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汁想如何不伤感情的离开餐桌,仍架不住俩姑娘盛情难却。w61p.com明明自己没吃几口,还非逼着他“光盘”。刚才坐着吃饭的时候感觉还可以,没想到一站起来才知道肚子比刚才大了一倍。简直欲哭无泪,这根本就是不见硝烟的“鸿门宴”嘛!
“我们可没请过别人来吃饭呢!”蓝水菱心虚的解释道,也不能说没有别人吧,张子卿就来过好几次了。不过他每次都抱怨没吃饱。
“让你白吃白喝你还有理啦!”文静如在围裙上抹了两把手,看了看蔺丛川撅得老高的嘴,比她的还红润,手突然就痒痒了。
“oh,我的圣母玛利亚!”蓝水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揉了揉眼睛——
文静如弯腰站在蔺丛川面前,两只手握成拳头贴在蔺丛川两侧脸上,上下左右搓吧,一边搓还一边教导:“说,你是小狗。”
“你系烧狗。”
“嗯?”文静如秀眉一挑,盛气凌人。蔺丛川赶紧改口。
“我系烧狗。”
“说三遍。”
“我系烧狗。我系烧狗。我系烧狗。”蓝水菱看着被□□的某人委屈的表情,觉得自己都心疼了。
说完三遍的时候,蔺丛川突然发现自己不打嗝了。
意外的收获呢。
文静如满意地放开他,眉开眼笑。
蔺丛川摸摸自己发麻发热发红的脸,心说,人长大了怎么力气还不如小时候了?
不过,这种感觉真怀念啊。
从前文静如每次抓住他的脸,蔺丛川都下意识的以为她要亲他,结果都毫不例外的以三遍丧权辱国的“我系烧狗”告终。
他必须承认,他刚才又那么以为了。
所以他心跳的厉害,好像有人在他胸腔里装了一只自动弹跳的乒乓球。
蓝水菱“咳咳”两声,笑得不怀好意:“我回避?”
“隔音效果又不好,你就老实呆着吧。”文静如才不给她笑话自己的机会,一句话就堵回去了。
“哦。”蓝水菱听话的找了把椅子老实呆着。
阮腾望吃惊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于泽。
“文静如那小丫头还果然有两下子,敢把你于大少给踹了。”
“去你的,小点声行不行,心里烦着呢。”于泽皱着眉非常不爽的朝死党甩脸子。
“我早提醒你别去招惹她了,不听好人言。现在满意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阮腾望玩转着手里的酒杯,颇为自得的分析道。
于泽有几分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对了,你那时为什么那么反对我找她?”
阮腾望支支吾吾:“我说实话,你别跟我恼。”
于泽坚定的点点头。
阮腾望叹了口气,说:“算是一种直觉吧,文静如这个女子太独特,她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我无法想象出到底什么级别的男人才配拥有她。”
于泽吃了一惊,阮腾望的意思就是他配不上文静如?
心里不是不难受的,可他只能隐而不发。因为阮腾望的话确实有道理的。不久前文静如才给他的评价:不是君子,大吵大闹,咄咄逼人。
“有这话你不早说!”于泽简直恨死了自己不能喝酒的毛病,这么不咸不淡的晾着,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凭你于大少爷不可一世的劲儿,我就是把嘴皮子磨烂了会有用吗?再说了你又不是跟她来真的,介意那么多干什么,把股份握牢就行了呗。我就是担心你真对她动心,不过既然这么快就摊牌了,估计也不会有续集了。”
动心?
于泽斟酌着这个美妙的词,他经历的感情有很多,却遗憾的没有一次是以这个词为□□。
以前从不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竟然觉得有些微的落寞?
“那怎么办,我爸爸周末就跟我要人了,我现在网购一个吗?”于泽真不明白,这时候了自己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且他居然还被自己逗乐了。
“倒也未尝不可,”阮腾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买卖活人,这种事也就你干得出来,哎哎,兄弟一场,包邮的话给我也弄俩来,亲。”
于泽眼睛直直的瞪着阮腾望,像在看一个怪物:“如来佛祖怎么没把你收了呢?”
