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霸王条款啊。哥真不想和女人动手，再说，这儿那么多客人，打扰人家雅兴也不是很好嘛。
大娟并不是要再这里和我动手，她的赌场还有一个偏门，里面有个拳击台，是这群女人平时用功练习的地方。拳击台不是很标准，但它很大，见方十多米，可以当澡堂子用了。啪嗒，墙边的几个小灯泡被打开，大娟脱去外衣，露出一身的肌肉，那叫一个矫健啊，难怪她有自信，这身肌肉简直不是女人该有的。
大娟转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如果你害怕，现在就可以滚。”
“哥。”皮球替我捏了一把汗：“要不咱们走吧，这婆娘真不是人养的，你看那一身怪肉……”
“不怕，咱们——额！”
不地道，我还和皮球说话，大娟上来就是一脚，把我踢到了拳击台的边缘，缆绳给我一个反弹。这一脚踢中我腹部，感觉能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有你这样的么，还没喊开始你就打人。”
台下的一个小妞贱笑：“怂了就说怂了，上了拳击台当然就等于开打，我们是混混，不是拳击手，你个白痴。”
嗖——又过来一脚，好快的速度，我闪！
“出拳！别当个废物让我赢的太轻松。”大娟的长腿架在我肩膀上，一个卷曲，夹住我头，勒紧。
你牛逼，用裤裆夹住老子的头。
她顺势一个后空翻，可是没翻动，我的右手死抓着缆绳不放。现在我全身都被束缚着，唯一能碰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下盘——裤裆！顾不上装绅士了，看拳！
哟呵！她给挡住了，勒住我拳头，身体翻转一百八十度，力道之大，我整个人都跟着翻转了一遍。大娟毫不放松，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上来就用腿压制住我的脖子：“哼哼！小子，想偷袭我，你还嫩着。”
皮球焦急大喊：“手下留情！”
“抱歉，在我这里没有怜悯。”
力气更大了，婆娘，你要拧断我的肋骨啊，疼疼疼……蒋光头说过：蓄力待发，集中一点，飞速转拳，攻其不备。额……我的右手胳膊还能动，她的胸脯下坠着，留有空隙，没法子，看哥一招黑虎掏心！
“嗷！——”大娟朝后退去，跪在那头，怒气翻涌：“兔崽子，你敢袭胸。”
好了，哥解脱了，现在让我好好松快松快，抖抖手脚。你来啊，再来啊，这次我抓你两块大肥肉。女人一击高抬腿，踢我的脑袋，往右耳踢了上来，我胳膊肘护住头部，接而抱住这条大长腿。
嘿嘿，你没辙了吧。顺势俯冲过去，抱住她的后臀，翻到她。只在一瞬间，她就被我压制在台面上了，轮到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了：“大娟姐，你的功夫还得多练练，这样下去可不成啊。”
台下的女人狂叫着：
“你放开我们娟姐！”
“小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好大的胆子！”
“一起上！做了他！”
“狗屁！”我骂了一句：“亏你们还是娟姐的小妹，看见自己老大这个样子还煽风点火，真不是东西。谁再敢逼逼一句，我拧断她的腿！”
大娟左右动了几下，完全动不了，她认输了，拍拍台面：“你赢了。”
哥们这才松开，递给她一只手：起来。
她还不领情，推开，自己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你的功夫不错，跟谁学的？”
“蒋光头。”
大娟点点头：“怪不得能有这样的本事。”
她领着我去办公室，皮球也跟着去了。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一张沙发、一个茶几方桌。就我们三个人，门关上了。
大娟坐在黑皮软垫椅子上，问我来有什么事。
“生意。”我说：“你们抢走了我们所有的生意，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什么叫我抢走你的生意，客人想去哪里赌钱是他们自愿的，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皮球叫嚷着：“胡说！你在我们两件之间设卡，让人把客人都拢到你们那边去了，这就是明抢，怎么能说不关你的事。”
大娟喝了一口茶：“世道变了啊，什么时候大哥说话轮到小毛崽子插嘴了。你的手下可真不懂规矩。”
“你——”
皮球还想说什么，让我给拦住：“大娟，咱们都是明面儿上的人，你这种做法实在不体面。西城和北城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你想开这个先例，导致两家的争斗？”
“争斗？我从来不怕，大不了就是再干一场。别以为你能打你的那些小弟就都能打，我们北城从来没怕过谁。”
“看来和你说话是很难说通了。”
我以为打赢她就能和气生财，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不通情理。
大娟想了想，继续说：“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去找我大姐，如果她能允许我们两家公平竞争，我没意见。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抢你们的生意，那又怎么样？我们北城的人就是这么霸道，你能咋地。”
我没闲心陪她骂街：“你的意思是……海鸥能做主？”
“当然，大姐天大。”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哈哈哈哈！！”大娟一顿放纵的大笑，起身：“小朋友，你当你是谁啊，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们老大田景寿亲自来，也未必能见到我们大姐。我劝你还是别废那个心了，从来只有我们大姐想见别人，还没谁给我们大姐下帖子。能吃几碗干饭，你心里没数么？”
“大娟，你别太——”
“行了，你们走吧，我能和你聊这么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再待在这里，我可管不住我的那些小弟，他们会教你做人的。”
“我要见海鸥。”
“下辈子吧。”
我和皮球就这样被人扫地出门了，架白打了一场。虽然心中有气，可没出发，大娟只答应和我们谈，没说一定就听我们的。我问皮球，怎么才能见到海鸥，他一个小跟班，啥也不知道，可他清楚一件事：赵金龙铁定知道海鸥的行踪，这家伙消息很灵通的。
我给赵金龙打了一个电话，他让我去澡堂子见面，请我洗澡。
“师兄，你可给我出了难题啊，让我来这个赌场里混，我压根儿就谈不拢。”
“不是你谈不拢，谁都谈不拢。我让你去赌场做事，也是想锻炼锻炼你，只要你能做成这个生意，田老大一定会给你上位的机会，人总要证明自己撒。”
还是那个问题：“你消息灵通，告诉我海鸥在什么地方。”
这事也让他难办，从他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他是知道海鸥的落脚处的，只是为我担心：“师弟，别怪哥哥多嘴，你就算再能打，也不是海鸥的对手。咱们学的这些招数，都是民间用的，很大众，遇上海鸥这种当过特种兵的女人，你就歇菜了。依我看呐，你还得去求一个人。”
“谁？”
“宝哥，也就她能和大娟这种级别的人说上几句话，给你再生意上开通开通。”
一想到宝哥那副死鱼脸，我浑身都提不起精神。一副巨贪的样子，让我去求他？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或者干脆找死敌王林打架斗殴来的痛快。
“老子谁都不求，我就想知道海鸥的下落。你要是为难，我自己想办法。”
赵金龙还是把地址告诉我了，海鸥最常去的一个地方是北城的一家足浴中心，她有捏脚的习惯，隔三差五就去那儿舒服舒服。每次去，身边都有二十多个保镖跟着。赵金龙告诉我，这个女人年纪轻轻，而且长的很漂亮，就是脾气差的离谱，我这次去，不断手断脚恐怕难。他还郑重提醒我，千万别说自己去大娟的赌场里找过麻烦，海鸥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