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为玩乐,走到哪儿都是受人奉承,万众瞩目。301book.com只是今天来却是为了温公瑾,说好听点儿叫交流,说难听点就叫巴结。
就在此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路理臣条件反射的回过头,便看见一张春风满面的俊脸,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郎夙!
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真是冤家路窄。路理臣凤眸微挑,在华灯里悠然转身,黑色的礼服将他衬得犹如黑暗里的冥神,妖异而神秘。他轻轻一笑,带着久经人事的从容,“郎少,真是巧。”
郎夙的眼睛开始越发的明亮起来,他从穿行而过的侍者盘中接过两杯酒水,笑着将一杯递给路理臣,“是巧啊。”见路理臣没有异色,他便又走近些,几乎与他挨着站在一起,眼睛虽然看着周围,心思却只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路少原来与温家也有交情。”郎夙不经意的问着,轻轻摇晃杯中的酒水。脸上的笑容依旧明朗,传来的气息却隐隐带着一丝危险。
“哪里?理臣不过四处走动,多认识些朋友,日后若有在京城发展的意思,也不至于做个睁眼瞎,那不就白白叫人笑话了去?”路理臣笑的越发风姿绰约,杯中的酒也饮去大半。遇上这个人,实在有些无法保持泰然。
“原来是这样,其实,路少若是有什么需要,找我也是可以的,老爷子可是很喜欢你,总让我和你好好交流交流。”郎夙正说着,眸光隐隐闪烁。路理臣只是看着他浅浅笑着,笑容疏离而冷淡。
“路少,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殷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时交错的还有一个磁哑性感的男声。
路理臣心中微震,知道是今日的目标人物出现了。立刻调整好心态,以待应付。
只见走来的两人,一人肤色苍白,身材瘦削,此时站在那人身边却是显得阴柔而狡黠。另一人身材颇为高大,成熟的外表,加上天生的贵气,以及后天养成的从容优雅,使他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是位极有涵养的绅士。
路理臣目光微侧,便看见殷弛朝身边撇了撇嘴,示意人带来了。他朝郎夙点点头,便向他们二人走去。只是却冷不防被;郎夙欺上,手贴住了他的腰,与他并肩走了过去。路理臣眉头一紧,却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得咬牙忍着。
“这位就是路少?果然人中龙凤。”温公瑾一向笑意盈盈的脸,看清路理臣后,竟也是微感愕然。还以为是多么强势霸道的人物,却原来是个这般妖孽的男人。他目光扫向殷弛时,不免带些别有意味的深意。仿佛在说,这就是你为之不顾一切的主子?
“不敢,温四爷才是人中之龙。”路理臣笑着回话,语气尽是真诚。事实上,温公瑾也确实完全担得起这四个字,做人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一个成就了。
可能是看到一边,笑容一直都没离开过脸的郎夙。温公瑾视线转了几度,便落在他不以为意的眼睛里。这个人也算是个人物,毕竟还年轻,等他到了温公瑾的年纪,有他那样的成就也不是没可能。况且又是温家的嫡子,温公瑾看他的神色显然是和看路理臣是不一样的。那是看同等地位间的人才会有的默契。
“郎少也来了,令小小舞会蓬荜生辉啊。”
“哈哈,能参加温四爷的舞会是我的荣幸才是.......”
互相寒暄着,几人间的交情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建立起来。其实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最好不过,尤其是身边坐着郎夙这个几乎足以和温公瑾并驾齐驱的人坐镇时,两方的地位落差倒是没有放的太明显,交情毕竟是对等的。
虽然其间郎夙时不时做些过于亲昵暧昧的动作,不过为了能在以后真正甩了这个居心不良的家伙,路理臣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
终于,他对背后肆无忌惮的手实在忍无可忍,瞪了郎夙一眼,便甩首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站在二楼小阳台处抽起了烟。记忆里,他还从这么狼狈不堪过。完全是自尊被践踏的狼狈,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要让自己快速成长。即使不为了郝斯伯,他也不能让自己时刻处于这样弱势的位置上。
狭长的凤眼危险的眯起,他看着远方天际隐约的繁星,暗暗咬牙。他路理臣绝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已然在他原已宁静的心波投下一片动荡的波澜。
幸而冬日晚上的凉风沁骨,使他很快便收敛了自身情绪。当他回去路过一条走廊时,手被一道力量紧紧扣住,拉进了一片黑暗里。
在狭小的隔间里,彼此呼吸碰撞,紧蹙的喘息在衣料摩擦里显得格外焦躁。路理臣心中一紧,黑暗里看不见来人的样子,他猜测会是谁时,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理臣,这样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啊,不是吗?”原本清凉玉润的嗓音此时已经带上丝丝的情、欲,撩拨着这狭小空间内的温度。“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吃得开的呀。扭捏只会让我觉得那是欲擒故纵.......嘶~~”
路理臣在他说话分神时,猛地用力咬住对方的颈侧,有腥舔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同时便是后脑传来的剧烈疼痛,郎夙的手紧紧扯着路理臣脑后的头发,似乎是要将其连根拔起。脖子上被重重咬破的地方还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可是他却不去理会。
反正不是大动脉,死不了!他现在倒是更关心怎么惩罚这个咬他的家伙。“你倒是狠的可以,咬这么重?”
