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啊!”
成恬那里十分嘈杂,似乎有人正在争吵,她本人也有点气喘嘘嘘:“姐现在却是要忙死了!”
“怎么了?”她一个翻身坐起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
成恬来不及和她解释,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她身边说“医生,你是个医生,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也帮着他们骗人?”
然后成恬就急忙跟那人解释去了,语气又急又快,其中焦灼之情不言而喻。lanlanguoji.com
过了好一会,手机才被她重新拿到耳边,说:“我现在这里有事,小戚,就先这样吧,等我忙完了,请你吃饭。”
这时候程小戚已经穿戴安好,准备出门,趁她快挂电话的间隙,急忙说:“你别着急,恬恬,我这就赶过去。”
成恬反而更急了:“哎,你来干什么?这里挺乱的,别不小心伤到你了,再说这里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别来凑热闹了。”
闻听此言,程小戚反而更要去了,她也不听成恬多言,干脆利落落下一句“我这就来,等我。”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冬至快乐~~
☆、第15章
程小戚下了出租车,刚走近救助站就听到,纷乱复杂的吵嚷声,从里面源源不断传出来。
好像有一个女人在不停地嘶吼着什么。
不敢稍作停留,她立即冲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看到一个身材臃肿,气势汹汹的妇女对成恬挥起了巴掌。
她一惊,立即大叫一声:“干什么你?”
声势震大,这声平地一声吼好比突兀一场雷,瞬间镇住场上闹事的男男女女。趁这功夫,她噌噌噌跑过去,一把拉住成恬躲开那女人厚重的魔掌。
然后,担忧地揽住她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你没事吧,恬恬?”
成恬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反应过来,不由诧异地扫一眼她的小身板:“不错啊,小戚,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勇猛的时候。”
毕竟那个妇女可不是一般的敦厚。
程小戚害羞地笑笑,刚想说什么来显摆一二,突然被人从背后呼了一巴掌,害得她整个人朝前趔趄一下,一下子扑到了成恬身上。
“嘶——”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成恬反应极快,立马伸手,扶住她,才没让她摇摇晃晃地跟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等她“嘶嘶”站好之后,立马上前一步。怒视那个“背后偷袭”的妇女,锐声道:“钱女士,你这是做什么?想打架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好言好语劝你也是为你好,你要是想打架我这里也不缺人手。”
随着她一声应和,周围立刻上前几个壮年男子,无声地亮起自己坚硬如顽石的臂膀。
钱女士一顿,偷偷打量几眼周围,再看看自身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涕泗横流,摊地上嚎啕大哭:“糟天的日子哦,我究竟造了什么虐,上天才这么惩罚我!这次也是看这些流浪狗可怜,才好心领养一个,结果糟心的救助站就给我一只病狗,你们就不怕天大雷劈吗?”
她像一个泼妇一般,摊在地上,声嘶力竭,糊了一脸的泪水和鼻涕,虽说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和狼狈,但是又透着几分可怜与可悲,看她的衣着,也算光鲜亮丽,虽不是什么国际名牌,但也打扮地整齐干净,再看她的表情,痛苦中夹杂着几分绝望,应当是真伤心到了极点,否则绝不会这么无所顾忌。
敲敲揉捏自己后背的那块痛处,程小戚不好意思再朝她发火,于是悄悄问成恬:“这是怎么了?”
成恬看她一眼,又叹口气:“这件事,唉,真是奇怪!我们这里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程小戚的胃口立刻被吊起来,好奇心大起,忙不矢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
“这位钱女士两个月前从我们这里领养了一只腿脚略有点问题的金毛,就在十几天前,我们还派去人员去她家探访过,金毛适应得挺好,和家里人相处得也挺不错,我们就放下了心。但是就在昨天,这位钱女士突然找上门来,说前两天领金毛出去遛弯时,金毛突然暴起,伤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和两个路过的行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它,它差点把一个路人给咬死。”
“啊?”瞠目结舌瞪着她,不相信地问,“金毛性情不是挺温和的吗?伤人,还是主人在场,应该不可能啊!”
