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仿佛要连我的心也看清楚一般,“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家这个字。28lu.net”
我有些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绪,按理说,赫连绮梦的家不就是狼邪部落吗?这本应该是他心中的忌讳,可他此刻看起来是那么平静,难道,是因为大仇已报,心事已了?
“想见你的家人吗?”北宫殇声音里充满蛊惑。
眼前的人真的是北宫殇吗?我有些不敢确定,但那双幽深的绿眸的确是我所熟悉的。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穿过他。有时候,我觉得他很残忍,很无情,可有时候,他又会让我感觉被捧在手心,倾心呵护。他明明没有杀孤末,却不惜担起杀死朋友的罪名,只为了让我以为孤末已死。他明明痛恨赫连家的人,此刻却又似有意要成全我的亲情,到底,他有什么目的?
见我迟迟不语,北宫殇不禁扬起一丝笑意,“只要你答应孤王,从此乖乖听话,不再惹恼公主,也不再想着要逃跑,孤王便答应你,让你每个月和你的家人见上一面。”
这对于他已经算是超出了底限吧?而他竟然为了公主,甘愿以这种条件来作交换?心里一时五味泛陈,说不上是酸还是苦。
咬了咬牙,我点头道:“好,成交。”反正我便是不答应,北宫殇也会用别的手段来逼迫我,何况,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正面和乌洛珠交锋,以她的势力,我避之还唯恐不及呢。至于他开出的条件,虽然对我而言没有太多实际意义,但是我毕竟占着赫连绮梦的身体,代替这个身体的主人看望一下她的家人,也算是仁至义尽吧,何况,这种骨肉亲情即便是我这个寄主,也仍是有些牵挂不下的。
我的顺从让北宫殇心情大好,笑意也更深了,手臂猛的一捞,突然将我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意识到不对时,他已抱着我走向内室,我顿时慌了,想要推开他,他避也不避,结实的胸膛纹丝不动,脚步却一刻未停。
“北宫殇,我我还有话要说”我企图找借口拖延时间,让他放我下来。
果然,北宫殇真的将我放了下来,只是,是放在床上,而他也随即坐到了我身边,“你说吧,我听着。”
他双手撑着床板,我被禁锢在他撑起的小小空间里,很弱势的仰望他,思忖着要怎样说服他,“你你是一代君王,总不至于对我一个小小的婢女用强吧?”
北宫殇顿了两秒,唇角随即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俯身逼近我几分,邪魅的道:“我想你大概已经忘了,你早已是我的,不管是何时,何地,我都要你记得,你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你的身体,也只能属于我。”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虽然已有些时日,但是伤疤仍未能完全消失,北宫殇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俯身吻了上去。
伤痕处早已愈合,不会有痛感,我却仍是颤抖了一下,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般,连刚才还坚持的理智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温热的舌在伤口处轻舔着,痒痒的,让人陶醉,一股热热的感觉涌上脑门,我只觉自己整个脸都烧灼了,任由他的吻抚过我曾经的伤痛,让心头的伤一点一点的麻醉。
直到,他火热的唇舌移至我的双唇,密密实实的覆盖,我才猛的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已经晚了。他的霸道瞬间淹没了我,将我卷入属于他的狂热世界,一切挣扎都显得无力和多余。
事后再想起,仍觉得这一切是他早有预谋,在这远离京城的汴梁,深郊的小院,幽凉的夜,似乎构成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错觉,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黑夜里,交织在一起的,只是两颗***裸的心。没有仇恨,没有阴谋,也没有伤害,这一刻,只有孤独慰贴着孤独,柔弱依抚着柔弱,那些曾经被冰封的,禁锢的,潜藏的一切的一切,在这个夜里都尽情的燃烧起来,肆虐的火焰温暖了彼此,也灼伤了彼此,却怎么也无法将我们再分开。
滚烫的大手撕开了我身上的锦缎,也撕去了我所有的防备,迫不及待的将我揉入他的怀中。似乎已经期盼了很久很久一般,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狠狠的撞击着我的心,仿佛要将他自己整个都装入我心里。
夜沉如水,却似怎么也没有尽头,只有无止境的缠绵,或温柔,或粗暴,或狂野每一次,都深深的穿透了我的灵魂,再也无法抹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如果,时间能够静止,那该有多好。.我可以永远停留在这虚幻的一刻,享受梦境里的美好幻影,也可以永远不必醒来,面对残酷而又冰冷的现实生活。
然而,天还是亮了,在我意识清醒的那一刻,睁开眼睛,便见到了一室阳光,刺眼的光芒让一切幻境瞬间破碎。
昨夜的记忆像幻灯片般从脑海里闪过,北宫殇!回想到昨夜被北宫殇抱上床后的种种,我惊得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暖暖的锦被下只有我一个人,然而,锦被下一丝不挂的身体似乎提醒我,昨夜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衣服,我的衣服呢?记得昨晚好像被他撕碎了,我红着脸四下寻找着,很快,便看到了床头摆放着的一套新装,幸好屋里没有别人,否则,此刻我真的要钻到地底下去。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忆里只有他的缱绻缠绵,却怎么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沦陷的。我居然没有拒绝他,还那么投入.
