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云打从接到了郁晚樱的消息就不安起来。
他抛开了所有事务,赶忙动身去找郁晚樱。
可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赶到的时候,沈秋正坐在街上哭。
她身上有血迹,旁边站着白暮雨。
任凭白暮雨怎么安慰都没用。
直到白鹤云到来她才抹了泪,抓住白鹤云的胳膊哽咽出声:“二哥,快,二嫂被坏人带走了。”
“谁带走的?”
“我不知道。和钟雨汐分手后,两个蒙脸的男人直冲我们过来,捂住我们的口鼻就把我们往一辆面包车上拖。
二嫂怕我肚子里宝宝受伤,不断和他们说好话,他们才放了我。二哥,你快去救二嫂!求你了!”
沈秋已经泣不成声,边哭边发抖。
或许觉得白鹤云一个人不够,又推白暮雨,“你和二哥一起去,不管怎样,一定要救出二嫂。”
“好。”
白暮雨应声,却被白鹤云一口回绝。
他说:“她受惊了,你陪着她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可是二哥,你一个人行吗?”
“行。”
白鹤云猛地咬了一下唇,手上青筋暴显,快速回到车上启动车子飞也似的走了。
***
郁晚樱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危险就会来找她。
她不过是和姐妹逛了一会儿街,出来就被绑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简直是离了大谱。
她扯剧都不敢这么扯。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被绑在面包车里,她唯一的奢求就是希望白鹤云快点找来。
不然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老大,看穿着,这娘们明明没有那个大肚子的娘们有钱,我们为什么要放了那个留这个?”
驾驶位上的胖子问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
男人轻轻一咳,不悦地说:“少说话,我自有打算。”
这声音……
郁晚樱脑子一闪,总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可是具体在哪里听过,她一时间又比对不起来。
尤其当她发觉外面越来越安静,时不时有怪声传来时,越加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个偏僻地方。
她只能试探性地问:“两位大哥,你们是要钱吗?我虽然不富,但是还有些积蓄,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了我。”
“闭嘴,再多嘴就把你嘴堵上!”
男人凶巴巴地喝了一嗓子。
郁晚樱吓得赶紧把嘴闭上。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于是隔了一会儿又试探。
“我没有骗你们,我是开书店的。实在不行,我把书店卖了,只要你们能保证不伤我,我把卖店的钱都给你们!”
“臭娘们,叫你闭嘴没听见吗?还没钱,这兰姜市谁有你老公有钱?”
男人越来越暴躁,就差动手去打人。
“什么?”
郁晚樱心里咯噔一声。
男人的这句话已经在向她宣示:他知道郁晚樱的身份,他知道郁晚樱的丈夫是白鹤云。
那么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她去的,而不是路上随便绑一个人了事。
如此一来,她面临的危险可想而知。
胖子一听突然来了劲。
“大哥,你说这娘们是块大肥肉?”
“知道还不尽心点?赶紧的把货送到,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嘞。”
胖子瞬间感觉像是冲了鸡血,边开车边哼起歌来。
可是还没嘚瑟一会儿,胖子的脸色忽然变了。
他猛地踩下刹车,害所有人都狠狠磕了一下。
男人当即破口大骂:“你要死啊?做什么呢?”
“大、大哥,你看!”
胖子努嘴指向前方。
男人仰头一看,这才看见前面的路被堵死了。
只是堵住他们不是人,而是树。
道路两旁的树横七竖八倒在了路上,将前路堵死了。
“该死的!”
男人骂骂咧咧,只能被迫和胖子下车挪动树。
郁晚樱见机,很想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于是开始用尽一切手段解绳子。
好不容易等她把绑缚双脚的绳子解开,一个笑嘻嘻男人的头从车顶倒钻了进来,吓得郁晚樱尖叫。
男人和胖子闻声,同时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那车顶上笑嘻嘻的男人则先二人一步,翻身从车顶上跳下来,冲郁晚樱一笑,“嫂子,别怕,我是巡风。”
“巡风?”
郁晚樱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
不过巡风这个名字,她听过。
从白鹤云那里。
她稍稍安心。
胖子和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眯起眼睛怒问突然冒出来的巡风:“你是谁?不想死的赶紧给我老子滚。”
“哟吼,好大的口气。可惜了,今夜要死的是你们,可不是小爷我哟!”
巡风口吻轻快。
说话之间已经替郁晚樱割开了手上的绳索,将她拉下车护在身后。
那两人不以为意,“少吓唬人!就凭你?”
论魁梧高大,巡风和胖子没法相比。
所以两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巡风不过轻蔑哼了哼。
“当然不是凭我,凭小爷我,我能虐到你们这俩个废物连渣都不剩。不过很遗憾,今天要收拾你们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你说呢?你动了谁的人不知道吗?”
巡风吹了下口哨,阴阴地冲二人一笑。
话音落时,面包车后方一辆车疾驰而来。
那车郁晚樱并不陌生。
车停下的时候,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领口微翻,纽扣松开了两粒,双手袖子扎了起来,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看上去帅呆了。
不是白鹤云又是谁?
那一瞬,郁晚樱的眼眶湿了。
她知道,他是为她而来的。
他真的给足了她安全感。
可是他那个身体?
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两个粗蛮的糙汉子?
想到他不久前才发过病,郁晚樱为白鹤云捏了一把汗。
她扯了扯巡风的衣角,压低声音对巡风说,“巡风,白鹤云应该打不过那两个人,我们去帮帮他吧?”
巡风轻轻摇了摇手指,一副完全不用担心的表情。
“嫂子,男人这种时候是不需要帮忙的。莫担心,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好你。”
“可是……”
“哎呀,放心!”
说话之间,巡风将郁晚樱往后又拉了几步。
果然,白鹤云缓步走上前,面露冷意,对那两个人说:“要收拾你们的人是我。你们动的是我的人,不亲手教训教训,爷我今天咽不下这口恶气。”
“白……”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男人就吃了白鹤云一个飞踢。
跟着挨打的是胖子。
郁晚樱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两个看似都比白鹤云强壮多了的男人都被揍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郁晚樱当即傻眼。
她认识的白鹤云,不是一直都是病怏怏的吗?
什么时候学会的功夫?
还是说,他一直在隐藏自己?
今日她的危险境遇让他不得不露出来?
“嫂子,怎么样?我说了吧?这俩货色,压根不够云哥玩的。”
巡风笑嘻嘻地哼了个歌儿,拉着郁晚樱上前,将她亲手交到白鹤云的手上,“云哥,有惊无险。”
“多谢。”
白鹤云由衷向巡风道了一声谢。
在碰到郁晚樱的那一瞬,他情难自禁紧紧拥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郁晚樱何尝不是?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从未有一刻如此依赖、贪恋这个怀抱。
她的双手回应了白鹤云的拥抱,吓得泛白的唇在白鹤云的耳边轻声低语:“谢谢你,鹤云。”
这是结婚以来郁晚樱第一次喊他‘鹤云’。
以往她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白鹤云自然听出了这个差别。
高兴之余又有些后怕。
他抱着怀中人温柔地说:“不,是我没保护好你。晚樱,让你受惊吓了,对不起!”
巡风很识趣儿。
他没有打搅夫妻二人的情感交流。
见地上两个人还趴着喊疼,眨眼间的功夫就把二人绑了,然后去扯他们蒙脸的黑布,却在看清那男人相貌的时候‘呀’地一声。
“云哥,你快来瞅瞅,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