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张口闭口,三句话不离楚青澜。wanben.org
“你让五皇子出来见我。”梅鸣大义凛然的说道,“我现在怀疑你欲对五皇子图谋不轨,试图挟皇子以令李氏,否则你为什么不敢让五皇子出来见我。”
林氏听了这话,心中先是觉得一阵好笑,而后便感到阵阵荒凉清冷,她的夫君,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就是这样死在他们的手中,死了都得不到安宁的吗?
好死不死,梅思远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口不择言的想要打个圆场,“五皇子根本不在这里,我竟不知挟皇子以令李氏这话要从何说起。”
梅鸣此番前来,原本是带了些许试探之意。
虽然这些年,楚青澜在朝中一直势单力薄,也不受陛下恩**,但他毕竟是陛下亲生,和李恒的身份悬殊,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不能一击即中,留了活口出去,怕是要祸连九族的。
梅鸣肯定是怕死的,所以他其实并不赞同今夜针对楚青澜的行动,但放眼平州官场,数他犯的事最多。
犯的事情多了,被人捏住小辫子要挟恐吓的机会,自然也就要比旁人更多一些,横竖是个“死”字,梅鸣把心一横,暗道,去他娘的,黄泉路上,拉几个垫背的,总比孤身一人上路要强。
梅思远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挽回眼下剑拔**张的局势,但林氏脑子显然比梅思远要清醒的多。
林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又联想到梅思远下午那会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中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语调悠悠的问道,“梅大人,此处离平州尚有四日脚程,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我们身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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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孤军奋战(二更)
林氏这句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梅思远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些年,脑子里多少还是装了些干货的,并不全是浆糊。
“梅鸣,你……”梅思远结巴了半天,到底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梅长歌临走前,三令五申,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里,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可他非是不听啊,就要说,就要说。
不仅要到处说,还要和本案头号嫌疑人说,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通风报信的是他梅思远,不是旁的什么人,他有何脸面,去为自己申辩。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已然撕破脸了,剩下的,就真的没啥可聊的了。
谈判永远是基于,可以进行利益的情况下。
现在是有人要杀你,而你坚决不愿意被人杀,那还能说点啥不能?
显然是不能的!
即便梅长歌在现场,她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
操刀子干吧,那还能咋滴?
“叔父……”动手前,梅鸣虚情假意的问道,“要不要到我这边来,我保你无事。”
“你给我滚犊子。”梅思远怒不可遏的说道,“我是你哪门子叔父。”
梅思远现在真可谓愤怒到了极点,我好心好意的想带你一起飞黄腾达,你却成天变着法子想要我的命,这换了谁,心里都不能平衡,更别说向来自视甚高的尚书令大人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梅鸣端坐于马背之上,颐指气使的说道,“杀了他们,咱们才能有活路,才能有金子。”
“杀!杀!杀!”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如雷,乍看上去,颇有些气势。
平心而论,梅鸣此番带来诛杀梅思远的人,战力勉强还算可以,到底是为国守城的平州正规军,虽然比不上楚青澜亲手**出来的护卫,但也绝非是叶家村那等乌合之众可比。
他们胜就胜在人数众多,即便是蝼蚁,只要数量足够,亦可拖垮万里长城,更何况他们的力量,比蝼蚁要大得多。
无论情况如何危急,林氏始终想着,到底是要放手一搏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光等着束手就擒吧。
温热的血珠四处飞溅,一条条人命被上苍收割,不比硝烟弥漫的战场更加仁慈。
林氏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梅鸣。
敌众我寡,擒贼先擒王,她想试一试。
梅鸣现在的心情,其实是很矛盾的,他不想杀当朝尚书令,更不想杀出身陇西李氏的五皇子。
倘若他当真能够成事,那么,泱泱江湖,浩浩朝堂,究竟哪一处,会成为他最后的葬身之地,梅鸣真的是不知道。
但如果他今夜这战输了呢?
那会怎样?
