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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阴风毒尸功”和“火雷灭魂掌”之下,自己还有何话说。dykanshu.com

第九章 凤凰之火

这时街上已经乱成一团,风令主—珈若挥双掌正与那卖花女子的两根凤凰金翅斗在一处。雷令主灭罗手持蛇头杖,站在大轿旁边守护。也就堪堪十余招,珈若的掌力渐渐放开,顿时冷气逼人,阴风瑟瑟,劲力缠绵反复,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那女子团团裹住,攻势上大占上风,若不是在大街上,围观的百姓众多,珈若不敢施展毒尸功,放出毒气,那女子恐怕早已遭他毒手。

“阴教主雄居西域,所学博广,据你看,这女子的武功家数怎样?”雪无痕微微晃动着牡丹折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阴冥森绿的长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他统领西域武林数十年,为西方的一代霸主,不但一身武功尽得西派武学精髓,而且深谋远虑,对天下武学都有所涉猎,何况早就存逐鹿中原,与中原高手一决高下之心,至于中原各门派的武功,都逃不过他的眼去。

阴冥头也不抬,连眼皮都没动,傲然道:“雪公子过誉了,天朝武学渊深,奇人异士,层出不穷,老朽所知不过皮毛而已。”

雪无痕知他是故作谦恭,也不搭言,摇头低低一笑,要听他后面的言语。隔了一会,阴冥才又说道:“蓝月教欺霸武林,灭了闽北凤凰门还嫌不足,竟要斩草除根不成。”

段鹏突然仰天哈哈一笑,并没说什么。但阴冥的脸色却变了几变,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段鹏心里明白,阴冥是看蓝月教飞扬跋扈,声势日大,心里不舒服,其实又哪里是蓝月教斩草除根,明摆着,凤凰门要报灭门之仇,暗里行刺,可阴冥却不管这些,似乎只要是和蓝月教作对的,就是自己一伙,至于什么事非曲直就都不在话下。

正当众人均凝神观看那卖花女子和珈若激斗之时,冷不防就听见街边的一处房檐上,铮铮地响起一片琵琶声,紧跟着就见半空中金光漫天,如流星一般射入官兵队伍,霎时间又有十余人同时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弦声尚未歇落,有人冷笑数声,低声叫道:“邪魔,拿命来。”一只闪着金光的铜琵琶从房檐上飞起。

众人忙抬头观看,只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如大鸟般翩翩而起,在铜琵琶上轻盈的一踩,径直向路中央停放的绿呢大轿飞去。

那铜琵琶本就是被飞掷而出,力道强劲,又被那灰衣人凌空一踏,就又加了一层力道。去势更急,一团黄光之中,夹杂着刺耳的鸣叫,劈头向站在大轿旁的灭罗头上砸去。

灭罗本来在全神观战,猛听到头顶金风猎猎,呼啸而至,抬头望时,就见一团金光已快扑到面门,他不及细想,匆忙间横过手中金蛇杖,向光芒深处拼力一击。就听见半空中轰然的一声巨响,铜琵琶被震飞出几条街,不见了踪影,而灭罗也倒退三步,蛇杖拄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突如其来,只一瞬间的事,那灰衣人偷袭一招震伤灭罗,右手袖管中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黑沉沉的细刃。他并不怠慢,展开身法,如踏云端一般轻飘飘地落到大轿之侧,手一扬,黑刃无声地刺入轿内,街上的百姓、官军齐声惊呼,愣立在当场。

纪云和何进也把头伸出窗外,将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互相对望一眼都没出声,不由的都是心中一凉,那灰衣人他们在昨夜天津桥下都曾见过。这时窗外段鹏声音不阴不阳地传过来,虽然他故意压低声音,但那天生的尖细嗓音,还是显得格外刺耳:“看来真是凤凰门的人来寻仇,连‘火云金翅’凤南楼这样的高手都亲自出马了,凤南楼这一手‘征伐九令’果然使的不错,那‘凤舞青云’的轻功当真是了得。”

楼下行刺的灰衣老者正是凤凰门总护法“火云金翅”凤南楼。去年九月初九,蓝月教雨、霜、火、电四令主率数十教内高手和百余名教徒大举围攻凤凰门,凤凰山上一场血战,终因寡不敌众,凤凰门下门长“天香金凤”玉香君,连同五凤堂主,龙骧、虎威二护法以及门内近百弟子均战死沙场,一个都未曾逃脱蓝月教的毒手。当时,正赶上总护法“火云金翅”凤南楼和女儿凤玲儿奉门长之命赴极北之地办事,待回转福建凤凰山时,已遭灭门。这凤氏父女才立誓要为凤凰门报仇雪恨,但想到苗疆蓝月教总坛极为隐秘,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它的所在,只是隐约听江湖传言,蓝月教总坛位于苗疆连绵的夕莽原始森林的腹地。那是个亘古少人行,山岚瘴气之乡,毒蛇猛兽出没之地,不是本地人几乎是不可能找到那里的。凤南楼和凤玲思前想后,又觉得自己势单力孤,才放弃了奔赴苗疆的打算,转而来到京城,心知只要杀了蓝月教的大祭祀,就不怕蓝月教不走出山来。昨天他父女二人得知傩柯耶出行,这才假扮卖唱的,来太白楼前踩点,不想被泼皮“鹰鹞子”纠缠,实是出他父女所料、所愿。