“好吧好吧,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阮腾望想了想道,“你要是不想下个月没饭吃,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求文静如了,谁让你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人家。”
“求?我于泽什么时候需要求人了?”
“淡定!你别说你刚才没求她。”
于泽一下子泄了气,不得不承认,阮腾望这小子虽然成天没个正形儿,情商倒是蛮高。
“你是不知道那个文静如有多难缠,我今天下午已经好话说了一箩筐,可是她就跟块儿木头似的,油盐不进,你这办法行不通。”于泽嘟嘟囔囔。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让你在这儿呆不下去’也算好话。”阮腾望一副涨了知识的满足样儿。
“我那不是狗急了跳墙嘛!”
“哦哦,说的也是。”阮腾望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于泽的肩膀,非常淡定的接住了他飞过来的眼刀。
“我陪你走一趟吧!”干了最后一口酒的阮腾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文静如虽然冷漠了些,心还是善良的嘛,说不定她一看我的面子,你俩就和好如初,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你确定现在去?”于泽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
“怎么于大少不方便吗?”阮腾望好笑的看着于泽,“今晚不去,你睡得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蓝水菱小兔子一样蹦到刚进门的文静如跟前,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刚才在阳台看见谁了?”
“天蓬元帅?”
“为什么是他?”
“我恰好注意到今天月光不错。许是嫦娥姐姐又在跳舞吧!”文静如从冰箱里拿出两盒酸奶,递给蓝水菱一盒,优哉游哉的说道。
“好吧。其实是鱼肝油,”蓝水菱颇为头疼的揉揉了眉,觉得自己可能要永远臣服于文静如的‘睿智’了,老实交代道,“还有他那个超级神经质的死党阮腾望,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呆了五分钟不到就走了。”
文静如撇撇嘴:“黑灯瞎火的,准又没好事。”
“但是他俩撞见了你和蔺丛川的好事!”
文静如不动声色:“呵。他们献身狗仔队了吗?”
蓝水菱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再接再厉道:“你这算不算是给鱼肝油带了绿帽子?”
文静如一愣:“你觉得呢?”
“老实说,我从来没真把你们当一对儿。可是鱼肝油刚才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我就在想,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摆脱他。万一他执意不放手,你怎么办?”蓝水菱看起来很担忧。
文静如抿着嘴笑:“你想太多了,我是潘金莲吗?他西门庆还能这么念念不忘的?”
“那可不一定。”蓝水菱摇摇头,“我可从没见过鱼肝油对哪个女的有对你一半的殷勤。”
“他呀,三分钟热血,不能信的。”文静如草草了解这个话题。虽然跟蓝水菱探讨了这么多,她的心思却没有一分钟放在于泽身上,她想谈的是另一个人。
蓝水菱习惯性一边刷牙一边在阳台东张西望。文静如小声喊了一句妖妖,她没听见。
“咳咳,妖妖。”文静如声音大了点,走到阳台,两人并排趴在窗台上。
“干嘛?”其实蓝水菱明知故问,她一看文静如这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就明白了七八分。
荷尔蒙,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东西啊!
文静如却迟迟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腼腆味道。于是蓝水菱便觉得她的声音像极了“小弦切切如私语”。
“他挺好吧?”
蓝水菱卖力的刷牙,继续装傻:“谁呀?天蓬元帅?”
文静如急了,“小弦切切”瞬间变成“大弦嘈嘈”:“当然是蔺丛川啊!”
蓝水菱再也忍不住,哈哈笑着吞了好大一口牙膏沫。
“静如亲亲,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让我只想说两个字——恨嫁!”
文静如无声地嘟囔了一句“so what”后,含了一口气鼓起了腮帮子,从左半边脸转到右边,再转回来,反反复复。
“你就这么喜欢他,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了?”蓝水菱快人快语,扯下毛巾擦干净嘴。
原以为她这么大胆的话说出来,肯定会把文静如吓一跳。没想到文静如任何夸张点的反应都没有,这反倒让蓝水菱有点儿吃惊了。
“如果这是喜欢的最高级别的话,我想我已经达到了。”沉默了一会儿,文静如如是说道,没有一丝难为情,她很坦然的说出了心里话。
蓝水菱目瞪口呆。
文静如依旧温和的笑着:“很奇怪吧?”
