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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二十的吧?”靳不太确定,转过脸问铃子。
“嗯。”
“那就该进站台了!”耿狄抬手看了一下表,招呼大家,”你们先进去,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转眼的工夫,他就拎了一只大塑料袋,回到了我们面前。
“差点忘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吃的,人人有份,别打架啊!”他说着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在靳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眼里都是怜爱。
这种情况下,我和铃子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二千瓦的超级大灯泡,两个灯泡相视一笑,配合默契地低下头,别过脸去。
在耿狄帮靳整理好的围巾和衣领,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大堆,天气冷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之类的话后,我们的终于上车了。
“我的上帝啊,靳,你也太幸福了吧,找了这个超级大帅哥,还如此的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你是存心要在我俩饱经沧桑的心灵上撒把盐,是不是?”铃子矫情道,说着还不忘拽着靳的胳膊瘪着嘴做撒娇状。
“我的大小姐,男人外貌很重要吗?男人的外貌真的很重吗?好吧,我承认男人的外貌真的很重要!……哈哈哈!”被铃子缠的没办法了,靳只好拿出了她的无厘头神功,一脸认真的说道,说着说着自己先兜不住了,大笑起来。
“真的被你打败了!”铃子无奈了。
看着她他俩的样子,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诶,说句实话,你们俩帮我看看,他……怎么样?”靳一脸期待地望着我和铃子。
“你要一个字还是两个字?一个字”帅”,两个字”真帅”,三个字”帅呆了!”铃子故意捣乱道。
“诶,说正经的呢!”靳白了她一眼,”关键时刻指着你把关呢,你却在这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唉!把什么关呀?对这样的帅哥,我天生没有免疫力,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他了,而且一无反顾无怨无悔……”铃子大义凛然道。
“别理她,她今天就是个花痴……”我也被铃子闹腾的没了耐心,”他见过你父母了没?”
“嗯!”
“你父母怎么说?”
“他们也没说什么。我爸说我自己的事,希望自己拿主意,他好像不太喜欢耿狄现在的状态,说大男人家的游手好闲的不是个事,我妈倒是挺满意的……所以我……”
“那他呢,他看上去好像对你不错……”
“还好吧。你看!”说着顺手把包拎了过来,拉开拉链,”这个包,还有里面的手机,化妆包,包里的化妆品都是他送我的,我大姐说这些全是国外的奢侈品牌,什么lv,什么迪奥,我以前都听都没听过。
“是不是很贵啊?”铃子也凑了过来,弱弱地问道。
“好像是吧,我没问过他。”
铃子似乎对靳的手机更感兴趣,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
“这个是诺基亚手机,说是芬兰原装进口的。”靳介绍道,”直接用按键拨号,就可以通话,挺方便的。”
“看来他是挺舍得为你花钱的吗?”
“不见得。他爹是副市长,送礼的人多如牛毛,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是谁送的呢……”铃子幽幽地说道。
我看见靳的脸陡然变色。
“你怎么突然不花痴了?”我对她的反应也很意外。
“什么花痴啊,我不过是误(娱)乐误(娱)乐,配合一下剧情罢了,都那么淡定自若,生活有什么乐趣啊?”铃子最喜欢嘟着嘴把娱乐的娱故意说成误会的误。
“我以前有个小学同学,她爹是当厂长的,一年四季,口袋里有吃不完的糖果巧克力,有一次,我们几个问她,她的巧克力哪来得,她傻不呵呵地告诉我们,是他爸爸的同事出差带回来的。”那会子大家条件都不好,送不起贵重的东西,也就是些糖品饼干点心、烟酒之类的,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你想,要有尽有……”铃子一脸的不屑。
我看到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实在是有点不忍心了,不动声色地用脚碰了碰铃子,示意她打住。
“你别踢我呀,你踢我干什么吗?”铃子不但没收声,反而冲着我来了,”丁宁,你别觉的我嘴上没把门的,她是靳,我们铁铁的姐们儿,要是搁着别人我才赖得多嘴呢!”铃子一脸的严肃认真。
“丁宁,没关系的,你让铃子把话说完,我受的了。”靳冲我笑笑。
