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一只狐狸耳朵的粉发巫女在床尾角落正坐，膝上摆着一把太刀，此刻看着他表情极为复杂。
“真是令人……震惊，在下也未曾想过，时隔五百年，还有呼吸到现世空气的可能。”八重樱注视着沈靖，而后轻轻叹气，“主公也当真天赋霸道，即便在下在历史中早已灰飞烟灭，也拦不住您将我摄为家臣。”
“你们在玩战国大名游戏？”莉亚眨着眼。
沈靖无语，“八重樱小姐，现在可没有什么主公家臣的说法，男女平权也几百年了，你如果不知道叫我什么，就和莉亚姐一样吧。”
“那不行！”莉亚忽然炸毛，虎视眈眈的瞪着八重樱，“你不许叫他靖靖！这种称呼只有我可以！”
八重樱美眸里流露出困惑，但看到莉亚一下子把沈靖按在怀里抱住，她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了。
“莉亚前辈安心，樱并无和前辈争宠之意。”
此话一出，瞬间安静，八重樱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俩动作都是一滞。
莉亚俏脸骤然涨的通红，结结巴巴，“你……你在说什么？我……靖靖……我俩怎么……”
沈靖也不动声色的从莉亚怀里脱出，“八重樱小姐别想多，莉亚姐和我相依为命，亲如家人，我们之间并无任何……嗯，你想的那些东西。”
莉亚也急忙点头，但八重樱只是稍有错愕，随后目光瞥到两人从醒来就一直紧紧牵着的手，哑然失笑。
但也不必多嘴，八重樱朝着沈靖微微低头，庄重一拜，“那樱的刀刃从此便托付给弟弟了，弟弟也不必唤我八重樱小姐，直呼我名便好。”
弟……弟弟？
沈靖牙疼，来极东以后他平白辈分低了好多，随便一个同学都比他大，哪怕同年级也都喊他师弟。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圣痕，不叫主公就叫弟弟了？这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
“樱，你也许再好好想想？”沈靖别扭。
八重樱浅笑着摇了摇头，端庄的俏脸上狡猾之色一闪而过，“论起年纪，樱恐怕比莉亚前辈还要大些，弟弟既称莉亚前辈为姐姐，自然也应该认我为姐姐。”
是吗你都五百多岁了我叫你奶奶行不行？
“如果弟弟乐意被我称呼为孙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八重樱微笑。
沈靖感觉到她微笑背后有一点点黑气渗出，忽然想到身为圣痕，她们和自己思维都能连通，说不定也能察觉到他此刻想法，果断把憋着的话憋回去了。
觉醒结束，沈靖心情也分外的好，和身边两个倾国倾城的美少女就算只是闲聊也很舒畅。
沈靖倒也不担心病房里有摄像头，很早以前他就发现了莉亚作为圣痕是只能被人类“直接观测”到的存在，类似相机、监控都只能看到沈靖自言自语。圣痕的实质化并不能给世界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影响”，比如说莉亚哪怕在浴缸里洗了一下午澡，水里也不会有她的dna样本；不小心磕破皮血流了一地，她一回到圣痕空间就彻底消失。
但是她可以被“生物”感知到，可以被看见被听见被闻见被触摸，也就是被“直接观测”。所以在常人来看她其实和人类区别不大，沈靖幼年不少人还追求过莉亚，以为莉亚是个丧偶单亲妈妈。
现在八重樱也是这个状态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莉亚和八重樱心照不宣的消失，空气里两个女孩子的香味一瞬间不见，沈靖举起手环打开投影假装看新闻，然后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校服裙的黑长直少女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沈靖已醒，有些诧异。
“琪亚娜呢？”沈靖说。
雷电芽衣坐在床边掀开保温桶，青紫色的美眸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这是琪亚娜托我给你熬的山药排骨汤，病人不适合喝太油腻的东西，我特意焯了两遍水。”
“谢谢，”沈靖说，“琪亚娜呢？”
“你和琪亚娜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雷电芽衣一边用保温桶盖子盛汤，一边有些嗔怪的瞧他，“医生说你今天就会醒，琪亚娜之前几天都来看你了，只有今天没来，师弟，你对琪亚娜做了什么？我问她为什么不亲自给你送，她也只是一直扯东扯西。”
沈靖不吭声，他之前并不是没有记忆。看着那个被本能控制的自己像条小狗一样对琪亚娜又是舔又是蹭还试图躺在地上露肚皮，他都不知道究竟是琪亚娜精神损失大还是他精神损失大。
“尝尝吧，琪亚娜说你做饭的技术比我还要出色，芽衣……可是有些不服输的。”雷电芽衣舀了一勺在面前吹凉，递到沈靖嘴边，“这几天你都靠吊瓶维生，现在应该很饿了吧。”
沈靖身体被绷带打满，他虽然有点不乐意被人喂食，但还是一口一口吃着排骨汤。芽衣笑眯眯的喂着少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进食，只觉得他像个仓鼠一样莫名可爱。
“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