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异常讽刺,穆奕天,在你心里,我清颜算什么?我是你偶尔向拿来讨喜的玩偶,还是宣泄欲望的工具。一边口口声声地说着只要我一个,一边在这个女人狠狠地伤害我之后。不禁上了她的床,还有了孩子,现在,又来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呵呵,在心里,清颜无声地嗤笑一声。
“呵呵,那我还真是要恭喜你们。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清颜说着,不由得加重了口中天生一对的语气。是的,天生一对,一样的卑鄙,一样的无耻,一样的喜欢玩弄别人在股掌之中。
月影闻言,目光一冷。她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清颜口中的讽刺。有些恼怒般的,她伸手轻轻推了清颜一把。她忘了她站在她的上方,她甚至没有看见她伸出手的时候,清颜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她尖叫着伸出手,想要伸手去拉她一把。结果,手中一空,她只能惊恐地看着清颜的身体倒下,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宝宝,对不起。清颜闭上眼睛,身体只在一瞬间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她想,她是看见了月影伸过来的手,或者,直觉地她不想要逃开。她的孩子,不能像她一样,生来就有一个不完全的家。不能。
黑暗来袭之前,她听见楼梯上穆奕天撕心裂肺的叫声。落地之前,她笑了。穆奕天,你也会心痛吗?你还会在乎吗?
手术室外。
穆奕天抱着头,一脸痛苦地靠在墙角。看着紧紧关上的手术室大门,眼睛里的伤痛尽显。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的场景。上一次,她浑身是血地被他抱来这里。可是这一次,他闭上眼睛,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甚至清晰地记得,他一路从楼梯奔下来扑到她身边的时候,他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她的额头冒着血,更重要的是,她的大腿内侧,正缓缓地淌出一条血路。一瞬间,他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
老天,他痛苦地呼出一口气。求你,千万不要......
正想着,眼前人影闪过。“碰”的一声,巨大的拳头飞来,他的身体猛力地向后退,狠狠地撞上了墙角。摸摸嘴角伤口渗出的鲜血,他抬头。眼前,是井绍言盛怒中杀人般的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个拳头砸来。他闭上眼睛没有躲,静静地等待拳头的落下。
“绍言,冷静点,清颜还在里面。别这样。”笙歌冲上前来,双手紧紧揽住几乎处于疯狂状态的井绍言,好声好气地劝慰着。井绍言这才慢慢缓下心神,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手术的大门。一颗心,瞬间揪的生疼。他的颜颜,为什么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前是云尚行,现在是穆奕天。
“穆奕天,我曾经说过。如果你不能好好对她,让她受到伤害的话。就算拼了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会让你下地狱。”他握紧拳头,开口静静地说着。只有眼睛里隐隐偷出来一丝嗜血的光芒,让他整个人顿时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他曾经以为,他是可以给清颜带来幸福的人。他对清颜所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几乎在瞬间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两个男人,谁都不值得托福和信任。
穆奕天闭上眼睛,身体受到重击,让他微微有些晕眩。井绍言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了耳中。他没有心思去想井绍言话里的意思。眼前,尽是清颜落下楼梯时,满身是血的场景。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昏睡中的清颜头上绑着绷带被推了出来,一张脸白的吓人。一群人顿时急急忙忙围了上去。
“病人没什么大碍,头部受了点伤。”医生对着众人说,末了,眼睛闪了闪,”不过,孩子没有了。“他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急急忙忙地推着清颜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井绍言一愣,怒不可歇地看向身边已经一脸呆愣的穆奕天。双手不自觉地揪起他的领口,“你......”他说着,居然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心里,缓缓地流淌过一丝巨大的悲伤。这才多久的时间,颜颜她,已经失去了两个人孩子。胸口一紧,井绍言颓然地放开他。看着清颜消失的方向,身下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地赶了上去。
穆奕天的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笙歌及时扶住了他。他双眼无神地低头看着自己皮鞋。他们的孩子呵。又一次,他又一次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知晓这个消息,他甚至还没有幻想他们孩子可能有的模样。眼前,闪过清颜坐在餐桌上静静等待他归来的场景。她或许想要告知他这个喜讯,或许想要告诉他,她愿意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做了什么。他带了一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亲手害了他的孩子。
这是,自作虐吗?
“奕天,”角落里,月影急匆匆地走了上来,与刚刚进入病房的井绍言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看见谁。她看着此刻陷入巨大悲痛的穆奕天,怯怯地走上前,想要开口解释。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喜欢清颜总是摆着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却能轻易地拥有一切罢了。可是,她没有想过要害失去孩子。
“滚.....”穆奕天头也不回地吐出一个字,他直起身越过她,向病房的方向走去。月影一急,伸手拉住了他。接收到他寒冰似的目光后,又不由得霎时松开。
“月影,我答应你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穆奕天停下身体,却不愿回头看她。“但是,离她远点,不要再让她看见你。”他冷着声音开口,末了又接着说,“你好自为之吧,我可以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放过你,但是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他说完,大步离开。
清颜愣愣地看着护士在旁边忙来忙去,一双眼睛只是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护士回头看她一眼,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怜惜。“好好休息吧,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对身体有很大伤害。”她说着,一边摇着头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