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仓渊心绪复杂地蜷缩在床边,活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太没出息了,不就是无意间窥见男人的身体吗?怎么会流鼻血?还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这也太丢人了。
虞仓渊脸色还热热的,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顿时一阵清脆声响起。
虞仓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长生,随即懊恼的吐出一口浊气。
“你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长生撑起半边身子凝视着他,眼里不悦很是明显。
虞仓渊全身僵硬着,“我,我吵醒你了?”
长生用鼻音嗯了一声,随即道:“皇后下的药有点烈,头很疼。”
确实很疼,脑海里像是有虫子在啃咬,前半生被遗忘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挤出来。汹涌澎湃,细想之后,却是一片迷糊的空白。
虞仓渊翻身跪坐在床上,拖起长生的头放在腿上,“那我帮你按按缓解一下疼痛。”
说完,掌心用内力轻缓地按了起来。长生阖上眼睛,被按压的地方热热的,疼痛没得到缓解,记忆倒是越按越涌。
长生伸手握住虞仓渊的手,“不必按了,没什么用。”
手指微凉,滚烫的手被握住,凉意遮盖了自己的体温。
虞仓渊保持着姿势不动,怕长生不舒坦。
“皇城天级冥卫暗中巡查,我没收到你来的消息,你是从哪里来的?”长生睁开眼睛,与虞仓渊下垂的视线对上。
几缕发丝轻轻扫过面颊,痒痒的。
“咳咳,我是从地下通道进来的,你们北狄应该也有人知道,只是隐瞒了下来。”虞仓渊心虚地移开视线,目视前方。
橘黄的灯光下,虞仓渊面色显疲色,长生往旁边挪去,扯过被褥,“很晚了,先睡觉。”
虞仓渊顺势滑落在床上,侧身躺着盯着长生的身形,“可,可是我不困。”
虞仓渊挪动身体悄悄靠近几分,“长生。”
“嗯。”长生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长生,我喜欢你。”虞仓渊伸出手握住被褥下的腰线,嗓音带上了暗哑。
“我知道。”长生懒懒回答。
“长生。”虞仓渊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处,虞仓渊颤颤巍巍伸手掀开衣襟,舌头在牙槽上抵了抵。
随即俯身轻轻亲吻在洁白精致的脖子上,牙尖摩擦着,辗转吸吮,很快就薄红一片。
“长生,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虞仓渊伸手轻放在腰线上,浅薄亵衣下的温度熨烫着掌心。
他心里像烧了团火一样,想做些什么,可看到长生疲惫的闭着眼睛。他就不忍心去做,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团火越烧越旺。
“思泽,我以后会当一个帝王,或许还会攻打南乌国。帝王坐上皇位,后宫虚设,帝王的文臣武将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想好以后怎么做了吗?”长生舒了口气。
“这个答案你不必现在就告诉我,你可以先考虑清楚,再来回答我。”长生伸手拿开腰间的手放在一侧,翻了个身平躺着。
虞仓渊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激动地揽着长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长生,恨不得使劲亲两口。
虞仓渊在他脖颈蹭着,“长生,不用考虑了,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的。”
“嗯,睡吧,明日我还有事情要忙。”长生双手叠在腹部,阖上双眼沉睡了过去。
虞仓渊唇角弯弯,他的眼型是丹凤眼,瞳孔的颜色是黑灰色。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只当他是黑,仔细看的话。
他的眼睛全身心注视一个人的时候,瞳孔里是庄重深沉和柔情。
淡漠看人的时候,是压迫感和神秘感,让人觉得他很凶残不近人情。
虞仓渊嘴角都要列在耳朵后了,心脏因为长生说的话砰砰直跳起来。
巨大的欣喜还有兴奋感冲刺在心里。本来赶了那么远的路程,他很困的。可是因为和长生在一起,他一点困意也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在雪地里打几个滚来发泄他的喜悦感。
虞仓渊凑近长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长生,我真的好高兴啊!”
救赎系统遮住眼睛,咦,真是没眼看。在紫汐山初见的时候,虞仓渊看起来外人不得近身三米内。
还对长生撒谎,对长生冷着脸。啧啧,这反差感简直了!