“我并不是说你这个耿狄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想提醒你,物质都是表象,特别是对有钱有权的人来说。一个人适不适合你,自己应该是有感觉的,如果在一起时并不觉得开心快乐,分开后又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仅仅依靠”礼尚往来”,这种感情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觉得今天在车站看耿狄的表现,挺体贴挺实在的……”我不解地反驳道。
“我说了,我不是针对耿狄的,我对他真的不了解……我只是希望靳能得到幸福……还有你……还有梅!”铃子说着,深情的看看靳又看看我,我忽然觉得的心里暖暖的酸酸的。”唉!这个铃子……”
“谢谢你……铃子”靳伸出手来握住铃子的手,铃子又拉过我的手,我们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第二章 第四十八节
两个小时后,火车依然在崇山峻岭中穿梭,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随着人流下了车,才发现,这个车站小的连站台都没有。火车开走以后,大家跨过铁轨,翻越两座小山,眼前豁然开朗,山脚下平坦的开阔地上,一个村落出现在眼前。
知道我们要来,梅早早地就等在了入村的路口。大家一见面自是分外的亲昵,嘘寒问暖自不必说。
东坡镇虽然不大,但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这里从前以农牧业为主,随着煤炭和其他矿产资源被陆续发现,正逐渐向着采掘加工型工业城镇的方向发展。所以,这里从外表上看和一般的村镇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不到大片的耕地。
一进梅家干净敞亮的大院,梅的母亲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因为家里要过事情,这几天来的都是亲朋好友,接待的工作当然也不能懈怠。
我们被安排在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还没进屋,就听到梅冲着里面喊道:“霞,快出来,铃子和岑靳还有丁宁来了!”
话音刚落,棉门帘就被掀开了,里面露出了霞白里透红的脸,一如她的名字。三年多没见,看到当年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女孩一下子出落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这让我们仨都有点意外。
见到我们,霞也很激动,大大方方地把我们让进屋,几个人坐在床边,亲热的聊了起来,聊梅的婚事、毕业后各自的际遇,顺便也回忆了我们在学校时那些难忘的时光——那个打雪仗的早上和一起在学校食堂吃的那顿午餐。
梅、蓉和霞,是当年我们班外省学生里的三朵花。明天大姐要出嫁,两个妹妹理应前来道贺,怎么到只见到了霞却没看到蓉的身影。我正心下暗自寻思呢,铃子已经问了出来。
“她家里出了事,过不来了!”梅说着眼圈竟有点红了。
“是这样的……”霞连忙补充道:“她大哥和她男朋友外出办事,路上出车祸,男朋友过世了,大哥送到医院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的事?”铃子和靳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个月前……两个人本来是要订婚的,结果……唉!”梅叹息道。
“天哪,太可怜了吧!她怎么能受得了呢?”铃子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又冒了出来。
“是啊,打击挺大的,得到消息直接就昏过去了……我去看她的时候,人都瘦成一把柴了……”霞说得也很心疼。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靳跟着感慨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毕竟今天是梅大喜的日子,还是说点高兴的吧!”看到气氛实在是过于凝重,我忙提议换个话题。
“就是,第一次来我们东坡吧,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梅有意要尽地主之谊。
我们欣然接受了她的提意。
沿着村中的小路,我们向村子西边走去,梅告诉我们,那边有一个大水库,上中学的时候,她、许飞和大伟,一放学就会跑到那边去玩儿。许飞鬼点子多,玩着玩着,把梅一拉,两个人就躲起来了,害得大伟转着圈的找,急的都快哭了,梅看不下去了要现身,许飞却硬拉着不让她出去。大伟找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只得一个人先回去了。直到只剩下他们俩人时,梅才隐约明白了许飞的用意。中学一毕业,他们两家都搬走了,许飞家还近一些,大伟家直接去了千里之外。
“看来你们家大伟真是挺痴情的嘛,分别都六七年了,还记着回来找你,真不容易!”靳赞叹道。
“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月老的红绳早都绑好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得回来!”铃子笑道。
说话儿就到了水库边上。