越是想要弄清楚,思维却越是模糊,而北宫殇的影子却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越来越清晰。他魅惑的声音,他迷人的眼神,他温柔的抚摸,他霸道的占有.
完了,我一定是中邪了,为什么以往在我心里的那个恶魔在一夜之间彻底的变了样?变得不再是那么可憎可恶了?昨夜,是我的幻觉吗,当他热情如火的吻着我的时候,我竟感觉到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孤独,无奈,渴望与不舍那是很多种感情,掺杂在一起,每一种都是那么强烈,似是想要将这一切通通都填入我心里。只是,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与我认识的北宫殇无关,昨夜,真的是他?
“姑娘,您醒来了没有?”小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还捧着衣服在发呆,忙胡乱将衣物往身上套,正要应声,谁知还是晚了一步,衣服刚披上,小芸便推门进来了。
“我还没好。”紧张中,我猛的一把将衣襟拉紧,掩住身体,“有什么事吗?”
我的狼狈样让小芸有些忍俊不禁,掩嘴笑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主子差我过来问问,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如果没有,便要准备启程了。”
这么早就要走?虽然昨晚北宫殇已经通知过我,可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我转过身去,一面整理自己的衣物,一面问道:“北宫他人呢?”这里的丫环似乎并不知道北宫殇的真实身份,只是因为莫神医的吩咐,而一直称他为主子。
小芸拿着木梳过来,动作熟捻的替我梳着头发,“主子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在忙启程的事呢,所以,便差我过来伺候您。”
怕是有意要躲着我吧?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也许,是因为昨晚太不寻常的缘故吧。
没有多磨蹭,我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在小芸的依依不舍下,来到了前门。
门口只停了一辆马车,几个简装侍卫骑着骏马在马车前一字排开,静静的等待着,在马车的最前面,一身流金紫袍的北宫殇正背对着门口,抚弄着他的座骑,听到我的脚步声,动作稍稍顿了一下,随即头也没有回的扬声道:“出发吧。”
他语气里流露出的冷漠让人心寒,挺拔的背影更是透着一种无形的疏离,看着他飞身上马,我唇角浮起一抹落漠的苦笑。我就知道,昨晚是我自己犯花痴,产生了幻觉,明明,北宫殇还是北宫殇。不过,这反而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至少,我不必为昨夜的事再伤神了,一切,都是梦而已,眼前的人才是现实,虽然残酷,但至少不会让我迷茫。
上了马车,我甚至来不及和小芸话别,车夫便开始扬鞭催马。撩起车帘,可以看到前面北宫殇骑在马背上的身影。他始终没有回头,那样的背影,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被他带入宫时的情景,只是,这一次面对我的又会是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晚上投宿在驿站,白天赶路,北宫殇都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也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更没有再莫名的钻到我房里来。
以前,他来的时候,我会慌乱,会紧张,会憎恨,可是,现在他不来,我又莫名的有些失落,难道,是我已经习惯了被他虐待?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想法?一定是自己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有些神经质了。挥去脑海里那些不该有的杂念,我一门心思只去想着回去后要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蓝沁和乌洛珠,这两个人大概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宫门终于又一次跃然眼底,望着那红墙绿瓦,我的心隐隐痛了一下,想到了和孤末逃出来的那一幕,好在,现在得知孤末已经没事,我也可以安心的再回去了。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街道,竟有种诀别般的错觉,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这再入宫门,恐怕很难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吧,那末,就让我去掀起这宫门里的千层浪吧,即便是要毁灭,也要毁灭得惊天动地。
主城门,朱雀门,碧湖,御花园最终,马车在桓雎宫停了下来。
我忐忑不安的踏下马车,还没来得及环顾一下这座熟悉的宫殿,北宫殇已跃下马来,冷眸一扫全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不带一丝温度的道:“来人,去把蓝沁找来。”
我微微一怔,他一回宫就找蓝沁,不会是为了情蛊的事吧?回想起他在莫府花园说过的话,似乎他已知道给我下蛊的人就是蓝沁。那末,他会怎么处置?