“怎么?不许咬吗?”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回转,似乎漫不经心。只是他的心里已经紧张到要爆开,刚刚竟然忘了这是在人潮汹涌的舞会上,面前的呈恶者是在这等级森严的京城里最不能得罪的太子党。无法,只得拿出从前的调情手段,妄图缓解这蓄势待发的气氛。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搔刮的人心痒痒的语调起了作用,紧紧扯住后脑头发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路理臣觉得他在用些力,自己估计这块头皮都要被撕扯下来。
“真是小妖精。”郎夙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男性的热度夹杂着鲜血的腥甜交织在暗色无光的角落,平白的挑逗着人的神经。
腰上有只灼烫的大手在徘徊流连,路理臣一把抓住,却没有立刻甩开。他凑近郎夙的颈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方才咬破的地方,很快,腥甜的血便充斥了整个口腔。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路理臣在黑暗里感觉到下巴被人抬起。他恍惚间,看见黑暗里有双慑着森冷寒芒的双眼盯着自己看。直到有热辣的味道冲进自己的唇齿,舌尖疼的发麻,刺激使他立刻咬了牙关。他知道是自己的舌头被咬破了,随着鲜血流进自己喉间的还有被咬破的胶囊,里面的液体是什么,可想而知。
路理臣抓着郎夙双肩的手猛地收紧,他知道除非殷弛能左右的了温公瑾的意愿,否则今日这劫,是在所难逃了。
喉间的燥热使他声音有些干涩,他有些恍然的凑在郎夙的耳边,质问的话,此时也便的极具挑逗的意味,“是什么?......混蛋,咳......你竟然用药。”
要说路理臣这辈子最痛恨的是什么,就是别人给他灌药,这种能混乱人的思维,控制人的理智的东西,既让人愤恨绝望,又让人无能为力,任人施为。
“只是很少的剂量,放心,足够让你的理智撑到宾馆。”低沉的,带着引诱意味的笑声在耳旁有无数回声般,回荡,蔓延。
郎夙竖起衣领,拉着有些木然的路理臣走出那片黑暗。手紧紧的搂着路理臣细瘦的腰肢,仿佛宣告他的占有般,不可一世。
在身后,有双眼睛看见了那漂亮的脸上,那双本该流光四溢的眼睛此时木然的盯着前方,连表情也是僵硬的麻木。便悄悄的跟在了那宣示着胜利的男人身后。
殷弛在看到路理臣被动的跟着郎夙走的时候,便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那边走,却在跨出脚之前,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肩,沉稳而从容的力道。他回头,锐利的眼睛带着锋芒般的森然逼视面前的沉沉微笑的男人。
“不用紧张,已经有人跟着。”温公瑾微眯的眼睛带着笃定的笑意,安抚了惊虑中的殷弛。是的,这个人怎么会允许他的舞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呢?即使那个人是郎夙,也不例外。
他看了他半晌,确定他的话无需怀疑后,又坐了下来。但是心中的忐忑却是一分没少,路理臣刚才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来。他记得在w市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经历过这样的波折。那次他不在他身边,远水不解近渴,可是如今,他却在自己面前被带走。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他最大的耻辱。
他的指节捏的苍白,牙也咬的绷紧。知道那人又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才缓缓松开了手,倒显得有些茫然。
“不要那么担心,那个路理臣我其实早就认识,他是我大侄女儿少女时期的梦中情人。跟着他的就是我的侄女儿,温雅!”
低低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殷弛却觉得这个事实要比方才看到路理臣被人胁迫还要让他坐不住。温雅,温家大小姐,这个传奇般的女人竟然,竟然倾心了他家的路大少??!