会马上就死,还是会成为阶下囚,梅鸣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生死存亡关头,梅思远脑中灵光一现,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而决绝的念头,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
他那么不容易才当上尚书令,一呼百应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呢,如何舍得去投胎?
“等……等一等……”梅思远抱着头,一蹦一跳的窜到前面,高声叫道,“我有个好办法。”
“不……需要……杀人……”梅思远抱着头,望着悬停在头顶的那柄长剑,大口大口的喘息道,“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那长剑血色深重,由于浸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因而变得不那么的光彩熠熠,只剑锋处一抹寒光闪过,晃得梅思远两眼生疼。
林氏这会挂了彩,鲜血顺着剑柄慢慢往下滑落,最终滴在身前的地面上,泅染开一树赤色梅花。
听到梅思远声嘶力竭的求饶声,林氏不免有些心神恍惚,她以手拄剑,后背靠在树上,心中略略有些绝望。
看来今天是要折在此地了,只是可惜孩子们尚未成年,便要失去双亲,好在公婆牢靠,父母仍然健在,也算无悔吧。
“什么办法?”梅鸣高举左手,示意众人停手,自己则俯下身子,饶有兴致的望着梅思远。
“说白了,你并不想杀人。”梅思远闻言,心中一喜,便要说话,怎奈岁数大了,腿脚本就不利索,如今又受了惊吓,一口气憋得满脸通红,许久方道,“你们只是想要解决问题。”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问题。”梅思远双手扶住膝盖,仰着头,艰难的说道。
“怎么解决?”诚然,梅思远的话,很好的戳中了梅鸣的内心,他身体越伏越低,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倾听的表情。
“我们跟你走,做你的人质。”梅思远站起身,直视着梅鸣的眼眸,沉声说道。
“那有什么用?”梅鸣面露不悦,脸上渐生狠戾之色,显然觉得,梅思远是在拖延时间,妄想等待救援。
“楚青澜去了叶家村,蒙越也去了。”梅思远急促的说道,“你能保证,你一定能抓住他们吗?”
“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个后手呢?”梅思远挺直了身子,想表现的尽量有底气一点,“我是梅长歌的亲生父亲,她是李恒的发妻,于情于理,楚青澜都不可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
梅鸣眯着眼,仔细琢磨了一会,神色渐缓,却仍是滴水不漏的说道,“那又如何?”
“我与她有杀夫之仇。”梅鸣遥遥举鞭,指向林氏的方向,“叔父,你竟觉得,她能站在我这边?”
“你不需要说服她。”眼下,梅思远已经一只脚踩在鬼门关上,脑子突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变得清明了。
“你需要说服的,只有楚青澜一人。”
“此话怎讲?”梅鸣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是当朝尚书令,楚青澜是陛下亲生,我们来此,是奉陛下之命,调查平州刺史被杀案。”梅思远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当中,只要有任何一人,不能如约回到京城,陛下无论如何,都会派人彻查此案。”
“到时候,大批人马蜂拥而至,叶家村的秘密,你同样守不住。”梅思远说了两句,越说越顺溜,身为大秦宰辅的自信心,又重新回来了。
“梅鸣,你有信心,或者说,你的部下们有信心,再诛杀一次陛下亲派的调查组吗?”梅思远眸色渐深,厉声斥道,“梅鸣,你想做什么?”
“你是想效仿当年五王,犯上作乱吗?”
“你也不想想,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你有没有这个手段?”
“不,梅鸣,你甚至连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竟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吗?”