只是须臾,一身胜雪般洁白的蓝沁已翩然而至,绝色容颜依旧写着千年不变的淡漠,一步一步踏进宫门,一双美目有意无意的扫了我一眼,闪过一丝厉芒。
--------------------------------
终于回家了。好险,家里这边也是昨天才开始无线上网这种业务的,好贵不说,好难连接一次啊,我试了好多次才成功一次,看来,以后除了更新,其余时间都不能上网了。明天开始三更,今晚疯狂码字,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北宫殇在正殿之上坐定,喝退了所有宫女内侍,一时间,整下大殿上只剩下我们三个。北宫殇脸上不着喜怒,垂眉把玩着手上的宝石戒指。蓝沁请过安后,垂手立于一旁,也是一脸平静,仿佛并不知道北宫殇突然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事一般。死一般沉寂的气氛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着两人,他们若是再这样干耗着,我可是要先走人了。
终于,北宫殇微微挑眉,眸中带着杀意瞥向蓝沁,沉声道:“蓝沁,交出来吧,孤王可以念在你多年尽心照料公主的份上,从轻发落。”
纵使蓝沁平日已修得一定的定力,在人前从不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但北宫殇这番不冷不热的话却似一把尖刀扎在了她心口上,让她控制不住轻轻颤了一下,咬着唇道:“君上,蓝沁平日服侍公主,自恃本份,恕蓝沁愚昧,不知君上所指的是何事?”
话虽如此,蓝沁仍是悄悄抬头瞄了我一眼,对她的装傻,我不禁抱之冷笑,蓝沁那两道柳眉顿时轻皱了起来。
她的回答显然有些激恼了北宫殇,藏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握得“咯咯”直响,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来,“看来,你是非要孤王亲自提醒你一下了。”
蓝沁不愧是在殿前服侍多年,虽然有些心虚,却仍强撑着保持淡定道:“蓝沁自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虽然承蒙公主赏识,能常伴其左右,但若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只要君上一句话,蓝沁自当领罪。”
这个蓝沁,果然是只老狐狸,字字句句不忘把她伺候公主的劳苦功高挂在嘴上,我不禁好奇,以北宫殇的智慧和威信,若是窝里反了,他是不是也会有败阵的一天?
北宫殇毕竟是掌政多年,什么样的人都领教过,又岂能听不出蓝沁在用公主做自己的挡箭牌,绿眸在瞬间转为深沉,便也不急着拆穿她,而是缓缓起身,走下殿来,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悠远,“你跟孤王也有十四年了吧?如果孤王记得没错的话,十四年前,你还是貊仓族的圣女。”
谈到这个话题,蓝沁那双不染尘埃的美眸中竟多了丝柔情,点头道:“原来君上还记得这么清楚。”
北宫殇脸上却不带一丝感情,唇角的笑意也逐渐冰冷,“貊仓族的圣女不仅肩负着族中的祭祀,医疗等重任,同时,还有世代流传的练蛊之术,以用来惩治违犯族规之人,抵御外敌入侵,孤王说得对吗?”
蓝沁如玉般的脸颊唰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