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强忍的可爱表情弄得心情极其愉悦,伸指点了点她的鼻头道:“别急,这盅佛跳墙是朕特地让御膳房为你做的,总会让你吃的。husttest.com”
说完,俊脸一敛,王者威严立现。他看向下方的李妃和辰妃,冷声道:“还不过来?”
李妃连忙起身,走至御案前,辰妃虽是满心不甘愿,却也十分惧怕他,跟在李妃的身后站定,两人一齐朝温筱晚福了一福,齐声道:“是姐姐错了,不该随意处罚妹妹,还请温妹妹原谅则个。”
温筱晚做出慌张的神色,两手胡乱摆着,“不敢、不敢,的确是我有错在前。”
沐铭天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既然晚儿原谅你们,这次便罢了,既是姐妹,就应当和睦相处,这道理不必朕来教你们吧?”
口气十分严厉,二妃一惊,忙垂首恭顺地道:“臣妾知错了。”
“罢了,退下吧。”又看向虞月灵问道:“灵儿你……”
虞月灵站起来微微一福,温柔地道:“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也好!你回宫好好休息。安景,送虞贵妃。”
待三位妃子走后,沐铭天将盅推到她面前,漫声道:“今日听晨曦说在马房见到你,才知道你受了罚,她们的确是过了些,朕刚才已经训过辰儿和玉儿,她们也道了歉,此事就罢了吧,你别记恨在心里,这份高汤就当是朕给你的补偿,好么?”
温筱晚立即温顺地点了点头,优雅地拿起小瓷勺,极其斯文地小口品尝——她早就忍不住了呀!含了一口汤,浓郁滑顺的口感立即传到脑中——真美味啊!温筱晚不由得享受地半眯起眼睛。
沐铭天含笑看着她毫不做作的表情,心中忽地揉满甜意,她真的与众不同。虽然也柔顺着,但那只是对皇权的屈服,并不是对他的折服,或许后宫中的女子有许多人都是这样,但她敢于表达出来。而且,她不会因为权势就特地讨好他、取悦他,心中有不满的时候,会狠狠地瞪他。虽然她瞪人的样子并不凶狠反倒十分可爱……他想,她一定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若真的能令她爱慕,她一定会将他的生命看得比她的重吧?她会是那种市井传奇中,为爱而死也甘愿的女子吧?
或许他应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沐铭天心中柔软,不由得在想,今天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呢?
半晌,他暗自甩了甩头,不论怎样,已经做过的事决不能后悔,身为帝王,只有欲、没有爱,这是他真正的帝师——国师张天平教导他的。若他真对晚儿产生了不一般的情愫,那就必须乘它尚未萌芽之际,将它掐死!
思及此,他复又睁开眼睛,含笑地看着温筱晚,看着她优雅却极其快速地将盅里的汤汁吃得一滴不剩,忍不住又轻笑了起来,宠溺地取过湿巾帮她擦了擦嘴角,才笑着道:“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皇上您忙,妾身告退。”温筱晚忙不迭地跳下他的双膝,一溜烟地跑了。
居然……对他拨冗为她申冤,一点谢意的表示都没有!
沐铭天不自觉地看着温筱晚身影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笑容里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
退出御书房走过禁门,辰妃便开始发飚,恨恨地直跺脚,被李妃给拦住,低喝了一声,“你还想挨骂是不是?”
辰妃一扭头看到了虞月灵,当下也不敢再发火,硬拉着李妃到她的静安宫中小坐。进了殿门,她就开始摔东西。李妃冷冷一笑,也不劝阻,由着她撒野,等她摔累了,自然会歇着。
辰妃直闹了一刻来钟,才消了气,却又喘不过气了,呼呼的,小胸脯一个劲儿起伏,鼻翼张得老大,脸色涨红,银牙咬得咯咯直响,“皇上怎么可以这样?”
她恨!她恨呐!凭什么温筱晚入了皇上的眼?入眼就入眼了吧,可皇上怎能让姓温的当着她们的面,坐在他的龙膝上?这叫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相较于辰妃的气急败坏,李妃则显得气定神闲,品了口香茗,慢悠悠地道:“皇上他是天子,他想怎么样儿就能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辰妃高傲地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玉儿姐姐,你就别装了。指不定你心里比我更讨厌那个温修筱晚呢,若不然,你今天怎么会跳出来给她处罚呀?这可不是你平日里装好人的风格呀。”
李妃淡淡一笑,“我是讨厌她,可不象你,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今天的事儿,若不是顺王爷告了一状,皇上哪能怪到我头上?”
辰妃的眼睛立即闪得象天上的星星,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问,“这顺王跟姓温的是什么关系?老相好?我们正好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啊!”
