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弯腰拾起蜜文神碑时，在火盆里还发现了一块烧的只剩一个边角的裙面布料。
她的心仿佛被刺了般疼痛。鹿星认得这块烧烂的布料，是她和人偶姐姐一起做的裙装。之前人偶给她讲了很多戏剧故事，还陪她一起做了戏服裙装，为彼此描眉画唇，那些快乐时光已经恍如昨世。
聪明的鹿星推测人偶姐姐已经遇害，而且凶手别无他人。但她并不捉急去报复，而是坐在镜前为自己梳起了男装。不得不说，鹿星扮个玉面少年并不违和，甚至算得上极品公子，只是比少主坤稍逊一筹。
昨夜，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司徒兀行说她从今以后化名鹿练灵。她知道，这是师父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罢。她要让姒零在天枢经阁彻底无容身之所，为人偶姐姐陪葬！
鹿星穿上素雅的衣服，便去了津书堂。众弟子见到新人面孔的英气少年，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人问道“小兄弟，你是谁啊？”
“我？鹿练灵！”
“鹿练灵是谁啊？”
“他和鹿星有几分相似哎！”
“鹿星不是被打发炼妖炉死了吗？”
“对啊，不是传言去了炼妖炉后鲜少有人能活着出来吗？”
“大家不必惊诧，我确实和鹿星存在某种关联。”鹿星这么一说，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你是她的谁？”
“我，是她的分身，炼妖炉夺走了鹿星的三魄一愫，剩下的灵识聚变成我。”
“天啦，鹿星变成男的了，这炼妖炉真是个十足妖气的地方！”
“就她这么个水平，也能活着出来？！呵，不送半条命才怪！”
“和他师父一样，性别混乱，果然是师徒二人！”
“落榜之徒，居然还好意思来津书堂。”
“是啊，之前咋没见他来听学过！”
“呵，性别逆转了，性格居然也变了？这炼妖炉怕是炼学渣的地方！”
“也不知他现在会不会变成学妖？”
“学妖不知道，但人妖已经是了！”众弟子口说纷纭，而鹿练灵淡然处之，稳坐书椅，静静地学习。
一位先生突然出现了“你们不好好读书，废话什么呢？”
众人安静下来皆指向鹿练灵“先生，您看我们学堂来了一位新面孔啊！您不提问提问，以示欢迎？”
先生走到鹿练灵跟前，仔细看了看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何人？”
“我是鹿练灵，司徒兀行的弟子！”
“哦？那我来考考你。”
“先生请赐教！”
“某年四月一支贼寇猝至攻城，雨甚，城墙崩西南隅十余丈，人情汹汹。守城将领尽撤屯戍，第以强弩数十扼其冲，你以为此举是安是危？”
“必然危矣！”有弟子抢答。
“安！弟子以为淖泞彼安能登？”
“哈哈哈，练灵入座吧！”
“先生，按您说的只要十几个弓箭手守卫城墙缺口，怎可能不危险？贼兵万一爬上来呢？”有弟子疑惑。
“城外一片泥淖，又下着大雨，哪有那么容易攀爬？”先生笑着说。
“先生的意思还不明确吗？泥淖便是那污言秽语，内心防线便是那城墙。即使偶有一处塌方，只要坚定不移则不会被外人的闲言碎语所攻破。”鹿练灵大声地说。
“你骂我是泥中贼寇？”刚在怼鹿练灵的弟子叫到。
“难道不是吗？满口脏话不就如满身淤泥？自行不便还要巴拉别人、恶心别人？”
“你们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斗嘴的！大家都是同门弟子，更要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先生拍了拍桌子严肃地说。
“鹿练灵确实是个机敏的小伙子！以后记得按时听学！我们继续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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