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书房的长明灯一起让她彻夜难眠。158txt.com靳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些奇怪的念头逼疯了,她想找人倾诉,却羞于启齿,这种床笫之事说出去只能成为别人的笑柄。跟家里人说,怕让父母知道了徒增烦恼。跟铃子这种小女孩说,她懂的并不比她多,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想来想去,只有去跟婆婆说了,毕竟那是她的儿子。
当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的原委向婆婆道出的时候,她的婆婆并没有预想的那样吃惊,只是气定神闲地开导她:“这种事急不得,都还年轻着呢,慢慢来!女人嘛,不再乎有多高的学历,也无所谓工作上做出多大的成绩,关键还是看有没有本事笼络住老公的心。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自然也没有不好色的男人,但你要是一直端着大小姐的架子,那男人也只能和你相敬如宾了……所以说,你呢还要自己下下功夫,多花点心思,我呢再说说他,让他也别太害羞了,大方一点,自然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靳听着竟不由得脸红起来,好像不懂事人的是她自己,是她急不可待地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可自己又没本事,恼羞成怒地跑到别人家里来撒泼。这是何等屈辱和令人难堪的一次谈话,靳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已经单薄的像一张纸,随意地飘落在了别人的脚边。她努力地保持一个好女孩应有的礼貌和周道,因为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有关自己品行的指摘。她像半截浮木一样,顺着水流的方向漂漂荡荡地回到了家里。上了楼,进了卧室,随手关上门,便扑倒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那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靳是被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的,她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耿荻歪歪斜斜地站在卧室门口,用手扶着门框,卧室的门因为受到剧烈的冲撞还在不停地晃动。从他迷离的眼神和有些浮肿的脸颊来看,他又喝多了。
窗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蓝,夜色正浓。
“你去找她了……你去告诉她,你想要我了?”靳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耿荻的声音已经飘了过来,那声音冷得的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她刚想解释,却被他打断:“你终于熬不住了?”他冷笑道,“mygirl,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想男人了……”靳的脸在一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她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无地自容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试图解释。
“嘘!”耿荻机械地把食指压到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她噤声,“没关系,我能理解……”他说着,踉踉跄跄地向床边走来。
“你要干什么?!”一阵恐惧袭来,靳大叫着倦缩到了床头,“你别这样,我害怕……”
“害怕什么,我是你丈夫……我也该尽尽义务了”耿荻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感受,一把拽住她的双脚,把她重重地摔在了床垫子上,然后发疯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
“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别这样……”靳边挣扎,边哀求,耿荻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番困兽之斗后,靳已经精疲力竭,大颗的泪珠从紧闭的双眼中洶涌而出,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退去了鳞的鱼,被摆在了菜市场的案子上,任由顾客翻过来倒过去……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要彻底将她撕碎,她的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紧紧地抽在了一起……几分钟后,耿荻坚硬的身躯似一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伏在她的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是婚后他睡在她身旁的第一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这也使得她有机会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匀称健美的身型,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完美如希腊神祗般的脸庞……这一切仿佛都在暗示,他之前粗暴无理的行径应该得到原谅。但是真的能原谅他吗?靳在心里问自己,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第一次,就是在这样毫无尊严的情况下被赤裸裸地掠夺了,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让她情何以堪?但不原谅又能如何?这样的结果虽然有悖她的初衷,但至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她想要得到的。想到这儿,她伸出手,轻轻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摩挲着,像是要将自己心上的尘一并拂去。目光触摸到他的脸颊时,她发现他浓密的眉深锁着,一些泪顺着他挺拔的鼻梁滴了下来,将枕巾洇湿了一片……
她突然不再恨了,她知道,在心里她是爱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耿荻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靳的身边,竟像受了惊吓一般,一咕噜翻起来坐到了床边,十指埋在头发里,一脸惶恐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们……”
“你昨晚喝多了……所以……”靳回想昨晚的那一幕,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她怕被他看到取笑,便羞涩地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想要盖住自己的脸。
然而他却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他甚至都没有看她,只是沮丧地“噢”了一声,便起身进了卫生间,水声响起,湿热的水蒸气很快就占领了整个空间,人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靳坐起身呆呆地望着卫生间的玻璃门,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耿荻穿着浅灰色的浴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手里正拿着毛巾在擦头发上的水。
“你是应该道歉,为你的粗暴无理!”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淡淡地说着,顺手把毛巾丢在了梳妆台边的凳子上。转身打开衣柜门,开始从里面挑选衣物。
“你说以后不会了,是什么意思?”靳突然觉得很委屈,她大声质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他面无表情地一边说,一边拿着已经选好的衣物,准备离开。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靳绝望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说。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你爱我!”靳坐在床上哭喊道,“求求你,说你爱我好不好?!”
