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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づ ̄3 ̄)づ

第六十五章 他杀

聊完了正事,梅长歌陪林氏略略说了几句闲话,又逗弄了一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伙子,等她告辞离开客栈的时候,早已过了亥时。mankanshu.com

平州这几年还算安稳,故而解了宵禁,否则梅长歌大摇大摆的,还没在大街上走上两步,恐怕便要被兵士们请到府衙内喝茶了。

总体来说,叶缺验尸的工作,进行的还比较顺利。

至少对叶缺而言,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如何推翻前任的验尸单,而是,梅长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院中曲乐阵阵,时不时掺杂着行酒的口令,楚青澜仍旧被高达和梅思远联手按在宴席上,脱不了身,根本无暇顾及此时叶缺心中的这点小担忧。

叶缺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不知是该向楚青澜禀告梅长歌这次毫无缘由的晚归,还是应该再耐心的等上一等。

明亮宽敞的房间,就那么突兀的,变得狭窄闭塞起来,压抑的容不下一个焦灼不安的人。

恍恍惚惚间,叶缺走出了府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起来。

街道上空旷无人,错落有致的楼屋,其实别有一番风情,落到叶缺眼中,却是一片可怕的荒凉和寂寞。

叶缺一边不断的告诫自己,他可以相信梅长歌,不会有什么问题,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这样静谧的深夜,独自一人,流落街头。

“叶缺,你怎么出来了?”

梅长歌困惑不解的,略带沙哑的嗓音,终于成功的将深陷纠结彷徨中的叶缺唤醒,他立刻眉梢上扬,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说道,“有发现,迫不及待的,想找你分享一下。”

“楚青澜呢?”梅长歌一眼望见了叶缺空荡荡的身后,眉头紧锁,不悦的说道,“不会还在和那帮人饮酒作乐吧?”

“现在这种当口,洗尘宴是要办得久一点的。”叶缺一脸疲惫的说道,“身在朝堂,事多不由己,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边走边聊。”

楚青澜的处境,梅长歌何尝不知,透过重峦叠嶂的岁月和时光,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一样的拼尽全力,一样的无所畏惧。

只是可惜,时过境迁,再回想起年少时的桩桩件件,萦绕在梅长歌心头的,竟不是感动,而是后悔。

事情要做,生活也要继续。

以自我牺牲为代价,换来的无论是什么,都是空洞虚无的。

死过一次的梅长歌,早已领悟到了这一点,楚青澜却还没有参透。

不过也许……

梅长歌慢慢的停下移动的步伐,心中若有所思道,值与不值,局外人又如何能分辨的清楚,全看局内人的取舍罢了。

“我同意林氏的观点,李恒不是自缢身亡的,而是他杀!”

说完这话,叶缺体贴的询问道,“你还要不要亲自去停尸房看一眼,说实话,尸体放的时间有点久,感觉挺恶心的。”

“那还是不看了吧。”闻言,梅长歌立即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换了个方向,继续同叶缺攀谈起来,“听你说,效果也是一样的。”

“自缢的和被人勒杀或谋害后伪装成自缢的,是很容易辨别的。”

“自缢身死的人,两眼闭合,嘴唇青黑,唇开露齿。如果是勒在喉头之上,就口闭,牙关咬紧,舌头抵住牙齿不出来,或牙齿微微咬住舌头。如果是勒在喉头之下,便口开,舌头伸出口外约二分至三分,面带紫赤色,口吻两角以及胸前有吐出的诞沫。两手虚握,大拇指、两脚尖直垂下。”

“腿上有血荫,如同火炙的斑痕,肚下至小腹都应血液下坠成为青黑色。大小便自出,肛门有的有一两点血。脖子的勒痕呈紫色,或黑淤色,直到左右耳后的发际,横长约九寸以上到一尺以来。脚下悬空,脖子上勒的沟就深;脚不悬空,就浅。人肥就勒的深;瘦就浅。”

一旦牵扯到叶缺的专业,他显然是很有信心的,只见他负手在后,滔滔不绝的说道,“假作自缢的,则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也不抵齿,项肉上有指爪痕,身上别有致命伤损去处。”

“惟有勒到将死未死的当儿,实时吊起,诈作自缢的,则绳不交,喉下痕多平过,但极深,黯黑色,也不起于耳后发际。”

