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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过来,用力往起拉李贵华:
“李姑娘,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你那个大哥,人品真不行啊。
別说我只有一个小安,就是有十个,也不可能跟你家换亲。你回去吧,別再想着害我家小安了。”
“你別拉我,小安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小安,你怎么就不爲自己的哥哥着想呢?堂哥也是哥哥呀,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你倒好,不同意换亲,非但我哥没媳妇,你堂哥也没有,这两家的香火都要断在你手裏了。”
李贵华跪在地上,一边数落,一边哀哀痛哭。
好像小安给她吃了天大的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那悲伤度,估计孟姜女见了,都得甘拜下风。
沈小安的怒火被彻底激出来了,她对着李贵华的腰不轻不重就踹了一脚:
“糊涂东西,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明確告诉你,我就算亲自动手,把自己剁吧剁吧餵鸭子,也不可能嫁给你大哥。
赶紧从我家裏滚出去。你要是再赖在这裏,我真用力踹你!你別怨我下脚狠,怨我也不怕。”
小鬼都怕恶人,更別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李贵华了。
也不用外婆拉了,她麻溜就爬了起来。
沈小安用手推着她的后背:“赶紧走,离开我家,下次不许再来了。”
李贵华那个不甘心啊,却毫无办法,哭着离去了。
这个李贵华,眼泪都是爲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哥流的,所以,沈小安一点都不同情她。
“这糊涂丫头,可下走了。”
外婆刚坐在炕沿上,和小安才说了这一句话,柳条大门又“刺啦”一声被推开了。
“坏了,那丫头又回来了吧?”
外婆急忙从炕沿上下来,没等出去看呢,就听见有人喊:“李嫂子在家吗?”
外婆紧张的面色顿时一松,笑着迎出去:“在家在家。”
来的人叫王凤娟,和外婆同岁,两个人平日关係就挺好,在生产队干活时,总是一伙。
“凤娟,快进屋来坐。”
“不进屋了。”
王凤娟笑着说:“李嫂子,我想给我小孙子做个过冬的棉袄。
你要是有功夫,去帮我絮一下,新棉花,我絮不平整。”
李秀芹手巧,整个白家村儿,属她棉花絮的最好。不光会絮棉花,还会裁衣服做衣服,针线功夫数一数二。
王凤娟来求,李秀芹很乐意帮忙。
小安也出来了,跟王凤娟打招呼:“王奶奶,进屋坐吧。”
“不了,我着急给小孙子做棉袄,让你外婆帮我絮棉花,趁天黑还能做完。”
外婆跟着王凤娟走了,小安坐在炕沿上,开始打量她的家。
一共两间房子,半间用来做厨房。
屋裏是一间半,靠南窗下盘着一张炕,炕梢一个侧开门的旧柜子,柜盖上叠着两牀被褥。
这个家实在太简陋了。不过小安並不在乎,现在天冷了,没法动工了。
等来年开春,地化开冻她就盖新房子。
小安不怕別人问钱是哪裏来的,还有漫漫冬天要过呢,这么长时间,好的理由总会想出来的。
小安有点饿了,想到中午喫的苞米麪大饼子,实在太硬了。
小安知道,外婆一定是和了苞米麪就贴了饼子,面根本没发,所以才那么硬。
趁外婆没在家,小安赶紧进空间。上午买的十斤肉还放在墙边,她起来看了看,一点都没坏。
爲了保险起见,小安决定明天再进来看见,如果肉还是这个样子,就能確定她的空间也是静止的,那就可以放心购物了。
回到臥室,小安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满格电,太好了。
她赶紧下单,买了五十袋酵母粉。
拿两袋酵母粉和一碗白麪出来,又掺了两碗玉米麪,和在一起,放在面板上,等着发酵。
小安很细心地把酵母粉的小包装皮儿扔回空间,免得被外婆看见,就无法解释了。
炕对面的墙边,放着几袋子土豆,还有十几个红皮萝卜。
小安削了一个土豆皮,又拿起一个萝卜,洗干净了,和土豆一起,都放在一边。
看了看刚纔和的面,酵母放的稍微多了,面已经发满盆了。
小安去厨房,刷锅,点灶坑。
木柴很干,一点没费劲儿就点着了。铺上高粱杆穿的盖帘,小安蒸了一锅两和麪饼子。
二十分钟后,饼子出锅时,小安自己都讚叹了一声:“实在太好了,和前世她妈蒸的一样好。”
小安把土豆和萝卜都切成细细的条儿,做了一大碗土豆萝卜汤,当然放了味素。
小安刚弄好,外婆就回来了,看见宣腾腾的苞米麪大饼子,外婆顿时愣住:
“小安,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饭了?这是怎么弄的?”
六十年代初,农村家家以苞米麪大饼子爲主食,根本不知道苞米麪掺上白麪,用酵母发了,能一起蒸着喫。
小安笑,用手摸了摸小鼻子,巧妙地掩饰了一下心裏的小得意:
“外婆,想到中午的苞米麪大饼子有点硬,我刚纔和苞米麪时,就在裏面加了一点白麪。
用的热水和的,还加了点面硷,蒸出来就这么好。”
外婆乐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小安,你乱整一气,没想到歪打正着,还整的挺好。”
外婆怎么可能想到,小安的“芯子”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小安也乐,“外婆,我们喫饭。”
小安帮外婆夹了一个二合面的饼子,又盛了了一碗土豆萝卜汤。
外婆喫的满头是汗,说小安蒸的大饼子太好吃了,对土豆萝卜汤更是讚不绝口。
两个人喫得正高兴,柳条大门“刺啦”一声被推开,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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