“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他丢下这句话,径直走开。
从这一天起,耿荻整个一个昼伏夜出,行踪诡异。靳心里明白,他是在故意躲着她。她的失眼愈发的严重,疲惫的倦容让她原本年轻润泽的脸转瞬失去了光彩,就像失去了水份的花朵,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天天的枯萎。她也能感觉到同事们在背后兴灾乐祸的品头论足,她觉得无所谓了,从她成为副市长的儿媳妇那天开始,她的生活就注定要被人放在放大镜下面仔细检验的,人们在羡慕她命好的同时,也在等着看她是不是一直好命。她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回家。那幢装修的无比繁华无比精致的复式小楼,在她的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充其量,不过是个华丽的监狱,囚禁着她那颗日渐凋蔽的心。每天晚上,如果耿荻不在,她就会把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然后从一个房间穿梭到另一个房间,来来回回,直到筋疲力尽。在这个寂寞冰冷压抑的空间里待的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像是钻进了一个被事先设计好的局,这个奇怪的念头让她害怕,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疯了。
☆、第三章 第二十节
靳终于昏倒在了办公室。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围着一堆人,母亲、二姐、婆婆还有耿荻。
“你可算醒了,真是谢天谢地!”婆婆一脸兴奋地叫道,“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呢!这下可好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在这儿?”她虚弱地问道,看到母亲,鼻子一酸,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你怀孕了!我们耿荻要当爸爸了!”婆婆忙忙地答道,“耿荻,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小靳呢,知道不?要当爹了就要有个当爹的样子……”说着还不忘拍拍儿子的肩膀。耿荻却没什么反应,低着头一脸的不在状态。
“傻孩子,这是喜事,怎么反倒哭了呢?”母亲心疼地拉住她的手,侧着身子坐在床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都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母亲嗔怪道,“有身子的人,可不兴大喜大悲的,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嗯……”靳点头答应着,可眼里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稀里哗啦地往出蹦,停都停不下来。
“瞧瞧,瞧瞧,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开了,是高兴的,还是怎么了?”看到这种情况,她的婆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讪讪的,“要不这样,亲家母就烦劳您陪陪小靳,毕竟是您的亲闺女,有什么知心话也好跟你说道说道。我呢,这就和耿荻去跟医生聊聊,小靳这孩子身子有点弱,看看要不要开点药补一补,安安胎什么的……您先坐着,我们去去就来。”说着,便拉着耿荻离开了病房。
“岑珊,你去护士站找个脸盆,打点热水,给你妹妹洗个脸……”母亲找了个理由支开了二姐,“小四儿,你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母亲关切的询问道。
靳摇了摇了头,哽咽着说道:”没事,就是想你了……“
”这傻孩子……妈不是在这儿呢嘛!“母亲疼爱地抚着她的额前的头发,帮她擦去眼泪,”唉,你说说妈是不是老了,这段时间见你见的少,晚上坐在家里看电视,不知怎么的一想起你,这心里啊,老是扑扑腾腾地不安生,说不上是怎么了,就是觉得有点坐立不安的。我还跟你爸你唠叨呢,你爸说我是瞎操心,自己吓自己……靳,跟妈说实话,你跟耿荻没事吧?他对你好吗?“
听到母亲的这番话,靳立刻止住了眼泪,冲着母亲笑笑:”没事,好着呢,他……对我挺好的……“
”噢,那我就放心了。“母亲宽慰地拍着她的手,嘱咐着”现在有了身孕,我们也不再你身边,你自己凡事要当心,保重身子要紧……不想做饭了就回家来,想吃啥妈做给你……“
靳听着,不觉一阵心酸,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由于医生说靳的身体太弱要好好调养,婆婆便直接打电话到单位给她请了一个月的假,还为她找了保姆,一天三趟地往她家跑,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让她动这个不让她干那个,只要在床上躺着就好。靳这一回才真正享受到了少奶奶的待遇。耿荻也像是学乖了,晚上不再出去,偶尔还会来房间里看看她。只是话少的可怜。但这对靳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她开始觉得婆婆的话是有道理的,他们都还年轻,有了孩子就有了相互牵绊的纽带,又何愁感情建立不起来呢。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一天中午,正在午休的靳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她起身来到楼梯口,看到楼下书房的门半开着,她的丈夫和婆婆正在争论着什么。
”我受够了……我现在就要走!“耿荻的情绪很激动,”你要我做的我都照做了,你还要怎样?“
”我答应让你走,就不会拦着你,可她现在刚有身孕,我怕你这一走,她要有个好歹,我们不是白忙乎了嘛?“婆婆的声音显然压低了不少。
”你光想着你的孙子,就不能为我想一想,你知道我每天面对她有多痛苦?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绝望,“你让我怎么去面对那个孩子……”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这也是没别的办法嘛,你就再听我一次,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你走……”她的母亲像是在哀求。
“不行,现在离孩子出生还有七八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再这么呆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我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要走!”他大声说着冲出了书房,向楼上奔了过来。
靳下意识地贴着墙壁,闪到了一边。
书房里传来婆婆凄历地哭声:“耿荻,不要……”
眼前的一幕让靳完全糊涂了,她不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她所有的事都与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但为什么会这样呢?正当她努力地想要对整件事进行梳理时,看见耿荻提着旅行箱走出了卧室。这让她一下子乱了方寸,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去哪儿?”
“美国。”他低着头,没有看她。
“你要去美国?!我现在怀孕了,你说你要去美国!那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她说着泪如雨下。
“我妈会照顾你和孩子的……”他声音孱弱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你是我丈夫,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让我怀孕?”她用手背抹了抹满是泪水的脸,厉声问道。
“那是个意外,我记得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让开,我要走了!”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她倔强地坚持道。
“没什么好说的。你让开!”他强压着怒火,低声说道。
她不在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像一块石头一样岿然不动。
他快要崩溃了,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当他强健有力的身体撞击到她的时候,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像一张纸片一样,从楼梯上飘然而下。在那个瞬间,她听到婆婆绝望地喊了一声:“不……!”
在昏迷了三天之后,靳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耿荻。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颓废,青黑色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乱蓬蓬的头发,让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我去叫医生……”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