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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太君似是有些不相信:“小虹,我待你不薄,你何以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容尺素未语,就这样的静静看着,半响,接触到小虹看了她一眼的眼神,容尺素出声道:“本王妃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本王妃?既然要害本王妃,又为何要毒害你的主子?最好你就如实道来,若是让本王妃察觉你半点不实,本王妃便将你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院。”
勾栏院,女人的宿敌。
饶是小虹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听到勾栏院三个字,不免还是有些颤抖害怕。
小虹眼一闭,心一横,抬起头直视着容尺素,一脸忿恨地道:“你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你凭什么嫁给王爷,当王爷的王妃?为什么我爱了王爷这么久,却是连多看王爷一眼都不得?”
“就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你出身相府,你是皇上册封的郡主,你便可以轻轻松松得到别人一生都追求,求不到求不得的东西吗?”
小虹面色狰狞,声声质问:“既然你嫁给王爷,就嫁了。可你为什么嫁给了王爷还不懂得珍惜王爷?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分明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你这样的女人配不起王爷。所以我要杀了你,杀死你,这样你就无法抢走王爷,你就没办法伤害王爷了。”
看着容尺素眉头深蹙,有些冷沉的脸,小虹突然间就笑了,大声的笑:“赵悦灵?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烟花女子,凭什么嫁给王爷,给王爷生孩子?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王爷,不配给王爷生孩子。一个从烟花女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孽种,凭什么生出王府的长孙?这样的长孙,只会丢了王爷的脸。”
狰狞的目光直视容尺素:“既然你没办法下狠心杀死这个贱种,那么只好勉为其难替你出手,除掉这两个贱种,省的让王爷被人笑话。”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发狂的笑,趁众人不防,小虹起身朝容尺素撞了过去,近在咫尺,突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容尺素跟前,云恒一脚把小虹给踹开,飞溅到三米之外。
“噗……”倒在地上,小虹吐了口鲜血,神情痛苦而狰狞。
见着突然间出现的云恒,众人都怔住了。
“恒儿,你怎么来了?”老太君讶异出声,她明明吩咐了不要让人去告诉云恒的。
“祖母。”云恒唤了老太君一声,俊朗的脸还有苍白。
刚才用力过大,牵扯到了伤口,有湿!润的感觉渗出。
云恒的目光落在容尺素的身上,“你没事吧?”深邃的黑眸,透着几分担忧。
容尺素抿了抿唇,出口的声音清冷:“令王爷担心了,本王妃没事。”
老太君道:“恒儿,你还受着伤,怎么就出来了?还穿的这么少怎么行,来人,赶紧送王爷回去。”
“祖母不用担心,我没事。”云恒的语气坚定。
意有所指,跪了一地的人:“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说同梦阁出事了,云恒担心容尺素有事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倒是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尺素没阻止兰溪,兰溪一个劲的把事情给云恒说了个遍。
云恒陷入了沉思,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容尺素也没在意。
她也不指望云恒能帮她什么,这个男人不给她捣乱,便是最好的。
“来人,把这个作乱的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沉默半响,云恒发话,便有人上前欲要不把小虹拖下去。
容尺素却是出声制止:“慢着。”
众人解释不解的看着容尺素。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上一次让赵悦灵逃脱,容尺素虽不知赵悦灵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下人都这么护着她。冬广扑圾。
但这次赵悦灵陷害她,还妄想能如同上次那般,如此简单脱罪?简直妄想。
她容尺素可不是尺素的。
“素素?”云恒不解的看着容尺素,不解容尺素还要做什么。
容尺素轻笑,挪着轻唤的步伐,到达小虹的跟前,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她,顿了顿,俯下身抬起小虹的下巴,把她的神情全部收进眼底。
“你说,你是因为深爱着王爷,看不惯、嫉恨本王妃跟赵侍妾才会下如此毒手?”
小虹不明容尺素又准备玩什么花招,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方才的话都放了出来。
咬着唇,小虹也只得,就那么承认了。
容尺素嗤笑:“本王妃能理解你嫉恨本王妃,毕竟,爱一个得不到,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着实很痛苦。但你能否告诉本王妃,你一个丫鬟,何来这么大的本事收买她们,令她们都帮你做事?”
所谓的她们指的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所谓清平道长,和那个大夫。
要收买这些人,不单止要有钱,还需要有本事有手段才行!