第九十章
脑海里懵懵懂懂的,无法集中思绪,但是路理臣知道,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他正被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控制着,无力反抗。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僵麻,连他的思维也如浆糊般粘稠,无法思考。
直到耳边的嘈杂声终于渐渐的安静下来,眼前也不再是璀璨的灯火缭乱人眼。路理臣终于在夜晚寒凉刺骨的劲风里,在混乱的脑海里找到一丝清明。他艰难的侧过头,几乎是用尽力气般,对着身边的,早已模糊了轮廓的男人说,“现在放开我,我当没有这事发生。否则......”否则,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他的脑袋又一次陷入混乱胶着的状态。麻木着,只能缓缓的运行,以供行走的双腿做出反应。
“哼,否则?你又能如何?在我厌弃之前,你都只能是我的。”郎夙笑的邪魅,一只手紧紧的禁锢着怀里的身体,另一只手从他的胸口一直抚到下巴,看似轻巧的捏着,却让怀中得人痛苦的闷哼一声。
习习夜风扶叶,明月高悬,浓密树荫下,一个身着蓝色礼服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抱胸看着过道上相依的两人。眼睛藏在阴影里,有点暗夜动物般直凛凛的森然。
“郎少的手段果然高明。”那女人轻启朱唇,洁白贝齿间溢出的声音清泠而寒冷,一如这夜晚里喷泉上水珠滴落时的空灵。她看着前面蓦地僵直了背脊的男人,不屑的笑声便毫不掩饰的溢出双唇。
她款步走出,长长的礼服曳在身后,在暗夜里如同一朵寂静绽放的蓝色妖姬,华美而神秘,拥有绝对的强势和夺人心魄。
这个女人,就是温公瑾口中的那个侄女儿,温家的大小姐,温雅。
之所以说这个女人是个传奇般的存在,其实多归功于她对温家做出的贡献,以及自身的完美。她只有一个弱点,一个只有比她年长八岁的温公瑾才知道的弱点。那就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过往,那段回忆,以及回忆里那个永远笑如灿阳的少年。
路理臣初一入京,温雅就得知了这个人的到来,只是原本不想打扰他既有的生活,只愿在背后默默祝他幸福。就是那次绑架,即使郝斯伯不来,路理臣也是不会被带走的。
温雅的手腕总是让人忘记,她还只是一个二十二岁芳龄的女人,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
郎夙僵直着背转过身,脸色阴到极点。他扶着路理臣腰背的手又紧了紧,懵懂中的路理臣再次吃痛的闷哼出声。
“原来是温家大小姐,不知有何贵干?”郎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个外表华妍,实则辣手铁腕的女人,竟有一瞬间的迟疑。只是想到路理臣与温家貌似在今日之前并无往来,便又将心沉入胸腔,淡淡然与温雅对视。想来她也不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得罪自己。
“郎少?你身边这位是我的故交,不知道可否让我与他一叙?”温雅淡然从容的走出阴影,哗然披了一层皎皎月华。白皙的脸上泛着冷清,心中却是有万鼓齐垂。
再高傲的女人都会在春心初起时,都免不了入俗,即使是传奇般存在的温雅,也逃不了这既定的宿命。
她看着明显意识恍惚的路理臣,脑海里尽是当年那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比阳光更明媚耀眼的少年。她紧了紧握着的拳,脸上依旧是那端庄的神色。
郎夙一惊,她若走近,那么自己做的手脚岂不是全都毫无遮掩的暴露。他警戒的看着神色泰然的温雅,顿时有些咬牙切齿,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已,自己为何如此忌讳?
“那是我朋友,喝醉了,我正带他回去。”郎夙笑着,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紧紧盯着缓步走近的温雅,这样从容而笃定的步伐,是他本能的想要后退。尤其是怀中还有这样一个烫手山芋的时候,他可不想被温家保镖抬出温家的大铁门。
温雅弯唇一笑,淡淡清冷的声音如秋水凌波,却夹着死死缕缕的凉意,直钻人肺腑。她笑,“郎少,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我叫保镖来?你把理臣给我,我就让你风光的走出温家的大门。如此,不是两全其美吗?”
郎夙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谁让这里是他温家的地盘?这家伙倒是好手段,前脚还在那个郝斯伯的温柔乡,这边又要进这温雅的美人帐?
也不知是不是尊严遭到了威胁,郎夙却是脖子一横,什么也不顾了。他冷笑的看向已在三步之外的温雅,声音低沉而冷硬,“这么说,温大小姐是决意阻我去路?”
“只要你把理臣还给我,你就是我温家的贵客,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温雅收敛了笑,薄削的眼皮下覆盖的眼睛,此时正炯炯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