面无表情的看着,阮白薇惊怒交集地看着。
江凌机会都不用想!
就能确定,这定然是这贱人干的好事!
不光坑害同族长姐,现在连他的女人都敢迫害。
有此妖孽,家宅何宁!
冷宫的那几个侍卫不禁审,几乎是一下子就把来龙去脉招了个仔细。
柳萋萋窝在角落泣不成声,声嘶力竭的大吼:“只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处置恶后,臣妾死而无悔!”
然后她的嘴巴猛得涌出大片献血,李德全大吼一声,“不好!柳庶人咬舌自尽了!”
柳萋萋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看着阮白薇所站的方向。
一股刺心的寒从江凌脚底心钻出。
“贱人,还不跪下!残害冷宫妃子,手段何其恶毒,如何在做一国之母!”
“终极是留你不得了——!”
“李德全传朕旨意。皇后阮氏,性情乖张,品行不端,残害后宫妃嫔,焉能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