梅思远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稍稍提高,故意让周围的兵士们听见他的这番话。
一迭声的质疑和反问,步步逼近的脚步,无一不在拷问梅鸣本就飘摇不定的内心,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向着梅思远的话,慢慢靠拢。
“可是……楚……五皇子,怎么会……”梅鸣犹疑的说道。
“你拿我们,去证据。”梅思远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人证,物证,只要你们想要的,一切有可能会威胁到你们的证据,都可以拿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叶家村做了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梅思远循循善诱道,“时间,现在你们最需要的是时间。”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你们便能拿来湮灭证据。”梅思远声音缓缓低沉,带着一丝丝的蛊惑和怂恿,“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林氏目瞪口呆的靠在树上,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梅思远,她看得出来,梅鸣其实已经被他说的怦然心动,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但她的心,比梅思远的,还要更大一点。
林氏不仅想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想保全在场所有人的。
“我同意。”林氏慢慢起身,走到梅鸣身前,她伤得并不算重,基本上都是皮肉伤,只血一直流,因此看起来格外恐怖。
“人质的数量越多,你手中的筹码,也就越多。”林氏笑着说道。
“你不恨我?”林氏的举动,显然和梅鸣的预设,很不一样。
“恨啊,当然恨。”林氏眼睛微眯,摇摇欲坠的说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夫君,我怎能不恨?”
趁着梅鸣神色将变未变之迹,林氏抢先说道,“但我更想好好的活着,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不能死。”
林氏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又和梅鸣心中所想相吻合,故而很快得到了共鸣。
“来人,把他们带走。”梅鸣扬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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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谜一样的自信
梅长歌此刻的心情,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复杂。
卧底的活,梅长歌其实干过几次,可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再者说,那时候是有技术部门在背后强有力的支援的,梅长歌心里有底,才能做到不慌不乱。
可现在……
梅长歌靠在柴火堆上,望着窗外皎洁清冷的月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由来的,梅长歌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为什么秦人特别喜欢把犯人关到自家柴房里,这不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吗?
梅府有那么多的房间,叶家村还有地牢,可是为什么,非要把人关到柴房里呢?
是因为这里阴暗潮湿,时不时的有老鼠和小强出没,足够对人形成威慑,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呢?
梅长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的高兴,直到老村长领着几个壮硕的汉子,轰的一下推开柴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梅长歌的心思,才渐渐扭转回来。
“你想做什么?”梅长歌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呢?”见到梅长歌居然是清醒的状态,老村长的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
不过俗话说色胆包天,况且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梅长歌看上去,又软绵绵的,实在没什么威胁性,于是老村长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步调,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慢着。”梅长歌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老村长的话,“我这有一个现成的解决方案,你要不要听一听?”
梅长歌说话时的派头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位身陷囹圄,任人宰割的柔弱女子,反倒像极了平日在村子里,耀武扬武惯了的老村长。
这种感觉,就好比天天吃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尝到了一块普普通通的野菜饼,那叫一个欣喜,那叫一个别致。
“什么解决方案?”老村长成功的被梅长歌勾起了兴致,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很感兴趣的问道。
雪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间,听到老村长的声音,顿时浑身一颤,艰难的睁开双眼,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恨这个人,永远也忘不掉这个声音。
雪竹挣扎着想要起身,脑海中只有一个决绝的念头,她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梅长歌当着老村长的面,慢慢的解开缠绕在手上的麻绳,将它扔到一边,接着说道,“你做这丧尽天良的买,无非也是为了钱。”
“现在大秦黑市上,一个人,才净赚三两银子,价格低廉到简直不值一提,我愿意出三千两黄金,换我自由,你绝对不亏。”
雪竹闻言,心中先是一惊,而后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只不知这声叹息,为的是自己,还是旁人。
如果她当年也能有这般从容自信,她的命运,会不会稍微好一点?
“你当我傻吗?”老村长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想让我给你家送信,然后派人来抓我吗?”
“送信不假。”梅长歌点点头,并不否认她的动机,“但为什么会是抓人呢?”
“你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我看没有。”
梅长歌说话一绕三折,跌宕起伏,几乎快要把老村长绕晕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可以合作。”梅长歌依然保持着某种谜之自信,只听她冷冷清清的说道,“合作共赢,互利共享,有什么不好吗?”
“说白了,你现在对我有兴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穷。”眼下,梅长歌已经完全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因为穷,你没有见过比我更好更妖娆多姿的,你不知道,一旦离了你这小小的叶家村,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