蓝水菱没有任何反应。在她眼里,这何止是奇怪,简直诡异了。她不止一次的想象过文静如遭遇爱情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在她的想象里,有一个很优秀的男子对文静如一见钟情,然后锲而不舍的追求她,上刀山下火海最后终于打动了美人心,双宿□□。
很老套的爱情漫画,可蓝水菱却觉得这是唯一适合文静如的。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文静如这样慢热的人会主动对某一个人动了喜欢的念头。
可现实却推翻了想象。
“这件事如果要追究起来,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一直自诩把经历的每件事都看得清楚明白,现在终于有我绞尽脑汁也看不透的了。”文静如伸手摘了一片爬山虎的叶子,捻在两指间。
“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蓝水菱呆了半晌,终于有了反应。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俩有夫妻相?”蓝水菱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揶揄意味。
文静如勾起了唇:“你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能让我感觉安稳,自在的安稳。你觉得我可以对他放心吗?”
“这…我也说不好,”蓝水菱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蔺丛川不是简单人物,虽然他说自己是个小老板,但是你看鱼肝油那个混世魔王都不敢惹他,肯定来头不小。”顿了一下,蓝水菱继续道,“静静,他是社会上的人了,你还是学生,更何况你又这么单纯,我有点儿担心。”
文静如没有说话,眼睛望着前方。蓝水菱悄悄瞅了她一眼:“我不是说他不好,我只是觉得看不透他。”
“我知道。”文静如轻声道,“也许,是我太着急了。”
蓝水菱心里一震,认识文静如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对什么人这么在意过,她是那么冷静的人,如果不是喜欢到了极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也许是自己多嘴了吧。
蓝水菱忽然想起了张子卿,有几天没见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寂静。
文静如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是于泽。”文静如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文静如,”那边于泽的声音很严肃,他似乎抽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你说你跟蔺丛川没有关系,那刚才你俩在楼下卿卿我我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什么,文静如下意识地非常不喜欢蔺丛川的名字从于泽嘴里说出来,他的口气那么狂妄,让她生厌。
“你不懂什么叫眼见为实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拒绝。
于泽闻言冷冷哼了一声,“说什么想快点有个了解,你就是想跟我断了,然后跟他好?文静如真看不出来,你还敢脚踏两条船啊!”于泽终于忍不住愤怒,大声质问。
“现在你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文静如挂了电话。
“该得罪的人真是一个都逃不了。”文静如苦笑,“我是不是很幼稚,总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蓝水菱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别多想,你们不是一路人罢了。”
于泽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就这么轻易打水漂了。给文静如打电话之前,明明已经跟阮腾望商量好了,不生气,不讽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绝口不提晚上的事儿,只求她能来帮忙。
可是于泽一听到文静如的声音就把这些全部忘脑后了,瞬间脑子里闪现的全是刚才在她公寓门口看到的一幕幕。
那样时而娇羞,时而霸道,时而恬静,时而活泼,自始至终都洋溢着愉悦笑容的文静如对他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他以为她对任何人都是一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以为她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样疏远客气的距离,他以为她对任何人都吝惜她的笑容……原来不是啊!
只是那个他不熟悉的文静如,与他无关。
可她明明说跟蔺丛川没有关系的!于泽心想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撒谎,至少文静如不会,所以他那天下午虽然嘴上生气,心里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今晚两人的这出戏,似乎把一切都推翻了。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心里的问题,结果就被文静如毫不客气的堵回去了。
“眼见为实”?她这是亲口承认了吗了?!
于泽简直气疯了,他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她愿意跟谁好跟他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只是他用来应付父母的对象!
一转头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的阮腾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都怪这个家伙,出的什么馊主意。一脚踹下车去,于泽忿忿地关上车门,疾驰而去。
阮腾望一手摸着屁股,一手砸着车窗,跳将起来嚷嚷道:“喂,你没戏了,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