冬日的太阳明显比其他季节慵懒了许多,不过五点半,就疲惫地坐在了山尖上,昏昏欲睡似的。放眼望去,这片不大的水域结着厚厚的冰,冰面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桔黄色的亮光,静谧而安详。库区边缘的堤坝下,芦苇依然顶着满头雪白的芦花,像是银发的老妪正在等待那记忆中的少年……
“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此情此景,让梅不禁生出些离愁别绪来。
“不管到哪儿,这永远都是你的家,只要父母在,总是会回来的。”铃子安慰道。
“就是,西安也不算远,想回来了坐上车就回来了……到时候别忘了顺便也看看我们。”靳跟着说道。
“那是必须的。忘了谁也不能忘记你们啊!”梅说着,言语中带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此时,斜阳已坠,远山如兰舟,又似张开的双臂,环抱着这个宁静而恬适的小镇。炊烟伴着一两声鸡鸣犬吠,袅袅升起,仿佛在提醒人们,该回家了。
晚饭后,梅去了前院父母的房间。因为接亲的人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就到了,所以这个夜晚成了她出嫁前和父母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
凌晨四点钟,梅把我们都了叫起来,帮着她穿好嫁衣,陪着她到镇上的一个小理发店去做头发,化妆。我猜想她这一夜可能都没有合过眼。
快五点钟,我们听到有车队进村的声音。梅一脸兴奋地告诉我们,是大伟来了。
往家走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启明星高悬于天际。风很冷,我们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大门口,四辆崭新的4x4(吉普车),一字排开。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脸喜庆的新郎官正忙着给亲戚朋友发烟,看到我们簇拥着装扮一新的新娘子进来,忙迎了上来。
“这是大伟……”梅介绍道,虽然蒙着红纱巾,可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她脸上扬溢着幸福的神采。
“这几个都是我的同学兼好姐妹……她们仨是特意从绿城赶过来的。”梅指着我们三个对新郎说,“这是霞,你见过的……”
“一路辛苦,非常感谢!”新郞客气道,“外面冷吧,快暖和暖和!”
大家相互问好,落座。终于识得卢山真面目。新郎官个子不高,眼睛不大,皮肤不白,忠厚中透着股子机灵劲儿。勉强合格。说实话,仅从外貌上与许飞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突然想起一句老话,过日子要的就是实实在在,漂亮的脸蛋又长不出大米来。也许,这一点正暗合了梅的心思。
吃过了母亲亲手端上来的卧着鸡蛋的长面后,梅和我们一一拥抱,作别。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此时此刻,一向内敛持重的梅,也忍不住泪湿襦袖。回想起这些年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在时间的裹挟下,每一次的相聚和离别都显的那么匆忙。
天色微蒙,载着梅的吉普车队,绝尘而去。此一去山高水远,她的东坡镇,连同我们,都只能在要梦里相见了。
尝听人说,人在旅途。其实人生何常不是一场旅行呢?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前面的路上会有什么样的风景,什么样的际遇。青春岁月中,胸膛里那颗不安分的心,最渴望的还是在一切不确定之中去寻找那种想要的可能,哪怕四处碰壁、头破血流。梅的选择,无形中给我了莫大的勇气,让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二章 第四十九节
从东坡镇回来,紧接着就要过年了。大哥也从a城赶了回来,还带了一大堆的年货,那些包装精美的糖果和糕点让二哥和弟弟着实兴奋了好几天。在a城的这一年,大哥的情况还不错,他的同学合伙注册了一家婚礼庆典公司,因为大哥才貌双全,有意培养他做司仪,工资待遇都还不错。母亲自然高兴,但更关心的还是他的个人问题。哥拍着胸脯笑着安慰她道:”您老人家着什么急啊,像咱这条件,哪能随便就娶了呢,怎么也得找个有房有车的有存款的,老妹,说是不是啊?”你就臭美吧,你!”我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冲着他直撇嘴。母亲被我们兄妹给逗乐了,笑着道:”老话说好,女儿生的丑,倒提八壶酒。难不成,你要给我找个丑媳妇不成?这媳妇丑,你可以不嫌弃,可万一把我孙子给坑了,我可不答应……”
母亲这么一说,倒把我给逗乐了:”我原想着,当倒插门女婿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还得娶个无盐女,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什么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