李妃不屑地一笑,“若真是这样,当初顺王就会向皇上要了温筱晚,何必等到现在来偷情?”
“或许是现在勾搭上的呢。”
“你当皇上不明白这个理儿?用得着你说?”
辰妃立时怒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眼看着一个小秀才的女儿爬到你头上当皇后是吧?”
李妃叹了口气,这个吴美辰,什么时候都冲动得象头野牛似的,一点头脑都没有,还当这后宫里的女子是她家庶出的那些个姐妹,任她搓团搓扁不敢出声吗?不过若不是这般蠢笨的人,自己又何必找她来合作?在后宫之中,太聪明的伙伴只会给自己使绊子,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于是,李妃笑了笑,将辰妃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喧宾夺主地递上一杯茶,“先喝茶。你这脾性呀,可真要改改,没听到刚才皇上说的吗?既然是姐妹,就应当和睦相处。”
辰妃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字正腔圆地“呸”了一声,“我呸!就凭她温筱晚也佩服!”
李妃纠正她,“佩不佩不是你说了算的,是皇上!皇上若说她配,她就配了。你别忘了,这个月,上半月皇上忙于朝政,连禁门都没过,可一来后宫,前三天看着虞月灵,昨个儿就宣了温筱晚侍寝,可见皇上有多中意她了……”
话未说完又被辰妃打断,“那还不是因为姓温的使狐媚子?我看她走路都带着一股狐狸騒!”
李妃冷声道:“可是男人就是喜欢这种调调!”
辰妃满脸惊讶,“你不会是想学她那个騒样子吧?”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不是也应该拿些棉花将胸垫一垫,显得高挺一点?
李妃哼笑一声,“她那是天生的,你学不来。”
辰妃面红耳赤,“谁要学她?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吧!”
李妃先细细地品茶,直到辰妃急得屁股都坐不住了,才轻笑道:“你若想皇上眼里有你,这急性子就得先改一改。”
她将手轻轻一挥,宫女内侍们鱼贯而出,辰妃知道,终于到重头戏了。
“皇上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所以不管多吃醋,也要装出大方的样子,皇上才会喜欢。”
“这我知道。”
你知道?李妃在心中冷笑,继续道:“其实我们要防的,应该是锦妃和绢妃,你别忘了,她俩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论身份,要高出咱俩一筹!父亲跟我说过多次,皇上是个极睿智之人,这后宫的女人啊,该宠谁、宠多少,他心里有数着呢。所以,上个月,皇上点了她俩三次牌,可只点了咱俩两次牌,你知不知道?这说明,同样是比不上虞月灵,可是她俩却比咱俩强。但咱们没法子动她们,因此……要拿温筱晚来开刀,杀鸡给猴看!”
辰妃闻言,心中一凛,是啊,她怎么把这两个大敌给忘了,光顾着跟温筱晚置气,只想着她比不上自己,便不能比自己得宠,总是回头看的结果,就是忘了前方已经超出了许多人了。她忙追问,“那我们要怎么对付温筱晚?”
“万寿节不是快到了吗?事头儿太多了。”
辰妃立时领会了,她虽是性格冲动,可她家也是大户人家,她的母亲是大夫人,也是从腥风雪雨里过来的,对付小妾的手段她见得太多了。没错!万寿节的事头儿的确是多,几句话就能将祥兆掰成凶兆,而内务府,是最看重这些的。她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这回一定要姓温的屁股开花。”
李妃淡淡一笑,玉掌在自己的脖颈处一抹,眼神凌厉,“不死,也得入冷宫!要不然,锦妃和绢妃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第二十三章 到底何病
温筱晚回到芳华居,沐无忧果然坐在她的卧室,自得其乐地一个人摆棋谱。只是因为皇上爱弈,所以每宫都准备了一副棋具,方便皇上兴致来时,妃子们可以与之对弈一局。她这的棋子成了沐无忧消遣的工具了。
沐无忧见到她,很自然地拉她坐到自己对面,“陪我下一局。”
温筱晚没功夫敷衍他,有气无力地道:“我不精通这个,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沐无忧对她的无礼不以为意,温雅地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是来关心你的么?今天看你那么累,我也挺心疼的啊。再者说,我一听说李妃罚你打扫马房和刷马,不就立即去找皇上借马么?还强拉上晨曦,还不是为了帮你么?”
这个嘛,好象也是,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凌风,那家伙太狂太傲了。于是,她表示感谢。
沐无忧则大度地挥了挥手,“举手之劳。对了,皇上是怎么说的?”
