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这一腔怒火的他,也是没有好脸色地大喊道:“你疯了!”
清音灵尊放下自己的手臂,披散着头发,虚弱地无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羽毛。
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牺牲,如果不是我没有心软,她这个时候起码还能好好地活着。
边说他的神情便越发惆怅起来。
“清音,我告诉你,你这副样子,对得起她的牺牲吗?你给我起来!”
说罢,她一挥衣袖,强行将他拽到了地面上。
可是即便是使用仙术将他立在地面上,他也毫无念想,一脸无精打采,心如死灰。
“你是一个潇洒的男儿,此生你欠她的,你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她的灵魂在你体内。”
她的灵魂?
清音灵尊猛地吃惊地往后倒退着,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凝眸注视着。
他的确感觉到了这一股力量的存在。他回想起了之前她对他所说的话。
那一刻,他跪在地上,眼角绯红,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好活着吧,我想你应该知道。”说着她一挥衣袖,他周身内的金针被拔了出来。
当清音灵尊问及她要去往何处的时候。
她回眸望了一眼他,淡淡地回道:“天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她化作了金光飞向了天际。
雷铃都冷冥回到雷铃都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门派内的大小事务。
每每处理完之后,都会刻意地往院子里走上一走,直到走到了一棵树下。
他回想起了过往,从前,她就是这样一般和他一起坐在这里进行参悟的。
现在方才发觉,时间飞逝,物是人非。
他采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叶脉上是流动的月光。
此时与彼时,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错了。
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而后他一一顺着记忆里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游览了一遍故地。
直到走到了冷竹林之中,这一片林子一封印就是十年。
他一挥衣袖,那冷竹林外的冰块尽数熔解。
迈着步子不断地往屋内走去,而腰间的半月冷玉铃也在叮叮叮作响。
他伸手推开房门后,一股阴冷发霉的潮气瞬间扑鼻。
赤红之瞳微微泛起了不为人知的波澜,靠近书架之时,他每走一步,都仿佛感觉到了心痛如割之感。
轻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他的心底总在对自己发问,何时自己和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小床,伸手抚摸着那一张小小的被褥。
白蜡一般的手指触及之时,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而忧伤。
手掌触及之时,那被褥之上还泛着寒气,透过指尖,浮上了他隽清的面庞。
而后他往冷竹林的深处走去,这里原本还是十分生机的地方,自从十年前冰封之后,这里突变得死气沉沉。
就连种植在两旁的花也没了生机。
他靠近之时,那不远处的竹林顿时劈开了一条路。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充满寒气的玉床。
他很自然地躺在了上面,乘着皎洁的月色,感知着她曾今的气息,渐渐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他便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揪心的梦。
在梦里,他初见一个从云端跌落的小孩,抱着那个小孩之时,他就被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所吸引。
接着便是看见她站立在树干之上热情挥手的姑娘,担心她下不来,所以刻意停留在一旁。
而在某个时刻,看完书籍之时,他总会无意之间想起,那个缠着他说想要嫁于他的姑娘。
还有那一个在梦境里紧紧握着他手臂,用极为无助的眼眸,含泪说着不的那个女孩。
直到最后,一声钟声响,那个含泪仙逝的姑娘。
一切的一切,在梦醒时分尽数化作了一团烟雾。
唯有腰间的半月冷玉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告诉他,他做的是一场梦。
只是梦醒之后,那梦境内的痛苦是那么强烈。
他不禁感叹,许是自己敏感了吧。
轻微摇晃一下脑袋的他顿时化作了仙云飘散在了这一片冷竹林之内。
走入殿门之时,便见拔左和幺月坐在了细软之上。
他们二人一见他便立刻起身行了上揖礼。
他淡淡一笑,坐在了最北端的位置,“今日为何前来我雷铃都?”
拔左无奈地解释道:“几日前,在结界驻守,颇有感慨,于是便不经意回想起了过往求学的时光,也想着许久唯有拜访师尊了,就乘着这个机会,来拜上一拜。”
说着拔左起身,跪在了地上行了一番弟子礼。
可是当拔左行礼之时,一旁的幺月也随着他一起跪拜冷冥。
“你跪拜我师尊干什么?”
幺月微笑着行完礼仪后,看着一旁的拔左说道:“当然是夫唱妇随拉。”
夫唱妇随?
拔左顿时脸色骤变,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口无遮拦,真的好吗?
于是他连忙尴尬地微笑道:“师尊,不好意思,这是个误会。”
而坐在细软之上的冷冥望着眼前这连个扭捏,诡异的两人,露出了姨母式的微笑,调侃道“几日不见,拔左倒是变得沉稳了许多,也对,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拔左顿时感觉自己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一旁跪着的幺月倒是开心地微笑着。
而后幺月对着冷冥再一次跪拜了起来:“这一拜,是希望仙君可以前来拜师观礼我们的礼堂。”
拔左立刻坐不住了,揪着她的胳膊说道:“你平日里胡诌也就算了,在我师尊的面前,休要多嘴。”
幺月根本不会理会拔左所说的,而是自顾自地对冷冥说,拔左只是不好意思说。
幺月拿着手里的玉佩说道:“你我可是自小就有立下婚约的,在师尊的面前你想不承认?”
冷冥望着幺月手里的玉佩,而后又望着地上一脸尴尬万分的拔左,就冷冥所知,拔左自小就佩戴着一块玉佩倒是和幺月手里的相差无几。
也许真的是天生一对,心想着这倒是一场好姻缘,何不就成全了他们二人。
于是冷冥便语重心长地问道:“这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若是两人并没有什么情谊,草率地就成了亲,并非是一件好事,拔左我且问你,你是否有意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