——
长生站在地上穿戴着衣物,虞仓渊在后帮他整理。
“殿下,大皇子和太傅递了折子来,说约您明日午时在东宫有要事商讨。”王亮的声音从殿门外传进来。
因为长生下过命令,没他传唤,东宫里的任何宫侍都不得进他的寝宫。
长生低头系着玉带,头也没抬,“孤知晓了,你去回一声。明日孤在东宫等候太傅的到来,至于大皇子的相约,往后拖延一天。”
“是,奴婢告退。”即使是看不见,王亮也恭身退下。
“长生,你今天要去哪儿?”虞仓渊从身后环抱着纤细的腰肢,脑袋磕在肩膀上看着他。
“玄武司,揪了几个叛徒出来,没人承认。我去敲打敲打,把人全部收服在我手中。”长生偏头看他,淡蓝色的瞳孔难得出现温柔的情绪。
“你父皇对你可真好,居然把冥卫全部交给你。”虞仓渊趁机偷了个香,笑眯眯看着他。
长生动作一顿,“对于我来说,冥卫有和没有,其实都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救赎系统的任务里,要他登皇位,收复南乌国。所以北辰容把冥卫给他,他也就顺势接了过来。
正好训练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毕竟冥卫单拧一个出去,都能抵得上江湖之人。
如果他的任务不是当皇帝,他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我呢?你去玄武司,那我干什么?”虞仓渊只身来到皇宫,他深知不能出现在人前,给长生找麻烦。
“你就待在我的寝宫,没有我的命令,无人敢进来。”长生拍了拍虞仓渊的胳膊,转身走出了殿门。
“没招?”长生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是对洛枫没招供一事在意料之中。
葵惭愧地低头,“昨天属下给他用了冰凳之刑,即使冰块黏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招。”
长生端坐在太师椅上,微微一笑,“冥卫都是硬骨头,其中肯定有人知道,他们却不说。”
长生淡蓝色的瞳孔幽幽看向葵,“去把所有冥卫都叫来,在叫上昨天孤揪出来的那几个叛徒。”
长生轻轻道:“孤今天想玩一个新的游戏。”
葵硬着头皮,转身出去叫人,玄武司教练场上很快站满了冥卫。
揪出来的几个叛徒被绑在教练场的柱子上,葵在慎行司已经对他们用了刑。
可他们就是骨头硬,对于刺杀太子一事咬口不松。
代表身份的骄傲冥卫衣服,早已血迹斑斑,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
头发散乱,焉巴巴地低着脑袋,连眼皮上都是血水。
长生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孤知晓你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其中可能成为了至交好友。”
长生扫了一眼冥卫,勾起冷嘲,“别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孤听说有一种刑法叫弹琵琶,还有一种叫凌迟。”
长生把玩着金黄色的匕首,偏头看向葵,“去,让他们都看看,弹琵琶是怎么个弹法。”
葵脸色阴沉一片,叫了两个冥卫去把洛枫放下来。
将他的衣服脱光,把人平躺按着固定在一个木架上。
葵朝旁边的冥卫看了一眼,对方拿了一把琵琶弹了起来。
葵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洛枫胸前的肋骨上来回滑动。
“嗯——”洛枫全身紧绷着,连带着木架都被带着摇晃起来。
冰天雪地里,洛枫不着片缕,胸前的痛让他生不如死。
明明是在冬日,可他脸上的汗水让看的冥卫觉得,他好似生活在炎暑季。
琵琶声时而轻快,时而急奏。伴随着洛枫从喉咙里发出的惨叫,一时之间让观看的冥卫头皮发麻。
另外几个绑着的冥卫心里一阵惧怕,看长生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魔鬼。
可长生淡蓝色的双眼饶有兴趣地盯着洛枫看,面不改色。
王亮全身冷汗都流了下来,双手颤颤巍巍地举着一杯热茶,“殿下。”
长生头也没回接过热茶浅啜了一口,“洛枫。”
在漫天黑暗里痛苦不堪的洛枫,长生这道平缓又带着安抚人心意味的声音,直觉是天籁之音。
洛枫混乱和想要招供的思绪,他哥说的那些话,清晰又一字一句不落的回想在脑海里。洛枫刹时停止挣扎,颤抖着闭上眼睛,接受残酷的刑法。
长生放下茶盏,意味不明,“冥卫的硬骨头,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长生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平缓地落在教练场上,围观的冥卫低垂着脑袋退开来。
长生右手拿着一把折扇,站在洛枫面前,“孤给过你机会了,对于背叛者,就应该千刀万剐。”
长生右手举起折扇,葵停下了动作。
洛枫胸前早已是血迹模糊一片,出气多,进气少。
“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背叛北狄的人,背叛皇室的人,背叛孤的人,全部都该死。”长生格外厌恶背叛者。
“所有冥卫听令,拿起你们手上的刀,一人一刀,洛枫处于凌迟之行。”长生阴沉的声音响彻玄武司。
所有冥卫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恐惧,他们从长生来了之后。玄武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皇上坐立不动,那玄武司冥卫,真正的属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来了两天玄武司,铁血无情,冷酷残暴,更是让他们胆颤不已。
冥卫里,出来一个脸色惨白穿着麒麟蓝衣服的冥卫,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上,浑身颤栗不止。
“太子殿下,属下招,求您饶过洛枫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