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穹愣了愣,小声回答:“我是姜穹啊,你别乱动,我在给你物理降温。”
顾南开还是有点不太清醒,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姜穹的手。
姜穹想了想,把毛巾递给了站在一边的支书:“麻烦你帮他擦吧!”
擦完身子,顾南开终于安稳下来,又沉沉睡去了。
“姐姐,他脸色没那么红了。”小樱桃说。
“嗯。”姜穹探探他的额头,温度的确降了一点,但这只是暂时的。
姜穹对支书说:“麻烦支书你一个小时给他擦一次身子,这个汤药一天四次,热了给他喝,估计不出意外他晚上就能退烧。”
支书将信将疑:“姜穹,你要是能让他退了烧,都成赤脚医生了。”
“应该有用,他身体素质好,没什么问题。”姜穹走到门口又叮嘱了一句:“这几天别给他吃油荤的,清淡的素点的都没事。”
“生病了还不补补?”
“生病的人脾胃虚弱,不能进补。”
“我还打算让我婆娘杀只鸡呢!”
“别杀了。”姜穹笑着说:“等他好了再说。”
姜穹和小樱桃手牵着手往回走,走着走着,小樱桃停了下来。
姜穹往前一看,头皮就发麻。
孔美珍来了,手里挎着个篮子,肯定是来看顾南开的。
姜穹倒不是怕孔美珍,就是不想跟她胡搅蛮缠。
她事多得很,这几天搞试验田的事情,都没顾得上小猪,等会还得回去看看小猪,再把猪圈打扫一下。
勤打扫猪圈,保持清洁卫生,猪不生病就会长得更快。
姜穹拉着小樱桃准备从那条路走,可孔美珍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姜穹给拦住了。
“死憨子,你来干嘛的?”
“副团长病了,我送了点药过去。”
“谁让你送的?你算什么?”孔美珍一想到早上她看到姜穹身披顾南开大衣,戴着他围巾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姜穹不跟她吵,想要绕过她,孔美珍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不依不饶地挡着路:“死憨子,我告诉你我和南开已经结婚了,你要是敢勾引他,我就去乡里告你!”
“你告个屁!”小樱桃就看不惯孔美珍那个德行:“我姐姐和副团长都不是那种人!”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孔美珍作势就要过去掐小樱桃。
姜穹挡住她:“孔美珍,你要是不想让副团长讨厌你的话,你最好别闹,过去好好守着他,还有昨天晚上搞破坏的事情我知道是你,我不追究是因为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孔美珍一听姜穹提到昨晚的事眉心就直跳,她心虚着呢!
本想好好跟姜穹吵一架,但到底心里还是有鬼,狠狠瞪了姜穹一眼,就提着篮子走了。
孔美珍到了支书家,坐在炕边就开始掉眼泪。
“南开,你怎么搞成这样?我们昨天才结婚,你弄成这样可让我怎么活?”
她哭哭啼啼的,听的支书一个脑袋两个大。
支书老婆都听不下去了:“美珍啊,副团长只是发烧而已,你这连哭带喊的还以为出了啥事呢?”
“这人烧成这样,还没啥事?”孔美珍哭道。
“刚才烧得更厉害,姜穹有本事,给副团长擦了擦身体,现在好多了。”
“她还给南开擦身?”孔美珍一听就炸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她咋能给南开擦身?”
“那医院的医生护士不是也有女的?”
“她又不是医生护士。”孔美珍边哭边骂:“我就知道那个死憨子眼馋我男人,她不安好心。”
支书他们听着烦,摇摇头走出东屋。
孔美珍撅着嘴在炕边坐了会,支书老婆端着一盆水进来:“姜穹说一个小时擦一次,估摸着也差不多时间了,要不然你擦?”
“我擦,当然是我擦,他是我男人!”
“那你要把毛巾拧干一点。”
“知道了。”
孔美珍解开顾南开的衣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顾南开的胸膛呢!
她心里一阵激动和澎湃,本来以为昨晚的新婚之夜她能和顾南开共度良宵,谁知道他居然跑到试验田和姜穹待了一夜。
想到这个她就怒火中烧。
她一边给顾南开擦身一边叨叨着:“姜穹那个憨子,她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她还能把稻子种出花来?呸,我才不信。”
她擦得力气太大了,硬是把顾南开给搓醒了。
顾南开睁开眼睛,本来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以为还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可是他定睛一看,孔美珍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南开,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