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作响。沉浸在接沂无风状态近春夜晚的我们,在寒气的扰乱下缓慢融入夜晚。「我可没想过要学长能理解。」
「哎呀,是喔?」那是因为就算播放只有你听得到的电波,我也收不到讯号。
「这是因为宗田被弄脏了。」
「……弄脏?」
「不过这应该是只对我有意义的价值观就是了。」
枇杷岛宛如拒绝我了解般补上这一句,不过我反而倒过来给她意见:
「如果只是弄脏了,那别把他弄坏,洗干净不就得了?」
「我为什么非得浪费时间去做那种事呢?」
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哭着在大半夜里从背后把同学压在地上。骗你的。
「学长,你知道去年没去参加校外教学的人有几个吗?」
她突然把话题转到校外教学上,就是那个巡回北九州四天三夜的活动。
「两个吧?」我和麻由。说不定是脑筋急转弯,答案是一心同体所以是一个。骗你的。
「错了,是三个人。学长、御园学姊和我都没参加。」
在今天的对话中,此刻述说着过去的枇杷岛是最愉快的。
「因为家里的关系还是感冒?」
「因为害怕。」
真是充满自信的一句话,也是没有主词的宣告。
而枇杷岛接下来的明快回答让我觉得她无可救药。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宽广的,我从小就这么认为了。这个城镇对我来说就是世界。」
「……是这样啊。」「明明不懂就别装懂。」
她尖锐地指责我,我闭上不诚实的嘴后,她再度开始说话:
「我没搭过电车,飞机就更别说了,也不想亲眼看到海。电视和报纸对我来说都是假的,而我之所以学英文,不过是贪图方便外出的藉口而已。」
话多的枇杷岛,斜眼确认我听她说话的态度。
「稍微了解一点了吗?」「完全不懂。」「说得也是。」我们进行无臭无味的对话。
「因为这城镇很小,所以我想说不定可以自己进行扫除工作,这就是我的动机。」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这么轻易……」「我只理解了你有动机而已喔。」
我先发制人牵制枇杷岛的愤怒。嗯,成功让她停留在只露出后悔表情的范围内。
「那么,义人到底哪里算肮脏的人类?」
「我就算头被打破也不对学长说。」
「是喔。」一般是会说撕破我的嘴也不说,这是不是代表她排斥我的程度更升级了呢?
「如果是对学长的尸体说,我就愿意。」
「免了。」就算你开心地对我说我也不要。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没兴趣硬是切开枇杷岛的嘴,问出杀人动机。
只要警察掌握了证据,那么妹妹也可以摆脱嫌疑了吧。
如果她喜欢现在的生活,那我就做出一点点帮助,让她的生活不要因此崩毁。
一次也好,至少该夸耀一下自己身为哥哥的角色。骗你的。
「不过,世界啊……」
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个宽广又肮脏的地方。
我环顾四周,一宫还没来,快点从修行归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其实已经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我甚至产生时间流动变得缓慢的错觉。
「喂,枇杷岛。」
「什么?」
「我曾经住进精神病院。」
枇杷岛外出游玩的视线终于回家,还带回惊讶的伴手礼。
「大概住了一个半月吧。那里有各种人,有整天贴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人,还有每天像个孩童一样吵着要抽烟的老爷爷,还看过爱偷东西而被绑在床上的人,不过只看过一次。」
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才住一天就出院了,对找他说话的我留下一句「你是谁?」
枇杷岛问我「你说这个干嘛?」不过我因为国语成绩评等只有3,所以用问题回答问题:
「先姑且别谈有没有希望,你觉得他们住院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因为我和这种事没有过牵扯,所以我不知道。」
「为了维持世界。」
思春期的女高中生听到世界这个词后产生反应,微微扭动。
「受忧郁症折磨,想找个难以突发性自杀成功的环境,或是被和周围的差别和偏见压垮,或是无法忍耐家人、朋友担心的态度,每个人的理由虽不同,但很多人是为了不让现状恶化。」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她耳朵的震动已经停止,所以我继续说下去。
「不过不管在封闭的环境过了多久,要回到社会还是很难,大概是因为院里很少有会攻击自己的人,所以就算适应了那个环境,人际关系变得圆滑,也不代表学会回到现实社会的能力,所以也有很多人出院没多久又回来。这就是时间能治好的是心中的