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以见到冯非寒已经游到湖中来找她。liangxyz.com
花翎原本觉得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现在泡在水里,水又不太凉,真是舒服极了。
“反正已经湿身了,不如趁机游游泳。好久没有游泳了,真爽啊!”
看见冯非寒正往她的方向游过来,不由得玩心突起。平时斗不过他,但水里可是她的世界啊。
悄悄潜水到他身边,然后“哗啦”一声猛地冲出水面,嘴里还大叫着“哈!”
冯非寒面色铁青,看见花翎突然冒出来,眼中更是怒火滔天。他两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就往水下按!
花翎被按下水的瞬间,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回玩大了!
她的身体一直被按着往下沉,一直到她的脚踩到了湖底。虽然她水性极好,被他猝然拖入湖底,也开始觉得呼吸困难。正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去呼吸,却被一样物事堵住了嘴。
也许是因为缺氧,她晕晕沉沉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冯非寒终于抱着她浮出了水面。
“呼——呼——”她急促地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差点就给冯非寒闷死了啊!
看看冯非寒,他的脸色依然冷峻得仿佛抹一把就可以抓下一冰凌子,而眼中怒火不减。花翎心里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
“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仍死死地盯住她。
“刚才在上面……有一条蛇……”
“我……很怕蛇……”现在你这样盯着我,我也很怕你……她心里悄悄补充。
冯非寒一语不发地紧紧抓住她往湖边游去。
他被气晕了头,看不出来她也会游泳吗?花翎连忙说:“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会水性的。”
冯非寒闻言停下来,又一把抓过她,对着她怒吼道:“你叫我放开你?!我怎么放开你?!”
一吻
冯非寒闻言停下来,又一把抓过她,对着她怒吼道:“你叫我放开你?!我怎么放开你?!”
花翎被他这两句震得双耳发聩,吃惊地望着他,呐呐不能言。
“你……我……”
冯非寒像看千古仇人一般盯着她。她可以看见他的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他气得要崩溃了吗?
下一秒,再一次被他紧紧抱住,双唇也再次被他的狠狠地堵住。温暖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无法骗自己这还是在水底时“渡气”的动作。
在脑海里放烟花是怎样的?那就是花翎现在的感觉。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渐渐地,她感觉开始迷糊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是因为在水中吗?
水波荡漾,很舒服,很温暖。还是这温暖是来自他的身体?他是怎么了?是气自己的玩笑吗?是在惩罚自己吗?还是……
纷纷扰扰的念头闪过她的脑际,但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只有任由他的动作……
冯非寒终于缓缓地放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可以踩到湖底了。
“绝不允许类似刚才的事再发生!”他呼吸粗重,表情凶狠地说。
“呃?”什么事?是指刚才他吻她的事,还是她玩她的事?
“决不要再让我看见这样的惊险,否则一定不放过你!”
那刚才是他的放过还是不放过?回想到刚才的情景,她不由得双颊泛红,低下了头。赫然发现冯非寒两只手还紧揽着自己的腰。
“你……你刚才……”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冯非寒像被火烫一样缩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大步朝前走。但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花翎分明地看见他的脸变红了,难道他不好意思了?一向艳若桃李、冷如冰霜的冯非寒居然脸红了?年届三十的大将军居然还有十六岁少年般的羞涩?
难道他……难道他对她……有那啥?
花翎想想不禁又羞红了脸,但心底的甜蜜却不可遏止地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直到充盈了整个心房……
她脚步轻飘地走上岸,然后看着自己浑身的湿漉漉开始发愁。还好她有束胸,不至于太让人尴尬,但这样步步滴水的状况怎么下山见人啊?
她走到树下,见冯非寒也正在拧衣摆上的水。难掩心中的羞涩,她望着地面说:“这附近有山洞吗?”
“山洞?没听说过。”他问,“为何问有无山洞?”
“弄干衣服啊。”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男女主不慎落水,然后必定会找到一个山洞,在里面生火烤衣,顺便羞涩对望,还可能发展一段jq什么的……好啦,她也不想搞jq啦,那上天是不是也应该提供一种方法让她把衣服弄干?
