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呢?”
宁远嘴角一歪:“那我能熬到地老天荒。”
“…………”
胡乱的调侃间,两人走到了茅草堆前。
果不其然,那具尸体就放在茅草堆最外侧。
宁远觉得有些奇怪。
正常的尸体就算是随便扔,也应该是跟秋娘的尸体那样扔在茅草里头,而不是直接摆在边上,让外面路过的人看见后吓个半死。
傅寒山蹲下去,沿着尸体的脚看向断裂的头部,再看向头部以上的方向
——那是一条深褐色的蜿蜒的血迹,淹没在月光下茅草的黑影里,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
有人拖拽过赵悦的尸体。
宁远跟傅寒山对视一眼。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张子石。
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出门。
宁远跟傅寒山离开厢房小院子之后,张子石有足够的时间快速赶过来,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
缅怀自己女朋友?
白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上却偷偷溜出来,月黑风高,站在荒地前对着这一具身首异处尸体的缅怀……
这踏马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啊!
宁远拧起眉头。
第184章 阿远做的就是对的
而且现在有很大的可能,张子石还在附近,还没走,他没来得及对赵悦的尸体做出更多的处理,只是把她拖了出来。
一个在夜里,缅怀无头尸体的人。
凉意从脚底往上钻,带着湿漉漉的寒气浸透脊背,让人汗毛耸立。
宁远对傅寒山伸出手:“手套。”
傅寒山递给他。
戴好手套,宁远硬着头皮蹲下身,在赵悦头颅的断口处看了看,然后眉头紧锁,再锁,最后锁成一个川字。
疑惑又不解的语气。
“这个伤口,很奇怪啊……”
学医的人遇到了知识盲区。
傅寒山:“怎么?”
宁远学医,懂得自然比他要多。
宁远:“我觉得不像是直接撕裂开的,但是断口的有些地方又带着撕裂的痕迹,而且也不像是大型怪物咬断的,好像是什么小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咬断……”
宁远不解:“是蚂蚁吗?”
傅寒山也看了眼缺口:“不像是蚂蚁咬的,如果是蚂蚁,应该会更细密,这种生物不大不小。”
宁远无奈:“我是学临床医学,又不是学法医,现在却在这干着法医的活……”
“两百万。”傅寒山直接打兴奋剂。
宁远果然亢奋起来,不过一会又蔫了下去:“可是你的钱,现在不都是我的吗?”
傅寒山:“…………”
好像也没问题。
宁远叹了口气,敏感的鼻子里满是尸体腐败的味道,他对赵悦头颅的断口看了许久,金色的瞳孔眯起,又缓缓舒展开来。
以傅寒山对宁远的了解,他这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有头绪了?”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心情好。”宁远捧着那颗头颅,笑起来。
赵悦的脸带着死人的白,青色的皮肤上血管暴突,嘴巴在死前还是张开的状态,两只眼球泛着血丝,高出眼眶的位置,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而宁远,现在在随着这颗别人看一眼就会晕死过去的头颅笑。
他是真心实意的在笑。
笑容里,畅快,恶劣,危险,蜂拥而至。
这是傅寒山一开始就看出来的,宁远对于赵悦的厌恶。
不管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场的起始点是宁城的城中村,宁远长大的地方,同样,这些人也是来自于那里。
宁远跟赵悦年纪相似。
傅寒山轻蔑的,冷漠又凉薄的看了眼那颗头颅。
从前他不在的时候,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傅寒山知道,自己的阿远是一个很好的人。
如果他对别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一定是那个人没有先善待他。
傅寒山转过头,看向宁远,只看着宁远,温柔的,一下一下抚摸宁远的头:“别看了,很脏。”
宁远扔掉那颗头颅。
长长的血管和气管随风飘扬。
傅寒山没有问宁远,为什么要这么对赵悦,倒是宁远歪了歪头,认真的看着他。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只有对方。
“她害死了我的父母。”
那场瘟疫,赵悦害死了宁近和唐琳芳。
过程语焉不详。
宁远笑起来。
第185章 石榴疫
“凭什么罪魁祸首可以好好的活着,我的父母却永远离开了我。”
“你看她,活的多开心,有了个爱她的男朋友,还能喝奶茶,在甜品店里吹空调,而我上大学之前不知道奶茶是什么,一日一日用精血养活我的父母。”
宁远平静的笑着,说着这一切。
“在瘟疫横行的日子里依旧善良的医师夫妇,治好了她的石榴疫,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