“绞勒喉下死的,结缔在死人项后,两手不垂下,即使垂下也不直,项后结交。假如喉下有衣衫领黑迹,是咽喉要害地方被压迫以致气闷身死的。”

“所以呢……”梅长歌见叶缺说得兴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此番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立时见缝插针的问道,“你验尸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杀,咽喉要害处被压迫以致气身亡。”

第六十六章 我能保护好你

翌日清晨,心情说不准是平静还是激荡的梅长歌,赶在朝阳刚刚升起的当口,用一杯冰凉的水,叫醒了楚青澜。

楚青澜脾气一向甚好,冷不丁的被人用这样诡异的方式惊醒,倒也没有太多的起**气,反而一脸愧疚,和颜悦色的道歉道,“昨晚睡得太迟,误了些时辰,你且往旁边站一站,容我简单洗漱一下,咱们边吃边聊案情。”

他口中的简单洗漱,还当真是简单的可以,不过区区数分钟的时间,便坐到了桌边,招呼梅长歌与他一同吃早饭。

梅长歌见楚青澜态度如此之端正,实在是不好意思揪着那么一点子错处不放,于是神色渐缓,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

待彻底看清桌上的菜色,梅长歌的肚子,异常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接连叫了两声,索性破了功,只好冲楚青澜浅浅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碗热热的皮蛋瘦肉粥下肚,梅长歌的话匣子也成功的打开了。

原本三言两语便可以完整概括的案情,硬生生的被梅长歌演绎成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史诗级爱情巨制。

见梅长歌说得兴起,楚青澜并不点破,只在一旁默默的为她续着碗里的饭食,好让她不会因为喋喋不休的说话,而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容易?”楚青澜的心中,不动声色的笑出了声,“你可别看轻了文人,他们的骨头,可比一般武人的,都要硬上几分。”

“李恒原也是上过战场,取过人头的,可惜后来受了重伤,否则搞不好,当真能做个羽扇轻摇的军师呢?”

“我们李家,对门第出身,一向不是特别看重,除非是像陛下赐婚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没人愿意逼迫自己的子女,做那等不情不愿的事情。”

“可林氏分明说,她和李恒因为门第相差甚远,所以走到一起,十分不易。”梅长歌不死心的分辩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楚青澜伸出手,替梅长歌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那时候,李恒伤得很重,大家都觉得活不了了,包括他自己。”

“在那样的情况下,李恒如何肯拉着林氏成亲,然后为他守寡呢?”

“所谓门第之言,不过是一个托辞罢了。”

“楚青澜,说了这么多,你对这个案子,到底有什么想法?”梅长歌被逗得脸颊上一片红晕,急切而生硬的转移着话题,不甘心的“质问”道。

“平州官场上下,恐怕没几个人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得一干二净,只不知究竟是哪些人胆敢蔑视王法?”楚青澜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想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先把当时负责验尸的仵作拿下,突击审一审,看看能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梅长歌这些天,在不断和楚青澜“交锋”的过程中,领悟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决定谨慎的询问他的意见。

“我看可以。”楚青澜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我连夜派人,去将那仵作抓捕归案,就在你吃饭的当儿,人应该已经送进了监牢中,由专人看着,就等你开工审问了。”

“梅长歌,我希望你遇事三思,不是让你做事情的时候畏手畏脚。”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好你的安全。至于叶缺,你根本无需担心,凭他的手段,能杀掉他的人,的确是非常少见的。”

“梅长歌,我和你说这些,绝不是想安慰你,而是,事实本就如此。你不要为了顾虑旁人,反倒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这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题外话------

莫名其的,手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好生气

第六十七章 屠夫仵作

绝大多数的审讯工作,都是繁琐而无效的。

虽然梅长歌很无奈,很恼怒,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愤懑,但仍然无法改变,她又一次做了无用功的事实。

平州在大秦,属于下州,常住人口远不足两万户。

如果放到梅长歌没穿来那会,也就勉强能算个四线城市。

在这样一个经济发展欠佳的小地方,想要找到一个专门为衙门验尸服务的仵作,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听说早些年,平州城郊的义庄中,还有一位水平不错的老师傅,会帮着衙门做点仵作的工作。可惜老师傅年岁大了,得了中风,眼歪口斜,连吃饭都成了难事,更别提勘察现场,检验尸体了。