成恬摇头:“我也觉得不可能,而且金毛在我们这里时,性情十分温和软萌,从没有过什么伤人举动,不可能猛然就暴起伤人了,更加不是因为初到一个陌生环境,心里忐忑不安才起反抗心理,金毛既然在她家里平稳生活过一个多月,说明适应得还不错,根本没理由忐忑不安。”
程小戚扭头看向地上撒泼的钱女士,此时她的哭泣声已经渐渐变小,弯着身子拢成被岁月磋磨的形状,也许她明白无论她怎么哭泣难过,都不会有一个人来安慰她。
周围的人满是或不安或漠然或同情地盯着那位钱女士,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哪怕仅仅是递上一块手巾。
因为,这件事还连带着背后的责任,狗狗咬伤了人,其中一个更是差点被咬死,如果他们将这件事应了下来,那这件事的责任就转到了他们身上,包括后续巨额的医疗费用。
想到这里,她犹犹豫豫问道:“金毛……不会得狂犬病了吧,被咬的人有没有打疫苗?”
毕竟人命关天!这时候责任什么都得先往后靠!
成恬点头:“这是自然的,我们打听过,这位钱女士已经把疫苗的钱付清了,但是,那位受伤比较严重的路人的医药费太重了,她家负担不起。”
程小戚默然,这件事要她怎么说?让成恬这里全权负起责任来?这不可能,毕竟按她的意思,这件事责任不在救助站。
但要是完全不管,又显得特别冷漠无情,那位钱女士看起来只是普通工薪家庭,肯定付不起医药费,而且金毛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看得出来,成恬也正在为此事而烦恼,她使劲眨眨眼,捂住脸,满是痛苦道:“我真的
很想帮她,可是,小戚,救助站这两年才稍微好一点,之前一直都是亏损状态,账户里真的没有什么余钱,救助站,再加上我的工资,最多只能拿出十万,再多就没有了,而且最近站里还要救下一批待屠宰的流浪狗狗,我真的……没有办法!”
闻言,程小戚沉默下来,一时间,整个救助站就只有钱女士绝望而悲伤的嚎啕声。
就在此时,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突兀响起:“这是怎么了?”
程小戚一怔,整个人都懵了,然后扭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件白衬衫飘过,弯下腰,扶起钱女士,又为她仔细擦去脸上的泪水。
然后,温声安慰:“姐,别哭了,你有什么事,给我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声音不温不火,不快不慢又清醇干净,让人一听,心里就好像流淌过暖暖的江流,将整颗心都捂暖了,捂顺了!
不仅钱女士愣住,停下了哭泣,就连程小戚,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人?恍惚间,仿佛让她看到了……
以至于,她一手抓住身边同样僵住了的成恬,喃喃:“他,是谁?”
☆、第 16 章
成恬久久没有回答,程小戚不解,回头看她,却发现她正怔怔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于是,她也转头看向那个男人,观其,相貌举止十分儒雅有礼,眼神清澈,手指干净,衣着整齐,周身的气质,跟她那个学长十分相像。
刚刚猛地见他,她真的以为在这里见到了大学时的学长——那个她暗恋了整整五年的人!
可是仔细看去,两个人长得根本一点也不一样,学长的眼睛是上翘的桃花眼,这个男人眼睛是清澈的杏仁眼,这种眼型在男人身上很少见,就显得他特别干净和清澈。两个人的长相有很大差距,只是周身的气质略有点相似罢了。
再转头看眼成恬,那双平时总是骨碌乱转的眼睛此时却盈盈泛着水光,定定地盯着那个儒雅男子。
就连程小戚在她跟前使劲摇晃双手都没察觉到,于是她不得不用力推了她一把:“恬恬,回魂了!”
成恬身子猛然晃了一下,视线,慢慢的,从男人那里收回来,看向她,犹带着满目的茫然和些许未散的痴迷。
程小戚怔住,盯住她的双眼不自觉带上一丝茫然和失落,却还是笑着说:“你这个负责人干吗呢,还不去帮忙!”
这时候,那个男子已经扶起钱女士,正搀扶着她往屋里走,钱女士虽然走得略蹒跚,时不时还抹抹眼泪,但可以看出来,她的情绪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
成恬“啊”一声,立刻跑上前,想要搀扶钱女士另一边,但在钱女士锐利眼神的攻势下,不得不选择放弃,转到男子身边,对他苦笑一声。
男子对她摇摇头,安慰地笑笑,干净剔透的眼神传递出温暖而令人安心的情绪。
成恬立刻放下了心,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在,好像一切事情都变得十分容易解决,不自觉,她露出了一个开心濡慕的笑容。
程小戚从背后看着他们,神色露出几丝怅惘,又有几丝释然,一时间,心里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触。
这个毕竟不是学长!