……难道真的要在湖边隔着大石头脱光光?真不知那些编剧怎么想的,女主明明知道石头那边有一个有侵略性的大男人,居然还有勇气脱衣解衫,这分明是红果果的诱惑啊?哪个有想象力的男人不会喷鼻血?
……现在只剩一种可能。
“将军,你不是有内功吗?为什么不用内功将衣裳蒸干?”
冯非寒闻言无语,花翎忙从树丛后探出个脑袋。他用“你是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内功吗?内功是说用就用的吗?那可是用来对敌制胜或拯救性命的。”
自己果然被泛滥的电视和小说荼毒得不轻啊。花翎连忙躲回树丛后。
“等等,我很快就好。”
武侠小说不都是那么写的吗?内功深厚的大侠不仅可以衣不沾尘,永远白衣飘飘,还可以不带雨伞,以免影响光辉形象,衣服弄湿了,立马可以用内功蒸干。她还以为冯非寒也可以,本来还想问可不可以连她的一起蒸干呢。
她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胡思乱想。等她从树丛后出来,冯非寒已经提着包袱在等她了。
“我来拿包袱吧?”她说。
“免了,看你两脚颤颤的样子,等会儿下山,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好了。”
这也是实情,反正刚才包袱也是他背的。但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觉得他的举动好像男朋友是在为女朋友提重物似的。感觉好甜蜜啊!她又悄悄地红了脸。今天自己这张老脸的血液循环系统功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
“走吧。”他招呼。
“嗯。”她紧随其后。
“快点。”他突然站定,右手微微向旁边伸着,头70°望天,似乎在观察天象。
难道天上有ufo飞过?她呆望了片刻,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一直伸着的手。他……花翎犹豫了片刻,眼看他的手就要收回,连忙伸手抓住。他立刻反握住她的。
他的手掌明显比她的大许多,关节上还带着一些薄茧。他暖暖的体温似乎带着电流,让她整条手臂都酥酥麻麻的。抬头望望他,他的头仍是微仰,她只能看见他下巴优美的弧度和微微翘起的嘴角。
微微翘起的嘴角!
花翎很好奇他现在的面部表情是怎样的,但又没有那个狗胆要求他低下头来给自己看,但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看到冯大将军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将是怎样的一副画面?会不会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天地为之一变?
两人的手紧紧地牵着,再也没有分开。她不知道下山时沿路究竟有怎样的美景,她只知道她眼里最美的风景就是他。虽然,她心里也有些羞涩,并不敢放任自己的花痴,但偶尔的目光灼灼,看得冯大将军也抵挡不住,忍不住骂她一声“笨蛋”或“白痴”,但在她听来不仅不刺耳,反倒有些甜蜜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心理真的有些变态了,但心里的甜蜜却一直往外洋溢,怎样也抑制不住……
山路弯弯,好像没有尽头。她也唯愿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
当茶寮出现在视线之内,冯非寒放开她的手带上纱帽时,她心里怅然若失。
他们下山大约花了一个时辰,比上山花的时间要更多。五月午后的阳光燥热,他们的衣衫已经干得七七八八。
跨进茶寮,明显比上午多了许多旅客。有几张桌子被坐得满满的,他们的服装整齐,身佩武器,看来像是押镖的。他们见冯非寒和花翎走进来,都警觉地抬头看着他们二人,然后又恢复高声交谈。
冯非寒和花翎在靠里边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冯非寒叫了几个小菜,和花翎默默地吃起来。花翎则一边吃,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客人。暗暗在想,自己会不会那么好运遇上劫镖?那这饭菜、茶水里会不会下了蒙汗药?但看看冯非寒什么都吃了,她便选择相信他了。
突然,花翎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回头一看,又看不见什么异样,便以为是自己错觉。但吃着吃着,又感觉那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她忍住不回头,继续吃东西。但一直感觉到那道目光的存在,这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冯非寒也感觉到她的异样了,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她。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猛地回过头去。但身后还是刚才的那些人。在自己正背后的桌子上坐着两个青年男子,一个穿深蓝衣裳,一个穿黑色衣裳,式样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的样貌也都很大众化,说不出有什么明显特征。他们在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望向冯非寒。敢情刚才他们只不过是越过她望冯非寒的?她自作多情了,囧!
