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娇回去后照着纸条上的内容临摹了一份,随即交给了玉漱,“将这个绑在信鸽上。”
玉漱倒是什么都没说,接过纸条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玉漱便回来禀告,“一切都办妥了。”
“很好,摆驾青鸾殿!”沈虞娇轻声说着,眼里却多了几分疲累。
沈虞娇乘着夜色来到了青鸾殿,沈君赫披着一件外衣便迎了出来,看向沈虞娇的眼里除了孺慕之外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皇兄,你怎么过来看我了?”
沈君赫问了一声,随后,目光怯怯的看向了沈虞娇,那模样似乎是有些怕的。
在旁人看来,似乎是上次将他关押起来之后产生的后遗症,让人看上去便觉得心疼。
沈虞娇却是一如往常般笑了笑,态度十分亲昵,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气氛很是祥和。
“阿赫,朕只是突然想起有些时日没来看你了,便情不自禁走到这里了。对了,朕想起来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正好想问问你的意见。”
沈君赫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沈虞娇的脸看,迷茫而懵懂的眼神中逐渐多了几分笑意,“太好了,皇兄,那我是不是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沈虞娇点头,“当然。”
沈君赫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说完,沈君赫眸子开始滴溜溜的乱转,随即想到什么,一把抱住了沈虞娇的胳膊道,“那我要皇兄一辈子都陪着阿赫好不好?”
沈虞娇勾起唇角,“就这个要求?”
沈君赫十分夸张了点了点头,“对,阿赫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只想一辈子跟皇兄待在一起。”
沈虞娇挑眉,眸子里盛满了温柔,伸出手提沈君赫拢了拢披着的外套,“皇兄答应你,只要天启安稳一天,皇兄便有时间多陪你一天。”
在别人听来只不过就是一句再也寻常不过的一句承诺,可落在沈君赫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他知道沈虞娇这是在敲打他,不要搞事情,让他安分守己。
可看沈虞娇并没有与他撕破脸,沈君赫便逐渐有了点底气,认为沈虞娇手中没有证据,这么说只是在诈他。
的确,沈虞娇也确实是存了这个意思,故意说出的这句话,为的也的确是想要看看沈君赫的情绪变化。
结果同沈虞娇所料,沈君赫继续维持着笑容点了点头,表情一如往常,没什么异样。
然而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作为一同长大的弟弟,沈虞娇对他的性格和说话方式最清楚不过,若是一般情况下,沈虞娇这么说了,沈君赫一定会捏起拳头嚷嚷着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会帮着她一起稳定天启。
沈虞娇低头看着眼前的沈君赫,不由得沉思,他又是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沈君赫清楚的看到沈虞娇眼里一闪而过的怀念与失望,心下一颤。
她在怀念谁?又在失望什么?
就在沈君赫想要一探究竟出声询问的时候,沈虞娇直接回神,看着沈君赫的目光淡漠了许多。
沈君赫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恐惧感,身体先脑子一步直接抓上了沈虞娇的胳膊,踌躇了一下,才说道,“皇兄,这么晚了,要不你还是在我宫里歇下吧,就当是陪陪我了。”
沈虞娇嘴角挂着一抹标准的笑容,轻轻扯下沈君赫抓着她的胳膊的手,缓缓开口,“今天就不用了,等你生辰那天,朕再带你好好玩上一天。”
沈君赫没再多做纠缠,直接站在原地看着沈虞娇的背影一点点走远,眼里渐渐升起一抹怒火。
回房之后,关上房门便揪住陪房的宫人的头发将她按在了桌子上,“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皇兄会过来试探我?”
宫人已经被吓傻了,头皮传来剧烈的疼痛,令她不得不开口,“殿下,这点奴婢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呵~”沈君赫手下更加用力,宫人直接忍不住惨叫出声,“什么都不知道,留着还有什么用?”
“不,不要……”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一刻钟后,沈君赫照着门外喊了一句,“来人!”
宫人们推开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血腥味。
一个个顿时不敢抬眼多看,生怕会惹上麻烦。
沈君赫冷眼看着面前收拾残局的宫人们,出声问道,“小南子人呢?”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回道,“殿下,从晚间起,奴婢们便没再见过他。”
这下,沈君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沈虞娇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抓住了小南子。
沈君赫冷笑一声,反正小南子的家人都在他手里,谅那个小南子也不敢供出他。
这样想着,沈君赫心里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一双眼如鹰皋一般盯向了在场的每一个宫人,“从进入青鸾殿的那一刻起,你们便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点,本殿下不用再教你们一遍吧。”
宫人连忙附和点头,不敢多言。
翌日,阳光洒进了房间,江宿敌只觉得眼皮子有些沉重,这段时日,他身上的毒发作的时间越发的频繁,每一次都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只是这些,他全都隐瞒了下来,没有跟沈虞娇说,昨晚突然发作将他折磨至将近天明。
过了那股子劲儿之后,强烈的睡意袭来,江宿敌便睡了过去。
而此时,江宿敌感受到房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和一声惊呼,“快,快去找皇上,江侍从晕倒了。”
不,不要,别去找娇娇。
江宿敌拼了命想要出声阻止,可却发现此刻的他连嘴巴都张不开,空有意识还在,身体却陷入沉睡,早已不听使唤了。
而正上早朝的沈虞娇闻信,更是丢下大臣,朝服都没换便去了临江苑。
熟悉的味道袭来,江宿敌知道,是娇娇来了。
可他不想沈虞娇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张开嘴巴,告诉她自己没事,不要担心,可,就连这么简简单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
江宿敌只觉得颓丧极了。
沈虞娇沉声道,“去找御医,快!”
沈虞娇的声音失去了平日里那股子冷静,带了一股颤抖。
沈虞娇替江宿敌诊了脉,脉象很是虚弱,几乎已经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