但单凭小虹一个丫鬟,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容尺素这一说,众人也才注意到,好像是那么回事。
老太君眯着眼眸,睨着小虹。
若不是经容尺素这一说,就方才的那些话,还真就是把老太君给骗到了。
“我……”小虹没想到容尺素会这样问,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出来?呵呵……说不出来,也是对的。你根本就不是主谋,你怎么说的出来?”
老太君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心里隐隐察觉了什么。
“你听说过点天灯吗?”容尺素问小虹。
小虹猛地瞪大眼眸,嘴巴干涩涩的吞了吞口水,眼眸遮掩不住的惊慌。
点天灯仍时下一种十分残忍的酷刑,饶是小虹是个婢女,却也是听闻过其的残忍,怎会不知晓。
看样子,是知道的。
容尺素微微的笑着,睨着小虹,修长的手指在小虹脸上若有似无的划动。
轻启朱唇一个字一个字给小虹道:“点天灯便是把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待入夜后,将她从头下脚上诠在一根高挺的木杆上,从脚上点上火燃烧,直至变成一具白骨,燃成灰烬……”
小虹屏住呼吸,脸上发白,打了个寒颤。
虽未亲眼所见,或者尝试,却已经能想到其酷刑的厉害。
在一旁听着的人,也纷纷皱着眉,云恒神情复杂的看着容尺素,却是一股莫名的心疼她!
仿似未察觉身旁人异样的目光,容尺素问小虹:“想试一试这点天灯的滋味吗?”
小虹面色苍白,猛地摇头,惊慌失措的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王……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要点天灯。”
人虽不怕死,却怕生不如死。
“不要?”
容尺素嗤笑,“本王妃听闻,你还有一个弟弟在府中做事?你说,让你亲眼看着他死,然后,再苟活着在这世上?如何?”
“王妃,求求你,奴婢知道错了,求你放过奴婢的弟弟吧。”小虹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连忙给容尺素磕头。
头点地的磕,很快光洁的额头,便出现了血痕,汩汩鲜血顺着伤口留下来,十分恐怖。
教人看着都不免不忍。
掐着小虹的下巴,停止了小虹磕头的动作。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让你如此陷害本王妃,或是赵侍妾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本王妃便送你们姐弟到地狱里团圆。”
“我说……奴婢什么都说,王妃饶了奴婢的弟弟吧。”
未语,等着小虹的下文。
咬着牙,小虹一脸的绝望,鲜血,泪水流了小虹一脸:“是赵侍妾,一切都是赵侍妾指使奴婢做的,求王妃饶了奴婢吧,求求你王妃……”
此言一出,惊诧众人。
老太君抿着唇没有说话。
云恒却是狠狠地踹了一脚小虹的胸口,险些没把小虹踹个粉身碎骨,“你这贱婢,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谋害王妃、灵儿已经是死罪,如今竟然还胆大包天,为了洗脱罪名,竟敢冤枉灵儿。”
“不是赵侍妾,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睨了云恒一眼,容尺素冷笑。
没再看神情复杂,欲要辩解的云恒,看向小虹:“你继续说。”
小虹这回可是老实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如实道了出来。
同时,其他人也跟着彻底给招了。
老太君铁青着脸,气从?子里出来。
十分的难堪。
云恒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
谁能想到柔柔弱弱的赵悦灵,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心肠和算计。
为了陷害容尺素,竟是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
老太君气的大发雷霆。
在容尺素要个解释的同时,老太君不得不给容尺素一个交代。
因着赵悦灵怀有身孕,虽然气急了,但仍是不肯给予点实际上的惩罚。
只道是,惩罚赵悦灵抄佛经一百遍,以平息自己的罪孽,和容尺素的怒气。
一切等赵悦灵生完肚子里的孩子,便把赵悦灵撵赶出府,关到庄子里,永世不得回王府,孩子过继到容尺素的名下。
赶到庄子,对于宅院里的女人来说,已经是十分残忍的惩罚,下半辈子就真的是毁了。
发配庄子,虽还有侍妾的名头,可到了庄子里,那也是有名无实的下人,日子过的并不比王府里最下等的下人过的好,甚至是不及一半,连吃个饱腹都是奢想。
若说勾栏院是女子最大的噩耗,那么,庄子,便是高门府第里的女子的地狱。
陷害主母,这是极为大恶不赦的罪名,就是用酷刑杀了赵悦灵也不为过。
但老夫人,云恒护着赵悦灵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这回,容尺素也没受到什么损伤,若一直咬着赵悦灵不放,倒是显得容尺素心胸狭隘,要被人诟病了。
只是,赵悦灵生产尚还有七个多月的时间。
七个多月,半年多,时间可不短!
