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正跟着引路宫女出宫,夜色昏暗,路过幽静小路时候,五王爷慕容恒从旁走了出来。
“杜二小姐,请留步,刚刚我为你家姐做了证明,身为妹妹,不该好好感谢我吗?”
杜惜面色颇冷,一股恶心涌上心头,看到慕容恒停留自己面前忍不住后退两步。
果然,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参见五王爷,你帮了大姐姐,理应找大姐姐才是,身为妹妹,不应该越俎代庖,我想你找大姐姐,大姐姐很乐意的好好感谢你。”
我感谢你个头,感谢你出来做搅屎棍吗!怎么哪哪都要有你出现在我面前慌!
“杜大小姐大度,不会与你计较如此。
再说了,杜二小姐医术出色,谋略过人,要不是今天出这样事情,我都想让母妃在父皇面前引荐引荐。”
呵!引荐引荐,说那么含蓄,意思是让我成为你女人不成,这辈子痴心妄想。
说到底,还真是感谢这件事情让人忽略了这次另类的皇子选妃小选。
杜惜洋装没听明白,冷言冷语道:“臣女不才,那些皮毛入不得五王爷的眼,现在夜色已深,臣女需出宫回家,就不耽误五王爷欣赏美景。”
杜惜福了福身,转身越过就想走。
慕容恒还是很厚脸皮拦下:“既然出宫,刚好顺路,本王送送你。”
杜惜脸都黑了,这货是故意听不懂吗!
送我?只怕明天舆论遍地炸烟花,说成我倾心于你,我爹有意站队于五王爷。
“王爷请自重,小孩都知道七岁男女不同席,王爷不为自己考虑,臣女也要为自己考虑。”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慕容恒脸色出现了龟裂,还有宫人在场呢,一点面子也不给,赤裸裸把话说这份上。
难道他不知道多少女子巴不得被他相送回府吗?
要不是为了你爹身后的杜家军,谁喜欢和你一个丑女虚情假意,还不如杜大小姐那样漂亮、美好、温柔小意。
脸上有几分怒气,还是隐忍下来了,扯着笑:“既然杜二小姐坚持,我也不强人所难,要是杜二小姐需要我帮忙地方,可以尽管找我。”
这个年纪的慕容恒,有点青葱啊,这拙劣的演技,当初真是眼瞎觉得他倾心自己。
杜惜没有回话,只想离开这个被污染空气的地方。
再次福了福身,往外走。
刚到宫门口,就遇见了慕容炎。
“参见镇安王。”
“硕安县主不必多礼,这是回府吧!正巧捎我一程,我手下办事去了,别人驾车我不习惯。”
听前半句,杜惜是疑惑看着慕容炎。
到了后半句,直接白眼,借口就不能找好点吗?
“镇安王请。”
马车缓缓前行行驶,两人气氛有点微妙的静。
杜惜受不了,率先打破。
“把手伸出来,我不在这段时间,看看身体有没有达到预想的调理状态。”
慕容炎乖乖的把手伸到小茶几上让杜惜把脉。
杜惜小脸紧皱一起,眉毛都弯不成样:“你不要命了,动用内力催化这个毒药,就差一点,你就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别皱眉,不好看。”
慕容炎说着,伸手去抚平杜惜眉毛。
“刚好遇到有点棘手事情,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相信你能救我回来的。”
杜惜一把拍他的手,瞪他一眼,真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我可没给你这样自信,回去我再调个药,让初五来拿回去给你,按照你这状态,解毒只能推迟了。”
慕容炎一副乖顺听话样子,回答好,让杜惜再说不出半句责怪的话来,只能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难怪大晚上,宫门口堵我,作孽啊!接这么一个棘手不听话的病人。
——夜幕降临
“小姐,你这身装扮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梅禾笑着点了点兰禾额头:“打住吧,小姐女装本身就倾国倾城,现在男装稍微易容变成个俊俏公子更不用说了。”
这两个小丫头,上辈子跟着自己不得善终,这辈子要好好看她们出嫁生子,好好过完这一生。
“我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守院子。”
梅禾,兰禾看着杜惜带着菊禾,竹禾飞檐走壁出门,只有羡慕之说,有武功真好,能跟着小姐出去办事。
京城有两大出名花楼,城东最有名清清馆,里面都是妖娆、肤白、各种各样的帅哥,有清倌,有自愿卖身,其中最出名头牌清倌叫‘月轩’,一个月只单独表演才艺一次,却让富婆一郑千金,背后势力至今无人探究。
城南最有名就是艳魁楼,千姿百态的花娘都聚集在这,男的温柔乡,梦中情人。
此楼起来才短短三五载,直接搞垮了周边一众花楼,可见这个吸金量多么客观。
呵!很幸运,前世偶然得知背后的主人就是慕容恒,既然如此揽财,先断其一臂也未尝不可。
杜惜摇着扇子,站在艳魁楼和百花楼之间。
一边门庭若市,花娘们纷纷招手摇娟招揽顾客,那声音叫唤让人骨头都酥了,很多男客都忍不住迈步进去。
一边门可罗雀,几个看似年老色衰,脸上卡一堆粉,有气无力招揽的花娘。
这放在一起,一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杜惜无视艳魁楼的嘈杂,反身走向百花楼。
弄得艳魁楼花娘们纷纷白眼,暗骂杜惜不识货,也暗暗讽刺肯定进去没有一盏茶就往这边跑。
这总前车之鉴可是太多太多例子了。
几个花娘看见杜惜往自己这边走,顿时生龙活虎,什么腰酸背痛腿抽筋都不见了。
几个花娘看见杜惜就像看见行走的钱袋子一样,一窝蜂涌上了。
这空气,瞬间凝固了,全是厚重刺鼻的胭脂水粉味,让人窒息。
一旁的小厮打扮的菊禾很有眼色上前,掏出银票,每个花娘给一张。
“麻烦各位姐姐,让开一些,我们家公子只想喝点清酒,听个曲。”
那些花娘都拿到面额一百两银票,也很给面子不围了上去。
一百两啊,多少个月没进账那么多了,这家店已经摇摇欲坠都要支撑不下去了,要不是年纪摆在那里,都要跑路了。
杜惜也不理会那么多,她们一散开,感觉呼吸顺畅好多。
随意让一名花娘带杜惜三人进去,菊禾再给了她一百两。
“麻烦这位姐姐,安排一间厢房,上点酒菜,顺便请你家老鸨妈妈一叙。”
那名花收到钱娘眼睛都眯成一条直线,笑嘻嘻的回应:“客官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的徐妈妈来。”
没一会,跟随酒菜来的还有老鸨。
老鸨进门打量了一会杜惜三人,既不找姑娘,也不听曲,找我这种老妈妈伺候更不可能了,正色道:“这位公子,请问来贵楼有何贵干。”
杜惜打量一下老鸨,三十出头年纪,但是有股坚毅而沧桑状态。
“怎么称呼?”
“她们都叫我徐妈妈。”
“徐姨,我这样称呼你好了,苦苦支撑这个花楼很辛苦吧!”
徐姨眸色黯淡,无声叹口气:“是啊!我自己所剩积蓄都花差不多了,可是楼里这些姑娘都是上一定年纪,要是百花楼倒下,她们也无处可去。”
的确,说好听点是花娘,难听就是支、女,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女人,连贫苦百姓都嫌弃,除了花楼,还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