却说凤南楼一剑刺入,心中不由欣喜若狂。但只片刻之间,就觉情形有异,怎的不见里面发出一点声音,更何况蓝月教大祭祀傩柯耶武功高绝,传说他依密法已修成半人半仙之体,难道就这么容易被杀?想到此,他忙伸手去扯轿帘,不想那轿帘刚被一掀,里面铃声大作,一道腥风扑面而来。凤南楼避之不及,大叫一声,手中凤翅剑当啷一声落地,一手掩面,栽倒在地,几个翻滚滚出老远。

纪云心里一沉,暗叫不好,凤南楼一定中了暗算。再向凤南楼望去,只见他已翻身站起,众人顿时被他面目吓的一惊。只见凤南楼左目中了弩箭,青白相间的眼珠挂在眼眶之外,一道血箭喷涌而出,沾的脸上、身上都是,更可怖的却是他本黄白的脸,只瞬间就变成青黑色。

凤南楼勉力站着,形如鬼煞,突然就听他大喝一声:“我们中了埋伏,凤儿快走。”话音未落,他倒退几步,飞身一把抱住正和凤玲激战的珈若。珈若冷不防被他抓住双腿,急切之间难以挣脱得开,冷笑一声,挥掌击在凤南楼的额头。凤南楼当真是条硬汉,头骨碎裂仍是抱住珈若不放,这时,雷令主灭罗飞步赶来,手中金蛇杖向下一戳,正穿透凤南楼的后心。凤南楼闷哼一声,松开双手,躺在地上不动。

凤玲见父亲为救自己惨死,痛断肝肠,悲叫一声,终于狠下心来,往怀里一掏,然后向珈若和灭罗头顶一撒,只见半空之中,金光闪闪如金片一般,从天而降。

珈若和灭罗不知是什么东西,连忙闪身躲开。那些金片缓缓下落,尽都落在凤南楼的尸体周围,片刻间,一团鲜红的烈焰拔地而起,如金蛇狂舞,火龙飞天。凤南楼的尸体在大火中燃烧了起来。

凤玲挥袖一抹眼泪,飞身窜入纷乱的人群,再也不见。

街上众人都呆呆看着楼下燃烧的大火,说来奇怪,凤南楼的尸体被烧,并没有丝毫的焦糊、腥臭的气味,反而似有一股清香从火焰中飘出,盘旋于半空,良久不散。

“想不到凤凰蘖槃之火竟如此瑰丽壮观。”说话的是雪无痕,他一脸肃穆,身子前倾,双目炯炯望着烈焰飞腾的大火。

阴冥脸色阴晴不定,良久也惋惜道:“只可惜了这一代高手,看来蓝月教埋首十余年,终于要东山再起了,王爷有如此强大的后盾,就是日后问鼎天下也绝不是没有可能的。”

雪无痕和段鹏一起看了一眼阴冥,似是责怪他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阴冥嘿嘿冷笑数声,便不再言语,他以把这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并没放在心上,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心中暗想,剑圣山庄领袖中原武林又能怎样,武圣人雪清愁也管不到我西域,至于今天跟这几个小子平起平坐,不过是看在北宁王的面子上,不和他们计较。

大街之上一场大战方歇,这时几个捕快模样的人飞奔而来,用白布围住出事的现场,又和国师府带队的官员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国师府的队伍扬长而去,地上只留下一堆被烧成灰白的灰迹,风一吹,那灰迹慢慢的流散开去,飞入天空、混于泥土,便不见了踪影。纪云暗自叹息,一代高手下场如此,真不知人世红尘到底都是些什么?

第十章 故人重逢

洛阳城这个时节,总是朔风啸啸,冷雨菲菲。纪云从衙署出来,天已全黑。跨过天津桥的时候,天便下起雨来。洛阳河穿城而过,将洛阳城分为南北二城。此时雨意正浓,万千景物都笼罩在阴雨的氤氲之中,越过尘封的旧都宫城,古都南城缭绕在雨雾中,隐隐透出豪宅官邸、青楼馆朦胧的影子,依旧是红墙碧瓦,雕梁画栋,香浓艳丽。这南城历来是商贾巨富、官僚大绅云集之地,青楼馆便应运而生,几朝下来规模竟也蔚为壮观了。这里与北面的宫城、官署一水之隔,遥遥相对,既等级有序,又遥相呼应。

