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也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好玩,还是想回家和老头子玩,老头子有意思多了!”大魔门二女与场中排山倒海的气氛格格不入,牧乐瑶有些不忿道,一旁的牧芊芊也是眉头紧锁,眼前的局面与她料想的差异太大,而且有点过于出人预料,但较之牧乐瑶的口直心快,牧芊芊多了一丝沉稳,“瑶瑶不许胡言,等这里事毕,我们即刻启程回大魔门”
“好呀好呀!终于要回家了。”
牧乐瑶兴奋的手舞足蹈,瞬间引起了周围几人的不满,这些人或是失去了挚爱亲朋,或是受困于此心有不甘,牧芊芊也是赶忙将后者护在怀中,“你这妮子,等回家就和父亲告状,看你再这般淘气。”
“少阁主还真是胸有成竹啊!咳……”
“阿飞哥,你没事吧。”
冰冷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场中的狂热,吸引了场中众人,紧接着所有目光想着后方的阴暗处汇聚,两道身影从阴影里缓缓缓缓走了出来。
“哦?你算什么东西,这般语气与少阁主说话,怕不是活腻了不成!”
先前的狂热追随者瞬间怒斥道,紧接着那些受惠于江水阁的人也都开始符合起来,他们都是一介粗人,根本不会理会你是大魔门还是烟雨楼,情绪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他都敢啐两口。
“诸位!你们不觉得太巧了一点么!”沈骏飞随即道,“当年的那件事就算大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一定都有所耳闻,纳兰沁何许人,山河图何等宝贵,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而且这江水阁在那件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大家有目共睹,现在了想撇清关系怕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我们刚刚从生死边缘活着回来,而我们之所以能活着回来,都是因为少阁主,你言外之意想表达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不管你是谁,烟雨楼也好,齐云山也罢,再这般胡言乱语,就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南陈飘渺峰的梁天率先发难道。
“哼,就凭你去去南陈飘渺峰?我烟雨楼本不愿结仇于各位,更是无心对少阁主出言不逊,只是想让当年那家伙出来把这些解释清楚罢了,也免得我们被人当枪使!还请少阁主见谅。”
沈骏飞句句不离当年之事,场中众人都有些捉摸不定了。
“沈公子,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又何顾咄咄逼人呢!”冉闵有些无奈道。
当年的是是非非瞬间涌现在冉闵心头。
……
“闵儿,你可知为君者,最注重的是什么吗?”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稚嫩的少年窝在一中年男子的怀中,男子一身赤金龙袍,耀金的垂帘轻轻摆动着。
少年似乎有些恐惧,全身不住的颤抖着,“父皇,孩儿不知……”
“啪!”
男子将手中金绿玉杯重重的砸在桌上,眉头紧锁。
“报!”
“说吧,又有什么糟糕的事情!”
男子揉了揉太阳穴。
“陛…陛下,前线来报,镇北王守边不利,西北三城,尽数丢失……”
太监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守边不利的并非大将军,而是他自己。
“来人,拖下去,斩了!”
男子自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一道人命便这般落幕。
“陛下,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无罪啊,陛下……”
正中龙首宝座上的男子摆了摆手,左右侍从不由分说便将其拉了下去。
“陛下,陛下……,冉天南,你该死啊,活该这盛世大梁毁在你手里,冉天南,你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直至消散,而帝王之座上的男子还在揉捏着额头和太阳穴,似是想找到一种能让自己轻松点的方式,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有旁边的冉闵,如同受惊的幼犬一般,窝在龙椅之下。
“左刑,你去处理一下吧,五族之内连只蚂蚁都给我碾死!”
一旁的屏风后,凭空出现一瘦弱男子,他双手叉腰,哪怕是见到这九五至尊都未曾下跪,更未曾有过一丝胆怯畏惧,自始至终立于柱后未发一言,这一幕更是触动了冉闵心头的刺。
“闵儿啊,闵儿乖,额娘走后你不要惹父皇生气,切记,万万不能惹怒你父皇!”母后甚至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被无情的带走了,那个视冉闵如命的人,就这样被无情的带走了,留下五岁的冉闵孤独的在木栖宫,等了一个有一个日夜,若不是一旁水寒宫的落魄妃子好心救他一命,恐怕他也早便结束在了那一段日夜里。
脑海中的会议如海啸般袭来,“这是母亲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冉闵攥紧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双手,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谓的父皇不过是一位嗜杀如命,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君,忠诚不得善终,进谏死于非命,后宫混乱,天下不平。
仅仅是因为母亲善意提醒,让其万不可失去人心,诉其眼下所行之事皆背天良,就被父亲三尺白绫赐死,每每想及此处,冉闵内心都如烈火焚烧般痛苦。
后来的他很听话,他乖巧到让所有人都很满意,唯独忽略了自己。
“母亲,您不用担心,孩儿不会惹父皇生气的!”
这是他对母亲最后的承诺,所以直到这个国,这个家,不堪重负即将倾倒,他也未曾有过一丝的心悸。
这本就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早就没了,木栖宫没了的那天,家就没了。
……
“闵儿,这就是父皇教给你的为君第一道,仁慈,永远是我们的敌人!”
这尊贵的帝王,将其抱在怀中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那个被自己亲手赐死的“爱人”。“怎么样闵儿,学会了么?”
男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容违抗,倒也难怪,符合极了他的身份!
幼小的冉闵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张示着内心的煎熬。
终于,“哈哈哈,好,下去吧,去找严宽让他带你证道吧!朕的儿子,证的也将是全天下最强的道,皇族之道!”
得到首肯的冉闵,连忙从其怀中挣脱,一路头也不回的向着木栖宫跑去。
那时的冉闵清楚,若不是苍穹监的一纸天书,此刻的他仍然会如同丧家之犬般龟缩在木栖宫,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苍穹监,整个大梁除去帝王之外,权力最大的组织,他们以观星定天命为首则,将各种星象示意一五一十的传达给天下至尊,以此来换取尊贵的身份和荣耀。
就在冉闵离开后不久,帝位之上的男子气息还是有些虚浮。
“来人,传令苍穹监,让摘星来见我!”
“是,陛下。”
不足三刻之间,大殿内便来了一奇装异服的女子,她的装束与以保守为贵的大梁截然不同,身上只着片缕,姣好的面容配上精致的身形,任世间男子难逃其手心。
高居帝位的冉天南,在见到后者时,神情也明显呆滞了一下,眼神之中有些落寞,又充满了希冀。
“摘星,你如实答朕,我那皇七儿冉闵,真是天生帝王命数?”
男子有些质疑道。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摘星的声音有些冷漠,似乎隐隐之中还蕴含着一丝怒气。“陛下若是不信,招臣女来也无半点益处!”
冉天南似乎也感受到了少女的敌意,不过当下还是自嘲一声道,“罢了,并非朕不信你们,只是个中缘由让朕有些犹豫不决,这帝位终究还是一言难尽啊……”
摘星见男子自嘲,“陛下的皇位时陛下的家事,臣女不敢妄议,只是将星象图如实禀报而已,若无它事,臣女告退了!”
冉天南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霎时这辉煌的大殿内,徒增了一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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