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他往后撕扯,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董,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李勇见她还嘴硬,大手按在她的伤口上,鲜血穿透纱布,染红了她的睡裙。
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面,还抬脚踩在她的小腹上。
“我最讨厌跟我玩心眼的女人,苏心,你别以为有唐慕白给你撑腰,你就能有恃无恐。”
李勇看着这张酷似林文娴的脸,当年的爱而不得更让他的火气往上冒,他又一脚踩在她的手掌上。
黑色的皮鞋不停摩擦着她的五根手指,似乎要把它们踩碎才能消去他的怒气。
苏心无法动弹,浑身的疼痛让她差点晕过去。
虽然她不知道李勇是从哪里得到她和唐慕白领证的消息。
但就这样打下去,自己不死也要残废了。
她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抓着李勇的脚腕,“李董,你知道的,我根本没得选择。”
“你们这些大佬说的话,我是谁也不敢得罪,谁的话也不敢不听。”
李勇今天没有戴眼镜,但他并不近视也没有老花眼,见她疼得五官几乎扭曲。
他终于把脚从她的手掌移开,苏心捂着肚子倦成一团。
他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她的眼神犹如当年看林文娴的模样,充满了怨恨。
“那我就要洗耳恭听了,说说看,你和唐慕白的过往。”
苏心一手撑着地面,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她擦去嘴角的一抹血迹。
细想着李勇为什么这么恨她和唐慕白领证的事。
反正不会因为爱她,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方媛媛,李勇这是替方媛媛出气。
除此之外,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原因。
而结婚证,很大几率就是唐慕白为了不让她去李勇的别墅,故意发出来的。
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却是这般爱自己的。
苏心低头冷笑,继而又抬头望着李勇。
“说来你可能不信,那张结婚证,是他偷了我的身份证,瞒着我去办理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我承认,我是个贪钱的女人。”
“我一边享受着金钱带给我的快乐,一边又要忍受他对我的虐待。”
苏心直视李勇的双眼,双眸已经没有半点怯意。
“李董,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公布我和他的关系?”
“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他恨我,恨我当年害死了他的好友,这次他回国就是为了要折磨我。”
苏心看向自己身上的睡裙,已经被染红了一大半,本就贫血的她,皮肤已经呈现泛黄的颜色。
“看来,他的愿望就要如愿了,李董,如果你现在杀了我,说不定他会更加的高兴。”
“其实,那次我跟方小姐说得很清楚,我想要摆脱唐慕白,可是,根本就不可能。”
“我尝试着另攀高枝,我和朱承俊交往,甚至答应做你女朋友,无非只有一个目的,我想离开他。”
她的话大半是真的,李勇从方媛媛那里也曾得知,唐慕白的确虐待过她。
而且上回在西餐厅,看唐慕白对她的态度冷冰冰的。
反正李勇是相信了她的话,只是,他之所以这么对待苏心,可不单单是为给方媛媛出气。
更大的原因,是林文娴,如果爱能转移,那么恨也能转移。
苏心见他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她知道,他信了自己的话。
“李董,你能帮我摆脱他吗?”
李勇走到她的面前,他蹲下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这种性格,还和年轻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他眯着眼露出个笑容,“如果你还想跟我,那你就尽快跟他离婚。”
李勇终于带着那些黑人走了。
苏心倒在地上,她望着天花板,看着那个还没来得及关的水晶灯,虽然很亮,但在白天,一点用处也没有。
艳艳在屋里听了大半天,见没动静了,她才敢把门打开一条缝,确定没人后,她走了出去。
还仗着胆子探了探那两人男人的气息,还有气。
她又走进屋里,见苏心睁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角处还不停流下泪水。
看得她有些心酸,原来,就算跟了大款日子也不好过。
“喂,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苏心终于看向她,“我能去你家住吗?”
艳艳以为,苏心是被唐慕白包养的,奸情被原配发现,所以才找人把苏心给打了。
她看向苏心粉色睡裙已经成了深红色的睡裙,暗叹打的太狠了吧。
许是有些同理心,她还同意了,“那我试着扶你起来。”
别看艳艳是坐台小姐,但是她手上的劲还挺大了。
苏心捂着肚子,顺着她的劲站了起来,走到门的时候,她伸手往鞋柜上的一簇花探去,摸出个东西握在手心里。
不到十米的距离,两人愣是走了五六分钟。
艳艳把苏心扶到沙发上躺好,她跑去把门关上。
待她端来一盆热水来到面前,苏心冲她说道:“谢谢。”
艳艳扭干了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还好张三那浑蛋又另找了别的女人,不然我也不敢留你在这住。”
她看着苏心睡裙上血迹,流了这么多的血,有点担心。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苏心缓和了不少,如果去医院又会惊动一些人,她现在只想躲起来,谁也不想见。
“我可以自己换药,你家有医药箱吗?”
“有,你等着。”艳艳跑到卧室,抱出一个大大的箱子。
说实话,做她这行的,不说大伤,小伤是经常有的。
且不说被客人的原配当场抓包暴打,就算和客人做的时候,膝盖也会经常跪破了。
更别提有些客人还有特殊嗜好,拿皮鞭,拿木棍,甚至铁链的。
苏心坐起身,正要脱掉裙子,艳艳看她受伤的手抖个不停,赶紧拦住她。
“还是我来吧,你别乱动就好。”
艳艳打开箱子,拿出一把剪刀,把她的睡裙从领口往下剪开。
“反正你这裙子也洗不干净了,直接剪掉你也能少受些罪。”
接着她又剪开纱布,看到那个裂开的伤口,胸口也跟着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