南城最繁华的地方要数朱雀大街,它直贯南北,东面是达官显贵的深宅大院,宁静、肃穆;西面则是各色酒楼、茶肆、青楼、馆的汇集之所,喧嚣、轻佻。红香绿玉,看不够的千娇百媚;道不尽的万种风流。香艳中有丝竹之悦耳,调笑里有管弦之动听。夜幕下,洛阳的头牌馆——万花楼红灯高悬,一个个朱门绣户,都充斥着“红灯昏罗帐”的氛围。此时秋深气凉,窗户上大都挂起了帘子,昏黄的烛光映出婆娑、曼妙的身影,歌女、舞甜腻的笑声透过窗帘的空隙,向四周散去。

纪云站在万花楼下观望,暗叹洛阳十里烟花的艳致风流,虽国势江河日下,但歌舞升平之风却有愈演愈烈之势。他正看着,只见门帘一起,凌儿已款步出来,瞧见纪云站在街上,先是一愣立时就粉面生春,眉透喜色,含笑道:“纪公子,让我们好等,想是公事繁忙才姗姗来迟吧?”只见她小巧的樱唇傲慢地翘了翘,斜睨着纪云,“你的架子竟比那些侍郎、尚书还大呢,也不知小姐看上了你什么,害得我跑上跑下的好几个来回。”

纪云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更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又听凌儿言语犀利,就更不知如何答言了,只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凌儿见他甚是尴尬,也就收住话头,不再取笑,似也觉不好意思,嘻笑道:“纪公子果真不是风月场中人,恕小女子言语冒昧,请公子爷宽恕。”说着竟对着纪云装模做样地万福下去,灵光闪烁的大眼睛忽闪着,好象是非常无辜的样子。

纪云哑然失笑,满脸的无奈,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凌儿见他并没有见怪之意,便高兴起来,连忙跑过去打起帘子,将他让进楼内。万花楼内乐声悠扬,清歌雅奏,歌女细细的嗓音,清润圆滑,“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一曲《春江花月夜》已尽尾声,歌声袅袅散入夜空。凌儿手指二楼,笑道:“回廊的头上便是小姐的卧房,公子请自便,我失陪了”,话未落地,却笑着向门外跑去,香风瑟然,人已出了大门。

纪云涉阶而上,穿行走于回廊之间,那小姐的绣房就在这回廊的尽头,那昏红的烛光,映出摇曳的纤影。

前面的绣房里,万花楼主花月吟独坐在房中,一手托着香腮,烛光辉映下的脸旁,泛起桃红的喜色。她知道这个等候已久的人,正向她一步步走来,也许他此时在天津桥头;或许已来到万花楼下;也许他就在回廊的另一头,举目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

花月吟矜持地笑着,笑的春花灿烂,秋月生辉。她非常自信,那人一定会来的,一个月前,在北邙山上从那惊异的眼神里,她就断定了今天他会来,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注定他要来到洛阳城帮她揭开这十几年前的隐秘。

纪云步履沉稳地走着,回廊之下便是尘嚣甚上的花花世界。那脚步仿佛踏的不是楼板,而是洛阳城醉生梦死的滚滚红尘。薄底快靴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着,悄无声息,沉闷之间又象是无声的叹息。在多年的捕头生涯中,他去过各样青楼馆,接触过形形色色的操此生意的女人,但他却从未为此心动过。这倒不是他清高自诩,嫌弃那些靠买弄风情聊以为生的女人,而是他确实是一个害羞的人,容不得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和他如此亲密的接近。他看到前面镂空的棂窗上人影晃动了一下,似乎被什么惊动,轻轻的一声幽叹隔空传来,这叹息似喜似嗔,似忧似怨,婉若嫩绿的柳梢划过恬静的风。然而这风吹的纪云脸面一热,心里一跳,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一个身影,映在镂空的檀木雕刻的门上。花月吟手托香颐,单薄的身体侧对着房门,一双细长的眼睛望着窗外烟雨迷蒙的夜空,一缕情思却不知飞到几万里去了。半年前北邙山上的相会,记忆里那个曾经苍白、瘦弱的少年,已经被江湖风雨历练的脱却了少年的稚气,身体显得愈加挺拔、刚硬。不再苍白的脸,泛起微微的红润,而依旧白净的前额却留下一道永久的伤疤,扭曲的血肉泛起一道暗红色的影,这该是击斗时留下的吧。她从中看到成长的痕迹,她想摸一下那伤疤,感觉一下,那个曾经羞涩的翩翩少年,在缉捕生涯中的血雨腥风。他长的比想象的要高大、威猛,只是身体还是有些瘦,和当初少年时一样的瘦削。

“纪公子,进来吧,外面夜寒露冷。”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门悄然地开了,当纪云的手还没碰到那门时。

那房间布置的相当精致,俨然是女儿家的闺房,里外前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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