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这第三点,又是什么?”
师皓心道:“问得好!”
他手持戒尺,负着手,往殿内踱去,背对她们,抬头望向外头天色,道:“这第三点,就在于,不管我们做得有多轰轰烈烈,其实都没有太多意义,很可能到最后,大家都只是在玩儿。”
只是在玩儿?三位坛主彼此对望,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玄凤幻芝躬身问道:“少主何出此言?”
师皓沉声道:“我曾亲身参与霸王地宫那一战,看到烈尊义与女神婴、云彩遥之间的决战,以我的实力,还差了他们许多,但至少,能够勉强看懂他们之间的战况,并在关键时刻,发出决定性的一击。
“烈尊义乃是一品高手,靠着他一人的强大实力,便可以助整个金族,侵入中原,统治中原三百年之久。在凡人眼中,一品已是武道之巅峰,纵横天下,不可一世。”
回过身来,看着她们,却又笑道:“但我也曾亲眼目睹宗主的出手,说笑之间,弹指惊雷,嬉戏之际,风云莫测。不客气的说,三百年前,烈尊义便不是宗主之敌手,三百年后,宗主更将烈尊义远远抛在身后。
“就这么说吧,烈尊义、女神婴、云彩遥三人便是一齐出手,对上宗主,都无丝毫胜算。”
三位坛主尽皆动容……她们虽知自家宗主极强,却也不敢去想,她能够强到那般地步。
师皓却是知晓,个人的天赋固然重要,强大的对手也同样重要。
烈尊义在尘世,三百年里无对手,全靠自己钻研,实际上已无法再进步。
师父娘子与紫姻姐姐在元始洞天里,不断交手,各逞绝学,为了能够压倒对方,殚精竭虑,用尽手段,两人依旧在不断进步,虽然还未至超凡入圣,但已真正到达仙神之下的人道顶峰。
烈尊义与女神婴、云彩遥之间的交战,他敢去参与,而且也确实扭转了局势。
两位娘子之间的交手,他完全不敢去参与,甚至基本上看不懂,除了目瞪口呆,别无作用。
他肃容道:“而且,我想你们也应该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宗主还在……”顿了一顿。
三位坛主立知少主之意……既然魅帝还在,圣玹仙子呢?
师皓摇头道:“所以,天下之乱,最终走向何处,都不重要,不管是圣玹仙子还是宗主,谁踏入尘世,天下大势便将决定在谁的手中。若是两人都踏入尘世,哪怕那时天下一统,那也还得乱下去。”
他叹一口气……就心理上来说,他其实还是希望紫姻姐姐和师父娘子,都能够活着踏出元始洞天。
只是那样子一来,两人之间的战斗,怕是还是没完没了。
掺和进烈尊义、女神婴、云彩遥那等上品高手的战斗,反而让他愈发清楚两位娘子的强大。
他笑道:“所以说,事情总要去做的,天下大乱,我们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也没什么意思。但做多做少,最终的结果,还是取决于两位娘……取决于圣玹仙子与宗主,谁能够成功踏出尘世。
“所以大家抱着玩玩的心态,尽力就好,不用太在意。”
转身负手而出。
玄凤幻芝、月瑶台、纱菱扇三女彼此对望。
月瑶台、纱菱扇倒还好,玄凤幻芝一时间,竟是有些气馁。
只觉自己处心积虑、奔走钻营,虽野心勃勃,却也只如滚滚熔岩前,那费劲心思照亮周围的萤火,感觉自己很了得,却连餐前小点都算不上。
纱菱扇却是手持圆扇,圆扇掩胸,往月瑶台瞅了一眼,曼声笑道:“哎呀,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月姐姐抢先了一步。”
月瑶台道:“什……什么抢先了一步?”
纱菱扇掩口笑道:“月姐姐你自己明白,以月姐姐的性情,小妹原本想着,唯独月姐姐,应该是难以接近少主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月姐姐第一个成为了少主的人。”
玄凤幻芝狐疑的看向月瑶台,却见一向冰雪冷艳的月瑶台,蓦地红起了脸,竟显娇羞。
这幅模样,玄凤幻芝在月瑶台脸上从未见过,过往更是无法想象,一时间,竟是瞠目结舌。
月瑶台却是脸颊羞红,难为情的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扭身飘然而去。
纱菱扇摇扇道:“哎呀,只听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这月儿,下手也快,一忽儿就把楼台给抢了。”笑着飘然而去。
玄凤幻芝看着她们飞掠而去的方向,想道:“她们追的不是少主刚才离开的方向么?”
这一瞬间,玄凤幻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其实她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
师皓先以邪影易容术改容易貌,然后在镜花湖中闲逛。
此事天色已是大亮,周围的青山碧水,倒映在湖面上,湖水如镜,立在水榭间,往湖面看去,犹如立在云端间,上下澄净,仿佛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