反而是成恬喜欢的人!
进了屋,男子,也就是段朝明,先给钱女士倒了杯茶,让她平静一下心情,然后没有单刀直入对这件事发表看法,而是询问她:“狗狗没有咬到家里的孩子吧?”
钱女士面色动容,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孙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没有,金毛当时暴起伤人时,我正拉着它在外面散步,谁知道,它一下子就挣脱了缰绳,我根本拉不住!”
段朝明点头:“这无可厚非,金毛也算中大型犬,真要暴走,一个成年男子都拉不住,更何况您呢!”
他这句话可算是说到钱女士心坎里,钱女士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呜咽起来:“娃啊,还是你懂我,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等反应过来,狗狗已经连咬了两个人,看它凶狠的样子,我还哪敢凑上前去制止它,只能拼命地喊路人来拦住它,可是没有人过来帮忙,全都……大家全都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呜——”
她再次嚎啕大哭,哭得整个人都打起嗝来。
段朝明面露不忍,对她循序渐进劝道:“我理解,这真是凭空来的麻烦,您当初领养金毛时,确定做过一系列检查,办好完整的领养手续吗?”
钱女士整个人六神无主,听到这话,下意识就回答:“弄好了,当初就是这位成恬小姐带我弄的。”
到这里,一切已经安排就绪,于是他暗自给成恬使了一个眼神,成恬秒懂,立马上前,半蹲在钱女士跟前,温声道:“姐,您也说,当初领养的时候,身体检查和领养手续都弄好了,都是您亲眼过目的,我们怎么可能给您病狗呢?再说都这么长时间了,狗狗要是有病也早就犯了。”
看钱女士表情稍有松动的意思,她立马乘胜追击,进一步握住她的手,动生动色道:“而且,姐,你还不了解咱么这里吗?你也曾经在这里当过志愿者,应该知道咱们这里最是安全可靠,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曾把自己的全部工资拿出来,只为让狗狗好过一点,自己却连稍稍奢侈的吃食和衣着都不舍得花钱,我们立志要给狗狗一个家,怎么会把病狗给领养人呢!”
说到后面,她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吃过的苦,和不被人认同的酸言冷语,不禁流下了泪水。
滚烫的泪珠滚到钱女士的手背上,烫得她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朦胧着泪眼看向成恬,对上小女孩孤独无望的表情,心下一直存在的愧疚心理立即占据上风,她拉住成恬,哆哆嗦嗦说:“妹子,大姐对不起你,我知道,这件事不是救助站的责任,我知道,我只是承担不起这么多医药费,大姐对不起救助站,呜呜——”
听到这里,程小戚知道,事情基本已经解决,她又看了一眼段朝明——他正专注而温柔地注视成恬,手里还备着一块手巾,似乎随时准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笑了笑,转身走开,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
这时这刻,她却突然想起前世,想起她的学长。
她入校的时候,学长已经大三,她对学长一见钟情,但是直到毕业学长恐怕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她还记得,那天红十字会给大家讲解急救的包扎常识,要在底下的学生中选择一个志愿者,当时一个学姐随手指了她,然后她就一个人懵懵懂懂站上了台,迷茫之余还有几分紧张,然后她听到了那个好听的声音——把手给我!
当时学长只是要拿她的手给大家演示紧急受伤时的包扎方法,但是她却觉得自己那一刻好像见到了天使。
此后她加入了红十字会,只为多见学长一面,但是学长却在半年之后退出了组织,半年之间,她与学长说的话,加起来都超不过十句。
直到学长毕业,她也不曾打扰学长,当初那份懵懂而热烈的心思也被她好好地珍藏在心底。
说来她来这里的前一天还见到过学长,睡之前还想着要再见学长一面,谁知……
她低头浅笑。
“你是新来的志愿者?”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程小戚立即抬头,呆呆地看着男子在她身边站好,美好而温暖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好了,腰酸背痛!
☆、第 17 章
这一刻,什么前世的学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