温筱晚将御书房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叙述一遍,沐无忧越听神情越凝重,连带温筱晚都紧张了起来,连声问,“怎么?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沐无忧轻松地笑了笑,“我是在想李妃她们可能会更恨你了。对了,我听说祁南有人得了一株七叶莲,七叶莲是吉祥圣物,意头甚好。我想去找他高价买下,给你做万寿节的贺礼,所以会离开一阵子,你自己在宫中小心谨慎行事,别象今天一般粗枝大叶的,让人抓着了把柄。”顿了顿,他又道:“你昨晚不是到乾安宫去了吗?有没有顺便查一下禁地在哪?“
温筱晚挑了挑眉,她觉得沐无忧有事瞒着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作罢,从怀里取出两张白绢,上面是她用眉笔画的乾安宫寝室的平面图,还是她从马房回来,忍着饥饿画的呢。
沐无忧听她说没在寝宫发现暗锁机关,便细细地询问了一番,忍不住追问道:“床下、柜子下呢?还有柜门内外,你看了没有?”
温筱晚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当然看了!”居然敢怀疑我的专业素质!我连床柱都一根一根敲过,在学校学缉毒的时候,多细小的地方都要搜查,这么大的区域我会不看?
沐无忧只得皱眉细看手中的平面图,一一询问了每种家具的形状、功用,详细记在心里,便飘出了宫。
他出了宫后并没回睿王府,而是坐进马车,令沐舸将车直到月馨楼,直接上了二楼他专属的包间。没过多久,媚娘亲自进来奉了茶,轻声道:“上官公子到了。”
沐无忧便点了点头,伸手揭开南面墙上挂的一幅大画,将装饰的木板往里一推,一扇仅容一个人过的小门便显了出来。小门里面是窄长昏暗的隧道,他进走去,左转右转,便到了月馨楼无人能去的后花园。后花园里有一排竹屋,是媚娘的帐房和住处,上官焰早已在竹屋内等候。
见到他,上官焰立即趋上前来问,“有消息了么?”
沐无忧摇了摇头,“晚儿说她一点发现也没有。”说罢将温筱晚画的几张白绢取出来交给上官焰。温筱晚画得十分详细,除了寝宫的平面图,大型家具还画有草图,详细地标明了各类家具的位置和长宽高。
上官焰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沐无忧在一旁道:“你仔细看看,有哪此家具可能是暗锁机关?会不会也布了阵法?她不懂这些,自然就看不出来了。”然后蹙了蹙眉,接着道:“这事要尽快了,我猜沐铭天想借妃子们的手除掉她。”
正看得入神的上官焰一惊,抬头问,“这么说,温姑娘岂不是很危险?要不要派人去保护?”
沐无忧神情淡淡的,转头看向院中的青松,完美的侧脸沉静如水,漫声道:“不必!”……她暂时应该没危险。
上官焰怔了怔,他记得,每次沐无忧从皇宫回来后,都会向他说起温筱晚的事,她又如何如何了……他以为温筱晚在沐无忧的心中是有些不同的,他也期待这种情愫的发展,因为沐无忧以前的女人,已经是沐铭天的贵妃了,可沐无忧仍是执着地、单方面地爱着……再不用新的感情去替换,他担心沐无忧会相思成疾。可是,可是为何今天他又看不出沐无忧对温筱晚有何不同了?
甩了甩头,上官焰先将此事放在一边,沉声问,“为什么皇上要杀温姑娘?”
沐无忧冷冷一笑,“还不就是为了徐太妃的病。晚儿入宫的第一晚,就跑到梓安宫去了。”
上官焰俊眸一眯,“这么说梓安宫还真的有古怪了。”
沐无忧神情笃定地一笑,“确切的说,是徐太妃的病有古怪。她决不可能是忧思过度成疾,肯定是疯了。”
上官焰一惊,“疯了?”
“对!原来听到的一点儿消息,也说徐太妃曾大小便失禁,只可惜无人证实,现在看来,应该错不了。我正在想呢,若只是缠绵病榻,如何会失禁?再怀念先帝,要出恭了,自己总懂得知会宫女一声。可若是疯子,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上官焰蹙眉道:“都传徐太妃深爱先帝,所以在先帝驾崩后忧思成疾,难道真的会忧思得疯掉吗?只习医多年,只听说过受了极大刺激的人才会疯。”
沐无忧冷冷一笑,“我只听说受了太大刺激的人才会疯,没听说过相思病也能让人疯的。”
上官焰眸光一闪,“你猜会是什么刺激?”
沐无忧的笑容更冷了。先帝驾崩的当晚,驾前只有徐太妃、皇上和睿亲王三人,之后徐太妃就疯了,真是巧啊。
原本,他也只是听说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