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说的是实话,对方也不是不信。
但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信又能怎么样?还是生气。
于是他骂了句粗话,枪口逼得更紧了几分。
“给他发消息,让他来见我。”
白蓝依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而且,他跟我分手以后,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就在这时,白蓝依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程一淳。
林硕警惕地看着她。
白蓝依犹豫着说:“他刚刚才跟我求婚,我要是不接,他肯定以为我后悔了。”
林硕捏着手里的枪,晃了一下:“接。”
画外音跟上次闯到家里来的那两个国际刑警差不多,她要是敢乱说话,那么她接下来要说的,就只能是遗言了。
“喂,一淳……”
按下接听键,程一淳的声音兴奋地闯进来。
“蓝蓝!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真的答应我的求婚了是不是?”
白蓝依:“……”
她想,如果这一次她还能挺过来的话。
“当然了。”
程一淳想了想:“那我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你先回家了?这个节奏下来,我难道不是应该到你家来跟你滚床单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少男少女说一声喜欢你,能自己偷摸在床上打滚乐一晚上。
白蓝依说:“下次吧,姨妈来了。”
程一淳:她竟然没说滚?
白蓝依没想让程一淳来。
她觉得,程一淳其实并没有亏欠他什么。
今天的事,如果她一个人解决不了,那就变成一个鬼去解决。
总之,与程一淳无关。
挂了电话,白蓝依坐在沙发上直视着林硕的枪口。
她说,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我反正不想死,但你想不开非要我死我也没办法。
咱们无冤无仇,看在以前还有过合作的份上。
当初你让钟女士自导自演了那么一出,其实是想洽一波保险费,然后降低公司的估值,准备抽身出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上个月江逐年将蓝色卖出去,接盘的那个苦逼货,应该就是林硕。他在白璎珞这里的尾巴留的很干净,
但江逐年知道,他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逼迫程子矜从头开始搭建的新网站就这么被人当成游戏给上线了。
所以,江逐年有多狡猾?
不谈俩爱专心搞事业的江逐年,就有十倍百倍的狡猾。
林硕只要一接盘,那么所有的线上操作就已经被监测收于囊中。
白蓝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顺着网线逃走的。
但见他能做出跑过来挟持自己这种事儿,估计是真的没活路了。
“既然你不说,那只能由我自己来问了。”
林硕用枪托不轻不重地砸了下白蓝依的脑袋。
白蓝依没有昏过去,但假装昏过去了。
没办法,她要是不闭眼睛,人家肯定会再砸一次的。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绑上了,嘴巴也被封起来,
整个人被拖起来,夹着,拎着,一路从电梯到地下车库。
再从地下车库被塞进一个车子的后座上。
座椅上有点挤,但将将能把腿蜷缩着,塞进去。
白蓝依感觉脑袋下面软软的,躺着挺瞌睡的。
她偷偷一眯眼睛,原来是陈佳倩。
她坐在后车座上,双手背在后面,嘴巴上同样贴着一只胶带。
眼睛泪汪汪的,充满恐惧。
白蓝依叹了口气:江狐狸这个混蛋,到底还是不忍陈佳倩吃苦,才关几天就给放出来了?
你说,最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看守所?
白蓝依冲陈佳倩眨眨眼,画外音大概是,别怕,这不是还有我垫背呢么?
林硕也是个锤子,估计是不知道抓谁更合适,于是把这两只都给抓过来了。
白蓝依闭了闭眼睛。算了,枕着陈佳倩的大腿睡一会儿吧。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想,一股老城小巷油纸伞的风韵,沉淀铅华的香粉,葱嫩豆蔻的指甲。
难怪江逐年一整个年少轻狂都那么沉沦……
白蓝依想,这样的女人,干嘛要那么茶呢?
琢磨琢磨,她还真睡着了!
……
程一淳越想越不对劲。
来大姨妈了?
刚才是谁在吃完牛排后,又多要了两个冰激凌球的?
于是他急急忙忙跑到白蓝依的家。
咣咣敲门!
“蓝蓝!开门!开门!”
“蓝蓝!你怎么了!”
门自然是没得开的,这会儿白蓝依已经在陈佳倩的大腿上睡着了。
然后,对门开了。
江逐年站在后面,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程一淳:“你惹她生气了?”
“江逐年?”
程一淳看看这边的门,又看看那边的。
一时间,他好不容易长好的两片肺又特么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