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江湖。
像这种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必然是当地的豪强,家中是有武学传承的。
问题是,杀掉别人一家后,还得留下来举行仪式。
这样的豪门,在当地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情网。
好在这城里蛮军不多,本地的六扇门,估计就算是总捕头,也就是七品,未必敢强出头。
但是师皓已经感应到,远处破空赶来的劲气。
看来有人要为死去的这一家子出头了。
好在这次仪式,本身是允许被打扰的。
不像前面几次,哪怕突然窜出一个人,都有可能破坏掉他的“献祭”。
这一次的要求,就是至少要有上百名围观群众。
但是师皓依旧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待,谁知道前来报仇的有多强,又或是有多少人?
身处在仪式之中,对时间没有感觉,他不知道外头时间的流逝是快是慢,而且急也无用。
只能静下心来,不去管这阴魔的各种诱惑。
女阴魔似乎也不急,那妖娆的笑声,不绝于耳:“哎呀,小帅哥,姐姐猜,你们莫不是到了天界的什么地方?嘻嘻,其实我们也知晓,魔域必然是天界的一部分,那座断去的白玉桥,必是连接着天界的某个重要地方。
“姐姐猜猜,莫不是瑶池?哎呀,如果那里真的是瑶池的话,那魔域原本又是天界的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确实是令人在意。
即便知道,不应该去理会这个女阴魔,师皓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暗自猜测。
“小帅哥,你既然到了那儿,想必也看到了,你们想要的魔源,其实就是魔树上的那颗果实。”那只白玉无瑕的玉手,往他腹下摸去,“那你可知晓,那些果子,它们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嘻嘻,我告诉你呦,它们原本都是桃子。”
桃子?师皓心念微动。
魔源最初的形态,其实是“桃子”?
那棵顶天立地的巨大魔树,原本是一棵桃树?
“其实所谓的魔域,原本根本不是我们的!”女阴魔轻轻的道,“我们来自一个叫作九幽的地方,从一出生,就在那里,我们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要到何处去,那里阴冷黑暗,处处风沙。
“那个地方好冷啊,姐姐待在那种地方,好可怜好可怜。
“后来有一天,天开了,地裂了,九幽也毁了。我们从裂开的天空逃出去,就到了那棵树那。大量的死气跟着我们,一同冲了出去,那棵大树吸收了九幽的魔气,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现在怎么看,都不觉得它像是桃树,对吧?”
师皓对女阴魔的话,并不如何尽信。
也许所谓的“桃树”说,也是骗他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女阴魔的唇,吻在他的脸颊:“小帅哥你放心,奴家可真的没有骗你。对了,你可知晓,魔域其实也是有上下方位,有东南西北的。你们到的白玉桥,乃是在东边,可是西边有什么呢?”
魔域的西边?那里会有什么?
师皓的心中不可能不好奇……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问。
他不能在自己的升阶仪式上,去问这样的问题。
隔着那暗红色的血气,他看到一名老者越过数座建筑,从天而降。
那老者块头高大,身穿大红锦袍,腰间挎着一把大刀。
老者的目光,落在他身前并排的五颗人头上,尤其是落在仇振凤的首级上。
师皓看到,这老者的额头崩紧,握住刀柄的手,虬结起一条条青筋。
街头结尾的那些人,悄悄议论:“果然来了!”“女儿女婿、三个外孙全都被人杀了,他怎么可能不来?”“所以说,那人前面为什么不逃??”
赶来这里的,正是“实意腾龙刀”仇啸龙。
仇啸龙本身便是四品,做过六扇门东北七州总捕头,他自身是江湖人,所以将女儿嫁给元家,借此攀附上皇族四大豪门的宗海家。
如今的仇啸龙,基本上处于隐退状态,但他在豪门大户间,颇有人脉。
淮水虽然战乱不断,引动天下大势,但此时其实是正月,不知多少人,在过着春节。
他在女儿女婿家做客,又四处走动,接受当地许多名望之士、和帮派头目的邀请。
就在前番,他在另一个本地名望的家中做客,饮酒聊天,忽有捕头匆匆赶来,告知他噩耗。
那一瞬间,他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于是,他匆匆赶来,赶到这里……他看到了他的女儿女婿、和三个外孙的人头。
他们的人头,排在一起,杀了他们的凶徒安安稳稳的坐在大椅上,仿佛在等着谁。
亲眼目睹女儿的首级,就那样子放在那凶徒脚前,仇啸龙额头筋肉崩起,犹如蚯蚓。
他踏前一步,宝刀抽出半截,声音听上去像是寒风灌入满是孔眼的石峰:“阁下若是冲着仇某人来,仇某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