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我自己是长濑啦。怎样?」
「交换。」我翻动手掌。
「……交换?」
「对对,和妈由换。」
我最不擅长聊这种棘手的话题,至少让我在梦中自由逃亡吧。
「把手上的电话还偶。」
妳手上拿着的手机是麻由的,而且是专门给阿道打的。既然麻由自己这么说,我顺着她的说法应该无所谓吧。
长濒她随便地对我微笑说:「好啦。」
这就是和我现实中认识的长濑不同之处吧。
「决定权在你身上,我不抵抗。」
「嗯嗯。」如果真正的长濑是这种识相的孩子,那我们之前可能不会在一起,只会是朋友。
「不过在那之前,有个问题我一定要问透。」
「什么问题?」
「阿道喜欢长濑透的哪里?」
「嗯嗯?」
「阿道,你喜欢一个人是以什么为基准?」
因为她没法用认真的态度追问,让我有时间恍种。
这是两个比刚刚还难回答、必须触碰无意识范围的问题。
长濑对我嘟起未曾见过、坏心的嘴唇,表达她内心的想法。
「这是为了让你做更好的美梦所做的调查。你醒了之后再回答就可以啰!」
长濑快活地对我一笑,果敢地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似乎会不明究理地被杀害,但梦中的我并没有抵抗。被她推倒且翻下床,还被她骑在身上,没有质量的长濑过分努力地把全身体重压在我身上。
但长濑脸上依旧挂着和缓、健康、毫无忧虑的笑容。
在这同时,我也突然被一个疑问袭击——在现实世界中,这家伙是恨我的吗?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这人声闹钟,把体内梦境的丝线给切断了。
由于费尽心劳才从时间手上夺来睡眠,因此从各方面来说,这次的苏醒都糟到极点。
同时,受够了喉咙渴到几乎窒息的痛苦,我张开眼睛。
逼近眼睛和鼻子前方,有位被彻夜开着的灯照着、卷着嘴唇嘟嘟叫的女孩。
这个好像有双重人格的家伙在搞什么呀!
而且为什么要掐着我的脖子,害我根本不能松口气地心想「还好没把我的头给砍了」。
「真是最没趣的反应呢。不挣扎也不痛苦,就像起床的延续而已。」
「因为我早已习惯了。」
「真的?」应该是假的吧?
「真的。」假的啦。
汤女松开搭在我脖子上的双手,在我眼前露出干瘪的笑容。
「你唾觉实在破绽百出,害我不禁掐住你的脖子。」
「我还没厉害到能小心地进行快速眼动睡眠。」
好了,总之该对她来个反击了。
「我昨晚原本还很期待呢。」(注:原文台词出自电玩游戏《勇者斗恶龙》一代,主角救出公主后,若不直接带回城堡,先到旅店投宿,隔天早晨就会被旅店老板如此揶揄。)这次双方没有任何的感慨。
这种程度的话语只不过是既定的和谐,可说是日本国民必修的台词。连贴在我背上睡觉的伏见,我也毫无根据地期待她平时也能毫无困难地精通这门课。
将手贴在额头上,发现我睡出了一身汗……做了个怪梦的记忆,现在仍依稀堆积在内心表面,我立刻理性下达出动铲雪车的指示。
「真粗心耶。如果你是犯人,那趁你睡觉时把头给砍了,我们就可以睡个好觉了呢。你不讨厌那种难受的结果吗?」
「嗯,没想到妳竟然知道我喜欢吃甜食。」
「他人的不幸有如蜂蜜,是吧?」
「我是从这句话联想到的。」
「现在七点了。」
「…谢谢妳的报时。」
如果这家伙是小说里的角色,可能会因为很难凑出行数而被讨厌,虽然我也同罪。我抓抓头皮打算坐起身体,却遭到人为束缚而无法达成。后背上的重量显着增加……不对,等等搞不好会被骂,还是把显着这两个字订正一下吧。最多只像玩相扑互撞的重量。虽说这种讲法也许会让她使出相扑用手打巴掌那招,但她得先用笔把话写在本子上,因此这次没有橡皮擦出场的机会。小心别让她用笔戳我头吧。
汤女宛如看准我思考到一个段落,将营业用笑容转变成没有笑容的假面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