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泛着橙红色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际,本来一片死寂的废旧工厂里传来阵阵枪声。
“可恶,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黑暗中,脸上带着纹身的男人,捂着自己被子弹击中的肩膀,气喘吁吁。
旁边忙于回击的同伙,抽空回道:“难道不是条子吗?”
“条子怎么可能上来就开枪杀人啊,”另一名同伙探头看了眼倒在空地上、死不瞑目的前·老大,结果自己也差点被爆头,“擦,是不是老大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不管了,一会儿我们分开冲出去,能逃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只是想找那个死条子报仇,竟然会遇到这种……”
感觉到后面的同伙话说到一半,就趴在自己身上,之前探头的人无语道:“喂,你干什么,别趴在我身上,还吐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同伙脖子正在往外喷血,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而不远处,站着一个手拿长刀、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这也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后景象了……
战斗过后,一片狼藉,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这块本该无人问津的荒地。
荒凉破旧的建筑中,戴着各式能面、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在清理现场,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祭祀仪式一样。
“大小姐,名单中大部分人都被用各种办法调离日本了,还有一些在监狱里的,属下也安排了专人盯着。”
一道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那是个带着“瘦男面”(因生前犯杀生之罪而附入地狱,反悔罪过的幽灵)的人。
他手中拿着平板,一边说着话,一边迅速用电子笔划掉了其中几个人名。
站在窗前的织田月樱,收回了望向月亮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盾牌型的面具上,只有眼睛周围带着红色的纹路。
“对那些境外的武装势力,也要多加注意,我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日本给我添乱。”
“是。”
“时间不早了,出发去下一个‘据点’。”
她行走间,斗篷下面,腰间系的长刀若隐若现。
“瘦男面”收起平板,有些费解道:“他不过是一个警部补,为什么只是要结婚而已,就有这么多危险分子想要杀他?”
织田月樱停下脚步,瞥了一眼被装进袋子里抬出去的“危险分子”,淡漠道:“要怪就怪‘命运’吧。”
……
地下停车场,风见裕也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浏览资料:“降谷先生,伊达警官发出婚讯以来,收到了很多恐吓信。
其中一部分警方已经处理了,公安这边也逮捕了一些危险分子,但是更多相关人士,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查不到任何讯息。
另外,据查,很多伊达警官曾处理过案件的相关人士,近期都陆续因为工作调动或者中奖旅游的原因,离开了日本。”
降谷零闭了闭眼睛,能有这种本事和行动力,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
“还有,之前被搜查一课抓到的爆炸犯试图越狱,但是被同监室的犯人们打了个半死,还连同帮他的狱警一起被举报了。”
“我知道了,最近组织的二号人物朗姆好像要亲自下场,调查毛利侦探。以后接头时,一定要更加谨慎。”
风见裕也没想到降谷先生说起了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件事,但还是应了下来。
“至于……跟伊达航有关的事,只要不涉及到公安的工作范围,就交由警视厅那边处理好了。”
“是,降谷先生。”
之后,两人又开始对黑衣组织的事情进行交流,降谷零根据事态变化,调整了外围人员的安排。
……
次日早晨,处理完“事情”,骑摩托回家的织田月樱,居然在自家门前碰到了冲矢昴。
她摘掉头盔挂在摩托上,微微甩了两下头发,抬眸看向对方:“怎么,冲矢先生是要找哥哥吗?”
“不,我只是散步回来路过而已,”冲矢昴打量着织田月樱,鼻间闻到了轻微的硝烟味,“织田小姐这是早起出去兜风了吗?”
“算是吧。”算是兜了一晚上风。
见织田月樱神色坦然,冲矢昴推了推眼镜,镜面闪过一道白光。
他刚要继续试探,却有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漂亮姐姐,有一个非常帅气的哥哥,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那个男孩子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样子,手里举着一个平板电脑。
织田月樱愣了一下,垂眸看了看,才勾起唇角,接过平板。
“嘀——”
她刚将平板接过来,屏幕就自动亮起,并发出一声长鸣。
冲矢昴神色骤变,睁开眯着的双眼,就伸手去夺平板。
织田月樱轻笑了一声,抬手将平板高高抛起,另一只手握住摩托车凸起的商标拔出一支长棍。
下一刻,平板在空中爆炸,巨大轰鸣声充斥耳朵,璀璨的光芒夺走了视线,烟尘四起。
“小樱!”
“冲矢先生!”
安室透和柯南的声音远远传来,而织田宅和阿笠宅的人,都在听到门外巨大的响声和他们的喊声后,先后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硝烟散去,织田月樱还骑在摩托上,纹丝不动,只是一手举着把透明伞盖的大伞,一手抱着个小孩子坐在她身前。
对面在爆炸前及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站在了伞下的,是冲矢昴。
炸弹的碎片全部被大伞弹开,三人都没有伤到分毫,只是小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织田月樱收了伞,从摩托上下来,拎着那个小孩子塞进了冲矢昴怀里:“别哭了,数到一百,就有警察叔叔来保护你了。
这里就麻烦冲矢先生了。”
她对冲矢昴点了点头,就要重新上车启动摩托。
“小樱!”
安室透冲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紧张的手都在发抖。
“透君,我没事……”
织田月樱想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几句,却看到自己掌心还残留着,握了一夜刀柄所硌出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