他们喝完茶,就取回两匹马,一路飞奔回云城。
冯大将军和花翎的第一次约会圆满结束。
夜探
之后的好几天,花翎的心情都一直处于极度的兴奋和喜悦之中。就好像一个人只凭着仅剩的那两元钱中了500万大奖一样。冯大将军喜欢自己!这是午夜梦回时刻也不敢去细想的问题,这个念头只要一冒头,自己马上会笑自己痴心妄想。
她不是幼稚爱做梦的十六岁少女,以为爱情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不需要任何的条件。如果朱丽叶不是美貌绝伦,罗密欧会对她一见钟情?如果温莎公爵不是王位继承人,他的爱情还会被人如此津津乐道?
她有什么?可谓一无长物。没有过人的美貌,没有超群的智慧,没有惊人的才学,没有特别的温柔,没有超凡的厨艺……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来自另一时空,总是与这个时空的一切格格不入,但这不算是一种优点吧?
当冯非寒紧握着她的手时,她相信了这个事实:像被天上的金币雨砸中头一样,冯非寒喜欢上了她!她只能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难道这是上天给她多年艰苦生活的补偿?还是她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安抚冯非寒这颗冰凉的心?……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啊!她果然是身负重任的穿越女主,而不是一直无人问津的路人甲!
以前的种种艰辛,似乎都有了原因。花翎忍不住慨叹:上天的安排,何等巧妙!
但当最初的兴奋和喜悦过后,她又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这像是一个乞丐手握一张五百万的彩票兑换券,害怕周围的流浪汉拥上来抢走一样。
虽然冯非寒偶尔温柔的眼神,让她信心大增。但内心的担忧仍不能完全摆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夜里,她就做起了梦。
梦里,她掐着那只可怜的兔子的脖子,兔子竟然张口就咬住了她的手,她一痛,猛力一甩,将那只兔子摔在了地上,那只兔子爬起来竟对她嚣张地大笑起来。(难道是被她掐的那只兔子的姑奶奶,来她梦里为子孙复仇来了?)
接着,更可怕的事发生了:她似乎也变成了一只兔子,跟着一群兔子在找嫩草吃,但每次一找到,都会马上被其他凶巴巴的兔子赶走。谁说兔子很温顺的了?梦中的她抱怨,但仍是无可奈何地去寻找别的青草填饱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凄惨,上天怜悯她。居然有个大神说,因为她对月亮的痴情感动了上天,决定将月亮赐予于她。这哪跟哪啊?她平时是很喜爱融融月色,但现在她更喜欢一个可以填饱肚子的大月饼。挂在天上有什么用?不如掉下来给她咬一口。
然后,她去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冷雾缭绕,灌木丛生,地面是有很多青草,她正低头想吃上几口,突然,身体感觉发凉,有一种自己变成了猎物的感觉。她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好大一只野狼!绿莹莹的眼睛在雾中闪闪发光……
那只狼似乎并不想立刻吃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看哪里比较好下口。她害怕极了,但不敢轻举妄动。最后,野狼将他毛茸茸的爪子搭到了她的脸上,她忍不住尖叫起来。起初似乎只在梦中叫,接着真的叫出了声,然后将自己叫醒了。
花翎一身冷汗地坐起身,发现靠院子的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开了,夜间微凉的风直吹进来。明明记得睡觉之前自己掩好窗户了啊?
她爬起身,想把窗户再关好。哪怕天气再热,她也不敢敞开窗户睡觉。因为自从有了单独的房间,她睡觉时就不用束胸了。她担心,本来不甚伟大的她长期束着会变成一马平川,更重要的是长期紧裹血液不流通,搞个乳腺增生什么的,她不是自寻死路?所以再冒险她也不想再束着胸睡觉。
刚要走到窗边,“嗖”地一声,一个白色人影跳了进来,花翎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
“你没事吧?”他问,花翎这才发觉是冯非寒。
融融的月色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