于是,平州的法医界,终于迎来了大杂烩的时代。

是个杀猪宰羊的屠夫就敢验尸,就能具有验尸的资格,最为可笑的是,这种行为,居然是通过官方验证的合法行为。

人命关天,这般草率行事,随性的简直令人发指。

李恒生前官至平州刺史,是正四品的要员,死后待遇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了。

这些年,平州到底出了多少冤案,死了多少冤魂,恐怕细算下来,又是一个让人心悸的数字。

屠夫张二苟,主业猪肉,副业验尸。

用张二苟的话来说,要不是衙门里验尸给的赏银还算丰厚,他才不稀罕做这等晦气事呢。

如今坐在这阴暗潮湿,黑黢黢吓死人的监牢里,坐在梅长歌的对面,张二苟别提有多委屈了。

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真的,他要是早知道,帮衙门验尸,能验出个牢狱之灾来,给再多赏银,他张二苟也会很有骨气的拒绝的。

无论满心纠结,恨不得把张二苟吊起来抡一顿的梅长歌怎么强装镇定,换着法子的问问题,张二苟翻来覆去,由始至终,便只用一句话来回应她的怒火。

“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个杀猪的,我哪里懂得这些。衙门通知我过来验尸,我就验了,你方才说的那些,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梅长歌挑起双眉,笑得云淡风轻。

“回大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张二苟撕心裂肺的哀嚎道。

“冤枉?”梅长歌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阴云密布的前方,低声说道,“我看你不冤。”

“你胆子多大啊,什么都不懂,却敢落填单,草菅人命,何谈蒙冤二字?”

“张二苟,你若觉得委屈,那些经你之手,无辜入狱,或死或囚的人,又该找谁叫一声冤枉呢?”

“可,可是,我不做,旁人也会做的,在平州,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啊。”张二苟不甘心的狡辩道。

“你以为,一桩恶行,只要和旁人一起做了,便能帮你分担一点罪孽,你心中的负疚感,便能消减三分吗?”梅长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张二苟,冷冷的说道,“我问你,每当午夜梦回,电闪雷鸣,你可曾辗转难眠,听见半空中,那一声声冤魂啼哭。”

梅长歌连珠炮似的诘责质问,终于成功唤起了张二苟的回忆,他记起他参与检验的那些案子,其中有那么几件,凶犯临行前,和他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相似。

从前,张二苟一直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在砌词狡辩,胡乱攀咬,如今身临其境,总算能够将他们当时的绝望,从头到尾的体会了一遍。

再细细推敲琢磨一番,张二苟不免浑身颤抖,凉气从膝盖一丝丝的蔓延上来。

只见他瘫软在地,口中念念有词,想来是在向佛祖忏悔自己往日的过错。

“事已至此,不妨将当日你所见到的情形,详细说给我听听,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梅长歌郁郁一叹,颔首道,“虽不能赎清你的罪孽,但总比无所作为要好得多。”

第六十八章 勘察现场

当梅长歌站在李恒的书房,闭上眼,慢慢的回忆起张二苟的口供时,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了一副生动的画面。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还没亮,我睡得正沉,突然有一伙人闯进了我家,差点没把我吓死。”张二苟双肩颤抖,呆了片刻,接着说道,“要不是他们当中有我认识的人,我肯定会以为,大半夜的,谁这么想不开,抢我一个穷屠夫的家。”

“我跟着他们一路疾走,来到府衙,进了书房,房中光线昏暗,看什么都很模糊。我看到李大人双脚离地,被一根麻绳悬挂在房梁上,脚下倒着一把椅子。”

“其实我有试着把椅子扶起来,也用尺子测量过麻绳的长度,这两点都符合上吊的特征。”说到此处,张二苟仍旧忍不住为自己分辩道,“我是真的觉得没有问题,才在验尸单上签字画押的。”

房梁离地很高,灰尘遍布,颇有几分沧桑的年代感,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精心的打扫过了。

爬高的活计,梅长歌很自然的交给了叶缺,他蹲在房梁上,闷声不响的研究了好一会儿,这才冷漠的开口说道,“张二苟没有说谎,从麻绳残留在房梁上的印记来看,的确符合自缢身亡的特征。”

“房梁两侧,有轻微磨损痕迹并尘土滚乱极多,确认无误,没有问题。”

“可是,这和你验尸的结果,是大相径庭的。”梅长歌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有。”叶缺耐心的解释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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