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也足以发生很多变数,改变许多事情。
同时,老太君还给容尺素承诺,这生产的七个月里,不会让云恒踏进紫云轩,去探望赵悦灵,而赵悦灵也不得再踏出紫云轩半步。
便是给予了容尺素保证自己的态度,暂时留着赵悦灵在府中只是为了赵悦灵肚子里的孩子。
退步至此,老太君的神情很明显就在说,容尺素若再不答应,就是实在太不识相了。
以后免不得老太君还会给容尺素小鞋子穿。
容尺素不语,表面上默认了老太君的做法。
只是实在是嘲讽老太君的行为,赵悦灵如此,她竟是还能容忍。
一个烟花女子生的孽种,真的有那么好?
小虹被拖下去乱棍打死,其余两名丫鬟,被拖下去发卖。
而这所谓的道长和大夫,则是被阿七送到了衙门。
回去时,云恒拉着容尺素的手。
“素素,我……”他想跟容尺素解释方才的事情。
容尺素微微一笑:“王爷,放开本王妃。”
在云恒错愕的刹那,已经甩开云恒,径直进了厢房,并且晴河兰溪迅速的给容尺素关上门。
云恒被拒之门外,眉头紧锁,抬起手想要敲门,最后又只得作罢,在门前踟躇了一会,才深深叹了口气离开。
脑中实在太乱,神情实在太过复杂。
脱掉身上披着的斗篷,容尺素在软塌坐下。
在外面呆了太久,精致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手也是冷冰冰的。
屋内有暖气,呆了一会,身上才暖和一些。
早就备好的参茶,兰溪给容尺素倒了一杯。
“王妃,老太君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怀的孽种,赵悦灵做的这样的事情,死不足惜,老太君怎的就还这样护着她。”兰溪不忿道。
着实想不通,老太君何以这样护着赵悦灵。
要送走赵悦灵,现在送走不就得了么?怎的还要等七个月后?
把茶捧在手里,暖着掌心,指腹有意无意的敲着杯身。
对此,容尺素也很是奇怪老太君对赵悦灵的态度。
按道理说,就算是赵悦灵怀有身孕也不该如此,云恒才二十二,往后的路还长远着,而且府中还有那么的女人,云恒想要生孩子,简直是轻而易举。
老太君何以要如此在意赵悦灵肚子里的孩子?
沉思了一会。
“兰溪,你让人去查一下赵悦灵的身份,和之前赵悦灵与老太君可有什么交集。”
“是,奴婢这就去。”说着兰溪便要俯身退下,去调查赵悦灵的身份,容尺素叫住兰溪:“不着急,此时去,说不定老太君还让人盯着院子,不可轻而易举,明日再去尚可。”
顿了顿,兰溪会意,倒也不急着再退下。
只是,这丫头闷着一肚子气,不吐槽不行。
这不,刚消停一会,又开始抱怨起方才云恒对赵悦灵的袒护。
“王妃,王爷真是太过份了。”咬着粉粉地嘴唇。
容尺素,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
却不意外方才云恒的态度。
毕竟,赵悦灵才是云恒所谓的真爱,他想要娶的女人。
她不过是皇帝为了权衡朝纲,强行塞给他的王妃罢了。
他恨不得自己死,好离开这王府,不再霸占王妃这个名头,让他心爱的女人来当这个王妃。
如此,她有什么理由让云恒不护着赵悦灵,反过来护着自己?
对云恒,她向来没有要求,只要这个男人不是太过分,她尚还是可以容忍他的。
晴河面色变了变,连忙制止兰溪。
示意兰溪不要再提此事。
虽然容尺素对云恒不冷不热,但没有一个女人是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自己丈夫的。
容尺素亦是如此。
同为女人,加上细腻的性子,晴河总能察觉到一些容尺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细节。
猛地想到什么,兰溪猛地闭上嘴。
“王妃,奴婢没有别的意思,您别多想。王爷的心里,也是有王妃您的,不若然方才王爷……”也不会追着王妃,要您解释的。
后半句,没说出来,被容尺素制止。
“我没事,你们退下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容尺素道。
晴河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